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會這么心平氣和的說出這句話。
也就是那一次,她被檢查出來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需要終身服藥;也就是從這里開始,邊橙開始慢慢調查自己的身世。
女生宿舍樓下,永遠都有難舍難分、卿卿我我的畫面。
宿管是位50歲左右的大媽,一身黑色的正裝將她凸顯的又高又瘦,突出的顴骨上面是一副淺色的鑲金邊眼鏡,微微卷起的小波浪掛在兩側耳邊。
唐羨舟先過去和女宿管說明了情況,然后女宿管熱情的領著他們來到了三層一間朝陽的宿舍。
“二小姐看看這間二人寢怎么樣?樓層不高也不低,浴室、陽臺、洗衣機都齊全,這里住著一個和您差不多大的女孩,去年開學分宿舍時,到她剛好就剩下一個人。現在這個女孩應該是去圖書館自習去了。”
30平米左右的房間,對面人的床收拾的干干凈凈,物品擺放的整整齊齊,垃圾桶也都是空的,給人十分舒服的感覺,“挺好,就這里了吧。”
“我馬上讓人過來給您打掃干凈。”女宿管的嘴像抹了蜜一樣甜,一直笑得合不攏嘴。
“不用勞煩阿姨了,我自己打掃就可以了。”
“這怎么行......”女宿管想要繼續說什么,被唐羨舟用眼神給堵住了。
“這個女孩來自哪里啊,人怎么樣啊,好不好相處,有沒有什么不良嗜好啊?”唐羨舟不放心的繼續追問,像個家長一樣的絮絮叨叨,他很少會將一件事情這樣放在心上,除了和邊橙有關的。
這一問可就將宿管問難住了。
“好不好相處,有沒有什么不良嗜好,不得住一段時間才知道?怎能僅憑他人一面之詞?”門一下被推開,這就是邊橙聽秦思說的第一句話,直接,爽快,豪橫,不給對方留一點面子。
她左手抱著幾本專業書,白色的羽絨服里面,一張小臉凍得像櫻桃一樣紅,說話卻絲毫不輸氣場。
秦思將書隨手扔到床上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唐羨舟后甩臉出去了。
女宿管也很識趣的關上門離開了。
邊橙來到陽臺,用羨慕的眼神看著遠處操場上打雪仗的情侶們。
凜冽的寒風將她的頭發吹得凌亂,偶爾有幾片雪花拂到臉上,冰冰涼涼,雖冷確很舒服。
“想去玩嗎?剛下的雪,應該還很松軟。”唐羨舟用試探性的語氣低問。
“去買東西吧,不然今天忙不完。”邊橙垂下眼眸,看了眼自己的雪地靴,壓低了聲音說。
晚上她點著自己的小臺燈,躺在床上看了很久的書后,才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
快到傍晚時分,她和唐羨舟兩個人才將室內徹底的打掃干凈。在校內食堂隨便吃了一點后,他才回去。
邊橙目送唐羨舟的車子漸漸在校園里消失,一種放松和失落的混雜心情油然而生。
放松,當然是她一個人可以無所顧忌的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至于為什么會有些失落,她自己也很難述說出來。
最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調整了一下心情,走進了女生公寓。
“我叫秦思,你呢?”還是這么爽快而干脆的聲音。
“邊橙,左邊右邊的邊,橙就是橙汁的橙”
“名字不錯,很好聽。白天送你來的那個是你男朋友?”
屋內瞬間就靜下來了,靜的只能聽見窗外“呼呼呼......”的北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