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醒醒！醒醒！”

好像有誰在拍她的臉，肚子，誰在壓她的肚子！

被迫連著嘔出幾大口水之后，秦韶九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夜南枝的頭發上還滴著水漬，見她醒來，松了一口氣。

“沒事兒了，沒事了。”

秦韶九木訥地環視了周圍一圈，該來的都來了，齊若云的情況比自己好了太多，除了濕點兒，也沒有其他什么狼狽的模樣。

大帝見她沒事兒，也長吁了一口氣，貴妃見狀，笑道：“這些孩子們，就是不讓人省心。玩鬧起來沒個輕重，好在是沒什么事情。”

秦韶九冷眼看著她們，就是想不通這弱齊若云和顏貴妃為什么要如此針對自己。

夜南枝輕輕拍了拍他的手，道：“小九被嚇得不輕，我先帶她去皇祖母那里，壓壓驚。”

大帝倒是沒什么異議，貴妃也笑道：“看起來就咱們若云沒人心疼了，走，我帶你去宮里換身衣服。”

齊若云依舊是寵辱不驚的模樣，“那集叨擾貴妃娘娘了。”

幾人都很默契地沒有提落水的事情，秦韶九將頭地埋在夜南枝懷里，感受到他清晰的心跳，才確信自己還活著。

“害怕了？”

聲音從她的頭上傳來，還伴隨著胸腔的震動。

“有點。”

秦韶九十分坦誠，“齊若云從前跟我很熟嗎？”

想了很久，秦韶九才將這句話問了出來，夜南枝想了想，道：“沒有聽說，不過傳聞齊若云的閨中密友，皆是各國的拔尖的女子。她雖在閨閣，卻能探知天下事，若是身在朝堂，與那男子也不遑多讓。”

他的言語間，對齊若云很是敬佩，隨即，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此女人，心計太甚，狠辣有余，被她盯上了，便要小心再謹慎。”

秦韶九有些懨懨，“我知道了。”

有些話他不想說，也不方便在宮里面說，夜南枝沉聲道：“你且放心，不論如何，我都會想辦法護你周全。”

秦韶九沒有回話，只是感覺到無比疲累，異世中的一切都讓她像是走在刀尖一般，大帝對她的態度不尋常也就罷了，齊若云所有的行為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文武樓，浣月坊，皇宮大院，看似沒有關聯的地方又好像在背地里交織成了一張巨大密集的網，讓她連呼吸都困難。

“對了，夙陽高墻是什么地方？”

秦韶九想到這個，問夜南枝：“怎么大皇子和四皇子，都在那兒嗎？”

夜南枝點了點頭，道：“是管教皇子們的地方，四皇兄驚嚇過度，得了瘋病，大皇兄去照看他。”

“這瘋病……”

秦韶九自覺將以后的話咽進了肚子里，夜南枝又道：“此事你知道就好。”

兩人靜默許久，夜南枝又道：“我無心朝堂，不問政事，日后，要委屈你了。”

秦韶九知道他話里的意思，無非是提前告訴自己達不到所有天下女人的夢想，可巧了，秦韶九不是這個天下的女人。

“你這樣很好。”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壽春宮。

壽春宮的老嬤嬤早就得了信，在宮門口候著。

“王爺小姐快進去，太后正等著呢。”

秦韶九悄悄看了眼那老嬤嬤，親昵慈祥，像是個好相處的，才松了一口氣，在看到慈祥的皇太后時，才徹底放松下來，不禁有些好笑自己的草木皆兵。

太后一見他們二人過來，便將早已準備好的小食端上了桌。

“九丫頭過來了，餓壞了吧，將濕衣服換了，吃點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