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三生怕村民不相信他，立刻扯著嗓子高喊，“王老婆子，你可是村長的親戚了。誰不知道你們王家的那些個親戚？村里好東西都讓你們一大家子占去了，這活菩薩，恐怕也是你們找來串通在一起騙人的。”

說道秦韶九幾個人，村民們便不敢再造次。

秦韶九的目光冰冷，若不是她攔著，秦韶五直接就要下手將他撕成兩半。夜南枝身上的寒意也重，渾然天成的威壓，將這么村民震的不敢再言語。

賴三還是不怕死地叫鬧，“說你們是鄉下人，你們還就是不長眼，你們見哪家的貴族小姐公子會來鄉下看一個老婆子？還活菩薩，也不怕讓人笑掉了大牙……”

秦韶九的脾氣已經到了臨界點，這人的嘴臉實在是惡心，秦韶五也緊咬著牙冠，誰都沒想到，夜南枝會突然出手。

只是一個呼吸的工夫，賴三人已經被夜南枝踩在了腳下，只需要他輕輕一動腳，賴三的脖子就能被他扭斷。

“救……救命……”

夜南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賴三這才感覺到恐慌。

“什么東西，也敢侮辱她？”

賴三抻出一根手指，指著夜南枝，“我表兄是國都太尉，趁早放了我，否則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夜南枝冷笑一聲，“讓他來找本王，本王要想弄死你們，比碾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說話間，他腳下的力道微微加重，也足夠讓賴三恐慌。

他的臉和脖子都漲成了豬肝色，眼珠子都因為擠壓膨脹了出來。對生的渴求讓他雙手緊抓住夜南枝的腳腕，可無論他如何使力，都無法撼動一分。

“饒……饒命。”

“南枝，放了他吧。”

秦韶九輕聲喚他，這是她一次直呼夜南枝的名諱，也是第一次這么親昵地喚他。

她一直都知道，隱藏在夜南枝風光霽月的表皮下是怎樣一副淡然疏離的心腸。他將自己放在高山朗月之上，俯瞰著眾生，他在世間行走，卻從不愿與凡人為伍。

可如今，夜南枝為了她，將無賴的肉皮踩在腳下，這是他頭一次，肯屈尊做一次凡人。

王柳生見貴人們被侮辱至此，指著村民們，難掩失望：“你們睜開眼睛看看吧，今日有人要救你們，你們偏不讓，明日你們就算是病死餓死，也不要求上菩薩半分。”

說罷，他重重拍打著自己的面皮，“我王老漢活了一輩子，這張臉，今天算是徹底沒了！”

他又對著秦韶九重重磕了一個響頭，“我這老妹子承蒙菩薩的恩惠，是她們修來的福氣。風門村沒有這個福氣的菩薩們救助，日后，就算是他們再哭著喊著來求，菩薩也不用再去搭理他們。

王老婆子老淚縱橫，“你們這些喪良心的東西啊，有本事兒，死了都不要去求人。”

他們的話說得決絕，村民們也不似剛才那么激動，心里都打著自己的算盤。

他們愚昧，秦韶九也自認自己不是圣母，傳染病雖然在這個時代算是大病，卻也有法子不外泄。

“既然大家一心求死，我絕不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