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五眼前一亮，“是來看病的嗎！”

勁裝男子沒有說話，低著頭走得很急，不小心撞在了一旁的夜南枝身上，小聲道了聲歉意，又快步離開。

秦韶五撓了撓腦袋，“這人真怪。”

蘭英則是拿了一些香料跑了出來，對著秦韶九道：“九小姐，您不是與文武樓里的悅聲小姐約好了，晚些在岳陽里設宴嗎？”

秦韶九一拍腦門，“我怎么將這件事兒給忘了。”

蘭英將香料往秦韶九的懷里一塞，道：“這個是西域的夜來歡，主子特地讓奴準備的，您過去了總不好空著手去。”

秦韶九感激地看了一眼夜南枝，“多謝了。”

“給你分憂，是我的榮幸，我送你過去，蘭英，送秦五小姐回去。”

“主子，就不能……”

蘭英的話還沒說完，就先學會了認命，秦韶五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子，跟姐姐回家去！”

蘭英只覺得自己的腿腳一軟，差點跪了下來，顏如玉在夜南枝無聲的眼神鎮壓下，也不情愿地告別，“九姐我過兩日就去找你玩，你等著我！”

秦韶九答應一聲，隨即對著夜南枝道：“不是要送我去岳陽里嗎，走吧。”

一行人就此散去，兩人并排走在大街上，靜默無話，夜南枝垂下的手悄悄探了過來，握住秦韶九的。

秦韶九沒有拒絕，只用小拇指在他的掌心里撓了撓，抬頭看著他。

就算她看上一千遍一萬遍，也感覺夜南枝長得極好，下頷線的線條硬朗柔暢，生長的時候似乎是精心比對了比例。

“我好看嗎？”

夜南枝冷不丁出聲，秦韶九被抓包，害羞地低下腦袋，“你是我見過，生的最好看的人，跟你在一起的人肯定很幸福。”

她又惡趣味地想茶言茶語，看看夜南枝的態度，夜南枝嘆息一聲道：“也是，不知道最后會便宜哪家姑娘。”

他說著不知道，灼熱的視線一直膠在秦韶九的臉上，被反將了一軍，秦韶九大大方方地承認，“那當然是秦家的九姑娘。”

“阿九，明日我們便去求大帝的旨意吧。”

秦韶九有些不明白，夜南枝又道：“大帝雖同意了你與三哥退婚，可終究沒有旨意下來，有些事，拖得久了，反而不好。”

他太了解自己的兄長，現下已經發現頑石成金，難免不會覬覦。

秦韶九也難得地與他吐露心聲，“當日將你牽連下水，確實是無奈之舉，若是你不情愿，咱們總有法子讓大帝收回這口頭上決定的事情，畢竟……”

畢竟她只想當個安安靜靜的綠茶，勾搭些好看的小姐姐。

夜南枝的臉上難得浮上了一層怒容，驀然停下，雙手托住秦韶九的肩膀，一字一句道：“阿九，從前我只覺得你有趣，與你過一生，也未嘗不是最好的選擇，可這幾日，我越發覺得你好，我是真心的，想與你度過一生。”

秦韶九看著他的眼睛，想從里面找到一絲說謊的破綻，讓自己好面對一些。

可那雙眼睛既干凈又澄澈，讓她什么都看不出來。

一生的約定對于她來說，從來都是不敢涉足的東西，太重，她不敢輕易就擔負上身。

夜南枝知道她為難，又道：“你不用有壓力，反正一生還長，我有足夠的時間等你。”

秦韶九點了點頭，惡趣味突然浮上了心頭，笑的蕩漾，“小叔，即便你喜歡我，我們也不能就這么私奔啊，我們如今這么明目張膽，這樣下去，我擔心哥哥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