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停業的公司里，空空蕩蕩，昔日輝煌不再，心中的失落不言而喻。

我一個響指，公司里的燈全都亮了。

子嗣：“你也回來了？”

我：“剛從警察局接受完審問，想說回來看看。”

子嗣：“我也是。”

我：“你那邊怎么說？沒有為難你吧？”

子嗣：“我們進公司也就這一兩年的事，他們翻的是公司十年前的舊賬，怎么說，也牽扯不到我們的。”

我：“我真的有在想，是不是因為我爭了這個主席的位置，才會觸發這一連串的事情？如果主席還是爸爸，又或者是你，甚至是任何一個人，可能都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子嗣：“誰都一樣的，前因后果，如果爸爸真的犯了法，就該負上相應的責任。你不用太過自責，換了誰都是一樣的。”

我：“你知道嗎？其實這一切，都是被設計好的。當年爸爸和肖韋億都喜歡媽媽，但媽媽選擇了爸爸。肖韋億以為是因為自己沒錢沒學識，所以拼命賺錢，就算是跟二一的媽媽結婚之后，也一心只想著多賺點錢來證明自己，最終導致二一的媽媽胃癌沒有及時發現，去世了。他對我爸痛恨入骨，處心積慮想要報復。而爸爸和叔叔在經過幾番創業之后，終于有了這家公司。好不容易上了軌道，但爸爸卻擔心叔叔會跟自己爭權，處處防范。叔叔多年以來都在開發部，假裝無心世事，實則等待時機，誓言戳破他這么多年干下的壞事。叔叔和肖韋億表面勢不兩立，卻在暗中聯手。肖韋億當年可以成為企劃部總經理，也是叔叔出手相助。他們有共同的敵人，所以一個不斷以公司名義趕緊壞事，一個暗布棋局坐等收網。”

子嗣：“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么多糾葛？唉……那你更加不用自責了，整件事而言，我們都不過是他們的工具罷了。”

我：“我不知道媽媽知不知道這件事，但我不想讓她知道。”

子嗣：“我明白了。”

我和子嗣一起離開公司，我又打了一個響指，把公司的燈都關了。

晚上，我如約來到海島碼頭，二一已經到了。

我：“寅語走了吧？”

二一：“嗯，下午送去機場了。”

我：“……”

二一：“你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我：“我知道是你跟警察舉報的你爸。”

二一：“這個應該全公司都知道了吧，他鬧事的時候，就說出來了。”

我脫下外套，給二一蓋上，“這里風大。”

二一：“你不恨我嗎？”

我：“上一代人的事，我不想追究太多。我爸也不是無辜的，他罪有應得。只是，我媽因為這件事住院了。”

二一：“你不怪我嗎？我沒有事先跟你商量。”

我：“你是不是要走了？”

二一：“……”

我：“我只關心我關心的人和事，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怪你，我說過會理解和尊重你的想法。我只是希望，如果你真的要離開，可以親口告訴我，而不是不辭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