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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是姑娘的人

塢堡東側建造了一個三進四合院。

溫情在岑夏的攙扶下下了牛車,入目便見前院門口站立的一眾女仆,站在為首的年紀稍長,約莫四十歲。

她對上溫情看過來的視線,連忙躬身上前一步,唇角掛著溫和笑意,福身道:“拜見夫人,奴婢是梁麼麼,是這兒的管事麼麼。”

嘴里說著話,雙眼悄無聲息地打量起世子來信時告知的新夫人,新夫人身著一抹大紅織金寬袖對襟,袖口綴有綠色貼袖,下身著條紋間色裙,腰間束著一塊黑色帛帶,隨著足尖在陽光下行走熠熠生輝。她如墨的頭發梳成了云鬢,如蟬的翅膀一般,給人一種動蕩飄逸的美感。

新夫人的臉上略顯疲態,卻掩不住其半分美態。

梁麼麼在打量溫情的同時,溫情也將梁麼麼及后邊的女婢們一一看了一遍,統共十來個女婢,面容長得如何,她們均低著頭她沒看清楚,就是覺得蕭庭深這廝挺會享受。

溫情腦袋里想歸想,姿態該是如何還是如何,直言道:“梁麼麼不必多禮,前頭帶路。”

梁麼麼微楞了下,本想把女婢們一一在新夫人面前露一露臉的想法噎在了喉嚨口,掃了眼大家,便伸手做了請,“夫人,請跟我來。”

溫情看了眼俞領軍和沮渠,“沮渠,你同俞領軍四處看看?”

沮渠黑眸幽深,淡淡道了一聲“好”,便轉身同俞誠安一同離去。

梁麼麼剛剛還沒注意到新夫人身邊跟著的異族人,此刻一見,心尖一陣發顫,驚恐新夫人怎的和異族人攪合在一塊,而俞領軍態度竟也十分尋常,就好像這沮渠同他的屬下無異。

溫情見俞領軍帶著人馬離去,朝著梁麼麼看了一眼,“梁麼麼,走吧。”

梁麼麼慌忙收回思緒,應了聲“是”。

前院很淺,以倒座為主,大門西邊有小房間,應該是用于男仆房,穿過抄手游廊,便進入了內院。

內院很干凈,一看就是收拾過的。

內院的正北面是主臥,應當是蕭庭深的房間,左右兩側則是廂房。

梁麼麼走在一側,雖低著頭,可心卻是提著的。世子在信中說過,眼前這位主兒相當看中,必得悉心照顧。世子只是在信中這么說細心照顧,可究竟如何安排卻未提及。到底是還未成親的夫人,這住房的安排就讓人頭疼了。

按照慣例,未真正成親是得分房住的。可這兒是漠北,漠北民風也算開放,這新夫人要住在世子房間里她們也沒什么好說的。

溫情在正房前站定,雙目環視周圍環境,問道:“這是蕭庭深的房間?”

梁麼麼規規矩矩應答:“是。”

溫情又看看兩旁的廂房,“那我便住這一間吧。”

梁麼麼聽新夫人這樣講,心口莫名一松,臉上的褶子不覺加深了幾許,“夫人,您好眼光。這東邊的廂房光照時常最長了,可以說是冬暖夏涼,真正是個好住處。”

溫情聽后,看著梁麼麼殷勤的安排,立馬了然梁麼麼剛剛在想什么了。

嘖嘖嘖。

別說她和蕭庭深沒成親,就算是成親了,她也暫且不愿意和蕭庭深共處一室啊。

溫情和岑夏進了廂房,岑夏便手腳麻利地打開行囊,將姑娘慣用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房間里點了清淡的梨花香。

溫情自北涼趕到漠北,莫說被土匪劫去了的插曲,就平日里牛車搖搖晃晃拖著她來到這兒,她渾身的骨架都要散架了,現下,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事都等她吃飽喝足休息夠了再說。

再者,這華興實絕對是不好相與的,她得養足了精神再對付他們。

岑夏服侍著溫情上了床榻,才關了門從房間里退了出來。

門口除了梁麼麼外,華興實也趕了過來,立在梁麼麼的前面。

外頭寒風習習,總算等到夫人的貼身婢女從屋里出來,卻得知新夫人已經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

華興實當即臉色便如鍋底,一句未言轉身離去。

岑夏見狀,也沒給華興實留臉面,朝著華興實離開的方向冷哼道:“華管家這是什么態度?瞧著我們姑娘好欺負,倒是當著我的面就擺臉色了?怕不是這塢堡太久沒來主子,把自己當成了主子?”

別看岑夏從來都是唯唯諾諾的模樣,可到底是永安侯府里調教出來的大丫鬟,一板一眼說話的時候自有一副威嚴氣勢。

梁麼麼雙眸晦暗不明,只垂首聽著,并未答話。

岑夏說完便見華興實的步子踉蹌了下,臉色才好看了些,再瞥一眼梁麼麼她們,說道:“梁麼麼,你們都退下吧,等姑娘睡醒了,自會找您問話。”

梁麼麼領了令,只得暫時領著女婢們退下,心中越發對這新夫人好奇了。

-

俞誠安領著沮渠在塢堡各處轉了一圈,他是留了心眼的,這沮渠到底是土匪出生,又是異族人士,他怎么可能帶著沮渠對整個塢堡進行深入了解?

沮渠倒是有自知之明,朝著俞領軍說道:“莊子上下我也有了個大致的了解,俞領軍,這樣吧,我安排我的弟兄們去塢堡外巡視一圈,以后這塢堡外的安全便交于我如何?”

“交于你?”

“是。”沮渠的紫眸坦然面對俞誠安的審視,“怎么,你不信任我?”

“沮渠,我說句心里話,要不是六姑娘一定要將你帶到塢堡里來,我是絕對不放心將外人帶進世子的塢堡里來的。”俞誠安嘴里沒什么好話,心里想什么便說什么,根本不管人家怎么想,“你說塢堡外的安全交給你,我能放心?”

沮渠眉峰微挑,“俞領軍,你這話就錯了。”

“哦?何錯之有?”

沮渠深吸一口氣,淡淡分析,“一路走來,我也算是稍稍了解了一些,你嘴里的六姑娘是蕭世子的未婚妻,你替蕭世子護送姑娘前來漠北。你終究是屬于蕭世子的親衛,而我和我的弟兄們就不同了。”

“……”俞誠安聽到這兒眉峰不自覺擰得更緊了。

“我弟弟是由姑娘所救,在你們北涼流傳這樣一句話,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的兄弟們不說,但我這條命便是姑娘的,你是蕭世子的親衛,而我,則是姑娘的親衛,我們……能一樣么?”沮渠紫眸里略過意味不明的眸光,唇角勾起似有似無的弧度,看向俞誠安淡然說道。

俞誠安聽他這般說,竟然一時無言以對。

沮渠給他傳遞的意思你是蕭世子的兵,而我是姑娘的人,現在怎么看他都比自己與姑娘更親近一些。

這……

不過,他這樣說,他心中也安心不少,“既如此,你便守好鄔壁外的安全,我正想著帶人在周圍走一圈,看看一年來這塢堡里是什么情形。世子既然將塢堡交給六姑娘打理,我們也總得了解透徹。”

“是得好好查查,我看那華興實不是個好鳥。”

俞誠安噎了噎,沮渠這廝嘴也挺毒的,輕呵了一聲,轉身帶了人便走。

沮渠立馬召集了他三百人的兄弟們,這群兄弟們聽到少主召喚,立即以方陣的形式站定,三百人頭烏壓壓地站在塢堡前面,陣仗竟然相當壯觀,瞧得那些農戶們嚇得扔下農具就跑了。

沮渠看了眼底下出生入死的弟兄們,陽光下的紫眸奪人眼球,幽深的目光凝視了眼鄔壁后的宅院,像是做了什么堅定的決定,轉而張口說道:“弟兄們,從今日起,你們不再做土匪,而是認六姑娘為主,以保衛六姑娘為使命,堂堂正正的做人!”

誰愿意真的當土匪?

一聽能夠堂堂正正做人,再加上沮渠吼出的聲音鏗鏘有力,竟讓底下的兄弟們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沮渠說完開場白,便給底下的弟兄們安排守值人員。

而另一邊,俞誠安打馬出了塢堡,往外頭的農戶家中走了走,最后又彎了趟縣衙,一路下來,他腦仁更疼了,只覺事情多如牛毛。

俞誠安從縣衙里出來的時候,恰巧瞥見一孩童正在剝寬皮橘,正巧想起那日樓沿同他說起寬皮橘的事情,拍了拍額頭又返回了衙門里。

等到再出來的時候,他手里拎了一籮筐的寬皮橘。

搞得等候在門口的居長石笑道:“俞領軍,您也喜歡吃這寬皮橘?酸酸甜甜的的確好吃,都是縣官送你的?”

俞誠安大步往前走,籃子在手里一搖一搖的。

居長石又道:“俞領軍,我也愛吃,等會不如送些與我?”

俞領軍瞪了他一眼,“這東西不是吃的。”

“不是吃的?”

“六姑娘需要寬皮橘,我看到縣官孩子正巧在吃,我便討要了一些。”

哪里是一些?俞誠安剛剛眉峰倒豎,炯炯有神的眼神盯著寬皮橘,那縣官夫人手一哆嗦,全數都給了俞誠安。

居長石:“……”

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俞誠安那張一臉坦然的臉,沒說話。

俞領軍多大的人了,和一個孩童搶吃食,也不害臊?

這話居長石當然不敢說出來,只敢在俞領軍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

俞領軍無暇顧及居長石在想什么,想到剛剛與縣官打探的消息,深嘆了一口氣,“走走走,咱們趕緊回去,一大堆事情得同六姑娘說一聲。”

居長石“欸”了一聲,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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