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冷了?橙橙,如果你還想在林家好好地生活下去,就不要這么任性,管好你的脾氣,同樣的虧你還想再吃第二次?”
他不放過任何一個提醒她的機會。
邊橙側過臉去,不與他對視。唐羨舟反而離她越近,用右手的拇指撫摸著她被凍的通紅的小臉,仿佛越看越有意思,“瘦了,與以前相比,也更有女人味了。”
邊橙的后腦貼著冰涼的墻壁,在看到十點鐘方向的那輛可疑的車后,她不僅沒有躲,反而主動往他身上靠。
她不慌不忙的踮起腳尖,湊到唐羨舟的耳后,用細軟的嗓音說,“姐夫,你再不松開手,回去該怎么和姐姐和我大哥解釋......”
說著,她一邊用下巴蹭著唐羨舟的脖子,一邊將手伸進了唐羨舟的大衣里面,繼續笑著提醒她,“同樣的虧,你也想要吃第二次嗎?”
字字句句如刀剜在唐羨舟的心上,只見傷口,不見血液。他終于往后退了一步,放開她。
那輛黑色越野車上的人,在她轉臉的瞬間,以老鼠鉆進洞般的速度躺了下去。
唐羨舟朝邊橙所看的方向隨意一瞥后,目光頓時黯淡下去,手指也不再有力氣。
他曾不止一次的見到過這輛車。他知道,這輛車就是另外一個人的眼睛,將他靠近她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都無限的放大。
無論在明處還是暗處,他今生都無法再向她靠近。
“老狐貍怎么可能會放心讓我一個人來接你?”他一邊啟動車子,一邊透過后視鏡看那輛越野車。
邊橙嘴角微微揚起,笑意逐漸地在臉上漾開,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就喜歡看他挫敗的樣子。
車子緩緩離開地下停車場,車內由暗漸漸變得明亮開來。
在明亮的地方,人的意識總是格外的清醒。
邊橙看了一會兒窗外流動的景色,覺得很無趣,便從包里拿出口紅和鏡子,“我今天的妝還可以嗎?下飛機前我還特意去補了一下,現在似乎有一點兒花了,我大哥喜歡看我涂口紅。”
唐羨舟靜靜的聽著,不說一句話。
穿過市區,通往郊區的路上車越來越少。唐羨舟幾次抬頭通過額頭上的鏡子看身后的她,邊橙涂完口紅后一直看向窗外。
路旁一排排白樺樹風一般的往后倒退,淺灰色的樹枝上還有未融化的積雪,干凈而純白。
“我都快忘了這里下大雪時是什么樣的畫面了,整天面朝大海,看著小美人魚,現在只要耳邊沒有海浪聲,居然會不太適應。”邊橙在這里生活了20年,現在卻像是走進了他鄉一般的陌生。
她一個人靠著車窗自言自語,字字句句都刻進了唐羨舟的骨子里。
“在靠近家的‘美人魚’森林深處還可以看到很多沒有融化的雪,不過都已經被凍的很堅硬了,沒有了剛下時那種松軟的質感了。”
邊橙剛來那年就給山下的這片森林取了個名字——美人魚森林,之后林家上上下下都這么叫了。
唐羨舟看她沒有反應,繼續說,“你在那邊的學業已經處理好了,回來后就在這里的大學里繼續學習深造,從研究生一年級開始,導師都選好了。這次都是你大哥親自安排的,沒有讓我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