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空間果實的戒指嗎？”克洛克達爾兩眼睜大，看著“惡念”。

很顯然，這把劍的氣場帶給了他巨大的壓迫感。

“你可以這么理解吧。”齊克冷道，“用‘惡念’來掃除世間的惡念，被它終結，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歸宿呢。”

“是嗎？”

突然，克洛克達爾整個人化作風沙，一下消失不見了。

“去死吧！”再現身時，他已在齊克身后，金鉤猛刺而下。

齊克冷哼一聲，回身一劍，將之擊退。

他雙手握住劍柄，奮力一揮，凜冽的劍氣化作波的形式，眨眼切開了無數建筑物。

克洛克達爾提前化開了身體，躲過這一擊。他閃身到齊克身側，再次發出攻擊。

哐！

利劍與金鉤不停激碰出火花，交鋒的聲音仿佛都具有利刃，能輕易切開物體。

“我還在想，海賊怎么會對一個國家感興趣，你真正的目的是古代兵器，冥王吧？”齊克揮劍不停，將克洛克達爾逼到角落，“你想毀滅這個世界，成為新世界的王嗎？”

看著齊克嘴角浮現的嘲笑之色，克洛克達爾發出暴怒一擊，將其擊退數米。

“很可笑嗎？你這混蛋，我要讓你感受地獄的滋味……”

說著，他整個人再次化作飛沙，齊克視線之中，只剩一只金鉤飛旋而來。

他抬劍迎擊，不料金鉤的外殼突然脫落，現出一只暗光森然的鉤子。

那鉤子忽然一轉，在他背上割出一道口子。

齊克一皺眉，反手就準備揮出一劍，不料猛然間一陣眩暈傳來，他踉蹌幾步，差點栽倒在地。

“有毒……”

“怎么樣？滋味不好受吧？”克洛克達爾喘著粗氣大笑，“變成干尸，永遠埋葬在這個國家吧！”

“侵蝕輪回！”

他以手觸地，將僅剩的一點力氣全部使出。眨眼間，地面變成沙地，觸碰到的所有物體瞬間化作粉塵，整個地面迅速下沉下去。

“哈哈哈哈……”他發瘋似地狂笑。

……

“噗……”

忽然，笑聲頓止，天地失色。

巨劍穿胸，笑容僵固在了他臉上……

“呲……”

齊克拔出“惡念”，看著他的身體重重倒下。

一瞬間，四周的沙塵也飄散無蹤。

“毀滅這個世界，創造一個新的世界？呵呵，很不錯的想法，只可惜……”他俯視道，“你太弱了，注定打不開新世界的門。”

轟隆隆……

他剛一收劍，整座墓室猛地晃動起來。他知道，因為方才兩人的激戰，這里已經到極限了。

不料，他正想抬腳時，胸口一陣劇痛襲來……

“該死……”

克洛克達爾金鉤上的蝎毒著實恐怖，饒是他這般身體，也有點承受不住。

正在這時，一瓶藥水從瓦礫中滾了過來。

“這是解藥，現在吃下去還來得及。”

齊克彎腰撿起藥瓶，看向靠在角落的妮可·羅賓。

“解藥給了我，你呢？”

“我？我太累了……”她露出悲傷的笑容。

“在你向克洛克達爾解讀碑文的時候，我已經潛伏于此了。我畢竟在這里生活了兩年，對這個國家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了解的，你所說的歷史，是隨口胡編的吧？”齊克沉聲道，“我沒猜錯的話，這塊石碑上記載的，是關于冥王的信息吧？”

“你都知道啊，真有心機呢……”

“為什么騙他？”

“我只是不感興趣而已，國家和人的生死存亡，對我而言，一點意義也沒有。”她閉著眼說，“何況，我一開始就沒打算將古代兵器交給克洛克達爾。”

齊克沒有說話，找了一塊大石坐下。

“預想與期待是不一樣的，我所追求的是真正的歷史，是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歷史文本當中，唯一一個記載著真正歷史的石碑……不過已經無所謂了，二十年來我一直在尋找，已經沒有更多的線索了，這里是我最后的希望，現在也落空了。就這樣死在這里正合我意……”

說話間，兩行清淚從她臉頰上滑落。

“我只是想知道歷史而已，可有太多的敵人擋在面前，這條人生路，我已經走得太累了……”

轟隆……

一塊大石落下。

就在羅賓打算就這樣被淹沒在廢墟之中時，身體卻突然被齊克扛在了肩上。

她一怔，大喊道：“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目的了，把我留在這里……”

“不要輕易地說活不下去這樣的話，我知道你，奧哈拉的遺孤……”

她雙眼睜大，很快，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一瞬間，整座地下墓室完全垮塌，化作一片廢墟。

齊克扛著羅賓來到一處隱秘的角落，將之放下。

“克洛克達爾的毒殺不死我，這瓶藥你自己吃吧。”他將藥瓶塞到她手上。

“為什么？為什么連選擇死亡的權力都要從我手上奪走？”

“妮可·羅賓，出生于考古學圣地，奧哈拉，屠魔令下唯一的幸存者，8歲便被世界政府懸賞7900萬貝利。二十年來，你東躲XZ，不停地從一個組織換到另一個組織，頑強地生存了下來……”齊克微微仰頭，“這兩年來，我不斷吸收著這個世界的信息，有幾個名字是最為在意的，其中就有你，妮可·羅賓！當我知道克洛克達爾的搭檔就是你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

“你……到底是什么人？”

齊克搖頭一笑：“這兩天我被很多人問了這樣的話，說實話，這是一個復雜的問題……將來有機會的話，你會慢慢得到答案的。”

他近前兩步，正色道：“現在，你是否愿意與我聯手，去擊穿這個世界，去看看隱藏在這個世界深處，最陰暗、最惡臭的東西？”

羅賓雙眼睜大，顯然被驚到了。

很快，她搖了搖頭，露出無奈的笑容。

“我沒有興趣……”

“沒有興趣？”齊克冷笑，“如果你真的沒有興趣，就不會二十年來過著茍且偷生的日子了，身為奧哈拉僅存的火種，你這句話可是讓我大跌眼鏡啊……”

羅賓雙拳緊握，顫抖不止。

“只要不吃解藥的話，你很快還是會死的，我沒有奪走你選擇生死的權力，只是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他轉過身道，“如果，你選擇了不死，就去那羅哈拉的海濱旅店等我，七日后，我會抵達那里，從那里出海，沿著偉大航路，去打開這個世界。”

說完，他大步離去，將選擇權交到了羅賓自己的手上。

沒走兩步，臉上、手臂落入點點冰涼，隨著一陣疾風驟起，阿拉巴斯坦迎來了三年來的第一場雨。

他抬眼看向天空，露出了舒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