“算了,我當一回好人。這個時候,小紅去哪兒了呀?”桑若不禁煩悶,她費力舉起降魔刀,將被困著的人都劃拉開,掉到地上來。幸好,眼下不見毒蛛,一時之間,桑若也別無他法,只能一個一個將她們滾出蜘蛛洞。
不知毒蛛多久回來,桑若一直膽顫心驚。好不容易開始將倒數第二個穆清秋滾出去時,一根粗粗的蛛絲在桑若額上出現,而她還未曾察覺。
“小心!”
斬蒼劍橫貫而出,砍斷了要碰到桑若額頭的蛛絲。桑若沒來得及看顧溪亭,便見到了無數只眼的巨大毒蛛就在自己頭上,它滴下自己的毒液。桑若立即避開,顧溪亭舉劍砍來。桑若趁此機會將穆清秋滾出山洞,她對著外面大聲叫,“顧仙君!千萬不要進山洞!”
“好!”
毒蛛與顧溪亭在洞口打了起來。
拖延一會兒就好,只剩一個了。桑若要去推剩下的最后一人——江月落,然而,蛛絲已經再此纏住了桑若的腳。一只小蜘蛛咬中了桑若的脖子。
不過一會兒,桑若便意識不清了。她手中還拿著破魔刀,心下又疼痛得讓她努力清醒地拿刀砍四周向她襲擊過來的蛛絲。蛛絲綿綿不絕,一時之間砍不盡,汗水滲滿額頭。
“哈哈哈哈,歡迎來我蛛絲洞做客。”蜘蛛突然從顧溪亭那里分身過來。
“才不要來!”桑若剛開口,一只小魔蛛便鉆進她嘴里,咬了她舌一口,桑若猛吐唾沫,將小魔蛛吐出來了。
“桑若姑娘,小心!”顧溪亭知道久戰不是辦法,便想要趕快結束,“滾你!”
魔蛛見此情景只覺有趣,它一面對付顧溪亭,另一面攔住桑若。時候一到,它便從顧溪亭那里撤除,一心對付桑若。
眼見桑若即將被魔蛛吃了,在洞口的顧溪亭不得已由山洞口到山洞里。
“哈哈哈哈!在我蛛絲洞內,沒有人能打得過我。”無數蛛絲迅速將二人緊緊卷成一個大蛹。
這下可好,破魔刀被卡在蛛絲之間,斬蒼劍也被卡住,蛛絲將劍扔了出去。
“今日真是大豐收。”毒蛛道。于是不過一會兒,先前被桑若辛辛苦苦運出去的人又都被毒蛛化成了蛹。
“你脖子怎么了?”顧溪亭問桑若。
“怎么?”桑若已經完全意識不清了,連心下的疼痛和剛才的汗珠也讓她疲憊得想要入睡。
“得罪了。”二人四肢難以動彈,顧溪亭歪過頭,陌生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他開始吸桑若脖子上的毒。
“好痛……”桑若呢喃,她按住心下的位置努力抑制。心痛之余,心也撲通撲通地跳動,全身都軟到不能動彈了。
“桑若姑娘,你千萬別睡。睡了就很難醒了。”顧溪亭提醒她。
“不行……我太累了……”桑若眼皮不斷往下掉,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蛹厚,顧溪亭努力轉動,靠近了桑若。他一把抱住她,“這里有蛹,蜘蛛精抓人不是為了自己吃。”
“會不會是蝴蝶精或者妖王?”桑若恍然間浮現出妖族蝴蝶老鴇的彩翼,也許沒有任何關系,她只是眼前突然浮現出她來。如果不止是蝙蝠精給她物色貨物呢?她要那么多女子干什么?都是給妖王?妖王這么喜歡?妖王有這么壞?林疏予和一個如此品行的妖族之間有秘密?不對,蜘蛛精還抓了男的。
“不知。”顧溪亭道,“桑若姑娘,你只有脖子被咬了嗎?怎么還是如此?”
見她不好,顧溪亭便打量著她還有哪些地方被毒咬了。桑若不講話,她張了張嘴,“這兒。”
“冒犯了。”顧溪亭一眼便看見了她舌頭上特殊的紅,猶豫了一會兒,便準備吮吸她身上的毒素。
桑若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推開他,若是平常,她非殺了顧溪亭不可。
“桑若姑娘,此時不祛毒,之后恐怕后患無窮。”顧溪亭被輕輕推了一下,他反而不解。
“登徒子!臭流氓!”桑若憋了半天也只這樣罵。越是說話,桑若就越是難受。
“少說話。冒犯之處多有得罪,但都是為了救人。”顧溪亭迅速封住她的經脈,然后用手捏了捏她的臉,露出舌來,舌間一點很紅,毒素還未蔓延,顧溪亭用唇吮吸著毒,整個舌都酥酥麻麻,整個人都顫栗起來,這樣的感覺一直蔓延到頭頂到全身。
桑若一動也不能動,她就這樣看著顧溪亭靠近,只有臉已經紅得發燙,連耳根都紅透了。
好容易已經吸完所有毒素,無甚表情,臉都沒紅的顧溪亭用清潤咒流走了一遍桑若的所有經脈。溫潤的咒法在她身體流竄,嘴里酥酥麻麻的癱軟,全身都癱軟了。
心下的疼痛處也要好了許多,她隱隱在他的冷漠無情之中感到溫柔溫暖,就好像好像初升的晨曦之光溫柔的灑在她的頭發絲上……
給桑若解開法術,桑若來不及罵他便已經沉沉睡去。顧溪亭將她放在一邊,開始運行自己的功法,試著取出斬蒼劍。他隱隱發現此山洞能放大魔蛛的功法,而縮小其他人的功法。定是這洞中真有什么不對之處,恐怕第三樣神兵真在這附近。然而思索之中,他也沉沉睡過去。
醒來時,顧溪亭知道自己又進幻境中了。桑若比他先到幻境,她一到幻境,心下的疼痛處便已經不疼了。她心下哆嗦得厲害,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顧溪亭輕薄了,雖然他是想救她。另外,桑若心中不禁猜測妖王與林疏予到底什么關系。
這一會兒,桑若已經摸清楚了幻境的情況,這是在繁華的江城夜里。她使不出法力來,只知道身后有許多黑衣人在追她。所以她便一直跑一直躲藏。當她遇到同樣在躲的顧溪亭時,二人便鉆進了隔壁熱鬧的窯子。二人一進來便知不對勁,桑若道,“顧仙君,走錯了。”
“叫我名字吧。”顧溪亭道,這里他一點法力也不剩,也不再是蘭溪宗高高在上的仙君。
而桑若嘖嘖連嘆,理解成了不一樣的一些意味。她嘀咕著小聲試探,“顧溪亭,你……你是故意非……非禮我?”
“嗯?”顧溪亭沒聽清楚,但他很快明白過來,道,“什么?沒有沒有。桑若姑娘怪在下唐突了你,在下確有不對之處,我也一定負責。”
“?”桑若見他,不知他是不是在開玩笑,她猶疑著,自己有天地氣運傍身,一點蛛毒,過一會兒就沒了,他還做出這一出,一定是對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雖知顧溪亭是好意,但豈能白讓他占了便宜?只是現在這樣的情況,還不知能不能活下去。
“如果能出去,顧溪亭,你到瑤山腳下去提親吧。”桑若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如果還能活下去,她還是一樣要想辦法鎮壓魔魂,解救瑤山。兒女情長,就當是情絲被掐斷了罷。
顧溪亭一時沒有回答,良久,他才道,“蘭溪弟子以色為戒。且現在險象環生,能不能活著出去還很難說。”
以色為戒,還有這種鬼話,真是登徒子!桑若搖搖頭,知道自己能活下去,她不可能死。
由于功法全都失效,于是由桑若一個人逃亡,變成了兩人逃亡。但兩人都知曉,一定有辦法離開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