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看面相倒像是個睿智沉穩的,面對哭得慘兮兮的學生、群情激昂的幾個班主任老師,他沉吟著看向許二芽:
“這……小姑娘,你可有證據么?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只憑感覺就平白無故地冤枉人,我可是不依的,不但不依還會將你送到派出所讓民警法辦你。”
“就是,校長你一定要幫我做主啊!要是我真的故意害她,剛才在河邊的時候她怎么不報警將我抓起來?她就是想跑到學校里來壞我的名聲,嚶嚶嚶,做人怎么能這么壞,這么壞!”
古阿鳳仗著現在在學校里,老師們又站在自己這一邊,不比在河邊時自己一時心虛被臭丫頭套了話,反正現在那些看熱鬧的證人一個都不在,自己咬死不承認,看臭丫頭還能蹦噠出什么名堂來。
她有些后悔在河邊時自己不冷靜,心虛地認了錯,好在現在這里是自己的主場,有班主任老師替她撐腰,她倒是一點不怕了。
古阿鳳反口不認錯,張愛桃又在一旁幫腔,那幾個老師又盲目地站在學校一方為學生出頭,校長的態度高深莫測一時看不出他會站哪邊。
許二芽心里冷笑不已。
她有備而來,等的就是古阿鳳反口,她反口得越厲害越肯定,自己贏的面就越大。
上前一步,她盯著仍然憤憤然委屈得不得了的古阿鳳,冷聲問道:
“我最后問你一遍,你承認不承認是你想要害死我?”
“不是!我早就說了我不是有意的,你怎么就是不相信,非要逼我承認呢?你到底和我有什么冤什么仇,要跑到學校來害我?”
瞧瞧,壞人就是這么可惡,明明是她犯了錯,現在倒是倒打一耙,反怪她惡人告狀了。
許二芽又轉向張愛桃,“你也認定,是我有意要冤枉你的表姐了?”
張愛桃看了老師和校長一眼,毫不猶豫地點頭:
“二芽,本來就是小事一樁,表姐也說了她不是故意的,你們倆平時根本就不怎么來往,她做什么要推你?況且,我當時也在場,完全是一場意外嘛,你非要鬧到學校來,到底是什么居心啊?”
許二芽一挑眉,“看來,沒有證據,你和你表姐是堅決不承認她是蓄意謀害了?”
“二芽,這蓄意謀害的話,你可不能亂說!再說你現在不也好好的嘛,既沒淹死也沒受傷,為什么非要不依不饒呢?你不會是想趁機敲詐學校吧?”
“我沒死沒傷,好好地被救上來,就不能找害我的真兇要個說法了嗎?你們這是哪里來的邏輯?!”
許二芽怒極反笑,這表姐妹現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臉皮厚得能砌墻,又怎么會當眾認罪。
老師們已經嚴重偏向了他們的學生,一致認定她沒有證據,純屬是想來學校鬧事趁機占點便宜,紛紛建議校長將她趕走。
許二芽不再看其他人,只對狐疑看著她的校長說道:
“校長,你不會也是非不分地認為,我是想要敲詐學校吧?”
校長不動聲色,“小姑娘,不是我們怎么認為,凡事都要講證據,你一樣要講,我們學校和學生也一樣要講。”
許二芽輕呼一口氣,校長能這般表態,事情就好辦多了。
“如果我有證據證明古阿鳳撒謊,確實是她故意撞我下水的,你會怎么處理?”
她要將話說在前頭,拿話堵人,免得等會證明了古阿鳳的錯,學校方又不為自己主持公道,高高舉起,輕輕揭過,那豈不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