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頌坐在學校的長椅上，雪正下著，落在他的頭上，化成了水流進了脖子里。千頌毫無感覺。他就像是一座孤島，孤獨地矗立在那，無人問津。

突然，一雙手擋住了千頌的眼睛，她問：“猜猜我是誰。”

他心里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他也陪她一塊胡鬧，他笑了，回：“是我最親愛的女朋友嗎？”

江珉月笑著松開了手，坐在了千頌旁邊。當她看到千頌的臉時，她皺了皺眉：“你的臉上怎么全是水啊？你到底坐了多久？”

千頌摸了摸頭發，手上全是水，他說：“也沒多久吧，你考完了嗎？”

江珉月點了點頭。

千頌握著江珉月的手起身：“走啦。”

江珉月說：“等下。”

千頌停住：“怎么了？”

江珉月踮起腳尖把千頌頭上的雪掃掉。

千頌等了好一會兒，拿掉了江珉月的手：“別弄了，我們走吧。”

江珉月倔強道：“不行，你會著涼的。”

千頌拉著江珉月向前走：“這么多雪，那得掃掉猴年馬月啊，等會兒它就會化掉了。”

千頌把江珉月拉進了家咖啡店，一進到咖啡店，室內暖烘烘的，與室外截然不同。

江珉月感嘆道：“這里好暖啊。”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服務員過來了：“請問二位需要點什么？”

千頌：“我要一杯美式咖啡，謝謝。”

江珉月看著前臺的招牌，說：“我要那個芝士蛋糕，謝謝。”

服務員在本子上記了下來，就離去了。

江珉月問道：“你不用上班嗎？”

千頌：“今天是節假日，你不記得了？”

江珉月搖了搖頭：“我都快忘了今天是節假日了，這幾天都學瘋了。”

“考試題目難嗎？”

“你不也考了？”

“我跟你考得又不一樣。”

“還行吧，真羨慕你，不用復習都考得這么好。”

千頌嘆了口氣：“我那個考得就難了。”

江珉月聽到這句話，瞬間來氣了，踢了一腳千頌：“你真凡爾賽，這么難你還考這么高分？我真是服了你們這種人。”

正說著，服務員端著咖啡和蛋糕上來了，鞠了一個躬：“二位請慢用。”

兩人禮貌性地笑笑并點頭表示。

江珉月嘗了嘗，伸出大拇指贊不絕口道：“不虧是招牌，好吃。”

千頌舉起咖啡杯輕輕抿了口：“是嗎？我嘗嘗。”

說完，便拿起江珉月的勺子挖了一勺放進了嘴里，江珉月好奇地看著，隨后他點了點頭。

江珉月笑了：“是吧，我喝喝你的。”

千頌說：“我這咖啡跟別的店賣的味道差不多。”

江珉月哀求道：“你讓我嘗嘗看嘛。”

“行吧。”說完，把咖啡杯遞了過去。

江珉月嘗了一口，表情痛苦，連吃了幾口蛋糕。

千頌輕笑道：“都叫你別嘗了，你非要嘗，你看吧。”

江珉月哭笑不得：“不是，你這咖啡怎么這么苦啊。”

“咖啡都這樣啊。”

“我之前喝的咖啡不是這樣的。”

“你喝的是沖泡咖啡，和這個能一樣嘛，你喝的都不是正宗咖啡，這個是用咖啡機磨出來的，而且還是現成的。”

……

睡前，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千頌看了眼來電人，接了起來。

賴蘭：“兒砸，啥時候回來啊，這都快過年啦。”

千頌瞥了眼日記，還有一個星期。

千頌說：“我這還沒忙完呢，應該也快了，等忙完了，就打給你們。”

賴蘭：“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聽說你那降溫了，記得多穿點啊，我和你爸想你了，都想你早點回來呢。”

千頌：“媽，你就放心吧，我過得挺好的，我也說也不準啥時候回來，這得看公司領導。我盡量早點回去。”

賴蘭：“行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早點睡覺啊。”

千頌：“媽，你也是。”

“掛啦。”

隨著“嘟”地一聲，手機自動退出了聊天界面。

千頌熄了臺燈，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閑暇之余，千頌突然想起：“對了，我媽昨晚打電話給我，叫我趕緊回去過年。”

“挺好的呀，我應該也快了。”

千頌撓了撓頭發：“我媽想見你。”

江珉月瞪大瞳孔：“這么快就見家長？”

“你沒告訴你媽你有男朋友了嗎？”

“告訴了呀，可我媽也沒說要見你啊。”

“也還好啦，咱倆談戀愛都半年了。”

江珉月可憐兮兮地看著千頌：“可我還沒準備好啊。”

“這有什么好準備的，你不都見過我媽嘛。”

“可哪不一樣啊，那次以朋友的方式見的，這次是以女朋友的方式見的。”

千頌扶額：“這有什么不一樣的，你就說你見不見嗎？”

江珉月猶豫了一會兒，說：“我跟我媽說一聲。”

說完，江珉月就進了房間。

沒過一會兒，江珉月拿著手機出來了，慌慌張張地用手跟千頌比劃著：“我媽要見你。”

千頌也慌了，也用手比劃道：“那怎么辦？”

江珉月：“見唄。”

千頌整理了一下衣領，江珉月把手機遞了過去，屏幕顯示著梁裴珊祥和的面容。

千頌僵硬地打了個招呼：“阿姨您好。”

梁裴珊湊近了看，說：“喲，你就是千頌吧，長得多俊啊。”

千頌靦腆地笑了笑：“阿姨您也是。”

梁裴珊：“我聽我們家月月常常跟我提起你，這會兒見到真人啦。”

千頌：“哦～是嘛，我還聽月月說您勤儉持家，為人和善呢。”

梁裴珊聽后，笑了笑，誰都愛聽好話，她說：“我們是不是見過啊，我看你挺眼熟的。”

聽梁裴珊提到，千頌也想起來了，他說：“哦，是見過。”

旁邊的江珉月傻眼了，心想：“見過嗎？我怎么不知道。”

千頌繼續說：“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上次月月喝醉了，我背了她一路，把她送回了家。”

梁裴珊：“啊對對對，就是那次，瞧我這記性。”

江珉月見聊得差不多，說：”媽，那個，千頌有點事要忙，就不跟您說了呀。”邊說著邊走進了臥室。

江珉月關上了房門，敞開心扉了說：“您就覺得千頌好不好嘛？”

梁裴珊也不笑了，說：“挺好的。”

江珉月聽到了肯定的答案，兩眼放光：“那就過關了是嗎？”

梁裴珊看著指甲說：“我這邊是過關了，你爸那邊就不知道了。”

江珉月說：“什么事件是入不了您的法眼的，我爸那邊肯定沒問題。”

梁裴珊又說：“話是這樣說，怎么樣剛才你媽我的演技？”

江珉月豎起大拇指，滔滔不絕地夸道：“那可真是太棒了，就憑珊姐您這演技怎么不拿個奧斯卡小金人呢。”

梁裴珊驕傲地說道：“那可是，行了，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掛啦。”

江珉月說：“拜拜。”

江珉月走出了房門，擺了個“ok”的手勢：“過關。”

千頌驚喜道：“真的？”

“騙你有什么好處。”

接著，千頌把江珉月按在沙發上，一頓亂親，把江珉月樂得“嗝嗝”笑。

……

一切都安排好后，兩人拖著大包小包來到地鐵站，等著地鐵。

沒一會兒，地鐵來了，兩人上了地鐵，檢完票后，就往里走去。千頌把行李放在座位上的貨架上，與江珉月一同入坐。

江珉月戳著手，跺了跺腳。從來的路上，到現在，她都這樣，實在是太冷了。

千頌見狀，拿了塊毯子套在了江珉月的身上。

等乘客都上來后，地鐵就啟動了。

江珉月坐在靠窗的位置，轉眸看向窗外的風景。

千頌想把窗關掉，他怕她著涼。江珉月阻止道：“別關，我想看一下風景。”

“你會著涼的。”

“有毯子不怕。”

千頌只好作罷，拿了本書看了起來。

窗外是茫茫大雪，太陽還沒出來。

江珉月在等著，等著那一刻，等著太陽出來的那一刻。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江珉月只聽到千頌翻了一頁又一頁的聲音。

突然，那太陽裸露出了半點腦袋，隨著地鐵的行駛，太陽露出了半個腦袋。途中，經過一條隧道，一出來，江珉月感覺到了溫暖，感覺到了光芒萬丈照耀著大地。陽光照在了江珉月的臉龐上，江珉月覺得她又活過來了。

這一刻的感覺真好。

千頌看著眼前的嬌妻，干脆也不看書了，就在旁邊跟江珉月介紹著。

江珉月的從窗外看到了一群若隱若現的山，像用水彩筆畫出來的，江珉月覺得自己誤入了仙境。

千頌指著那座山，在一旁說道：“那是烏梅山，我小的時候在那里和我的好朋友摘烏梅。”

江珉月扭頭對千頌說道：“好玩嗎？”

千頌看著江珉月，白皙的肌膚，白里透紅的嘴唇，因太冷，鼻子紅通通的，講話帶了點鼻音，超級可愛。

盯著這潤紅的嘴唇，千頌心里蠢蠢欲動，一個沒忍住，低頭吻了過去。

江珉月的唇瓣帶著屬于這個季節的冰冷，吻把千頌身體里的溫度帶了過去，讓江珉月暖和了一些。

他的舌尖撬來了她的唇，江珉月感到一絲窒息感，仿佛下一秒，她就會死去，她緊皺眉頭，眉心皺成了個“八”字。

千頌送開了江珉月，江珉月直喘氣，臉頰紅得像個西紅柿。千頌親完，則靠在椅背上，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江珉月害羞極了，把毯子裹住腦袋，讓空氣一點點抽走。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也沒必要這么害羞吧，咋倆又不是第一次。”聲音賊欠打。

江珉月拿下毯子，頭發凌亂，瞪著千頌。

放在其他人眼里是兇，可放在千頌眼里奶兇奶兇的，像一只小奶貓在撒嬌。

千頌揍過去，溫柔地幫江珉月理了理頭發：“別生氣啦，快到站了。”眼里的溫柔像是要溢出來，寫滿了寵溺。

地鐵安全地停了下來，到站了，千頌取下行李，和江珉月一同下了地鐵。

江珉月說：“要不要去買點東西給阿姨叔叔他們，第一次來空手可不好。”

千頌攔住了江珉月：“你不是第一次來了，別那么客氣，我爸我媽不介意。”

江珉月倔強道：“不行，我一定得買。”

千頌犟不過江珉月，只好由江珉月去了。

江珉月給千容買了普洱茶，給賴蘭買了燕窩，她說：“買燕窩最好，很補身體的，我媽就愛喝這個牌子。你爸不是喜歡喝茶嘛，我爸也愛喝，這個普洱茶很正宗的。”

“行啦，你買這么多我媽肯定會喜歡的。”

此時夜幕已降臨。

江珉月來到了門前，門的兩邊貼著紅色的對聯，瞬間喜慶了起來。

江珉月輕咳了一聲，整理了下衣服和頭發。

千頌小聲地說：“我敲門了？”

江珉月回道：“敲吧，我準備好了。”

千頌敲了敲門，里屋傳來：“誰啊？”隨著拖鞋聲的靠近，江珉月的心也“撲通撲通”地跳著。

門一開，江珉月便笑道：“阿姨您好，我是千頌的女朋友江珉月，我們回來看您啦。”

賴蘭也笑了：“喲，你就是千頌說的那個女朋友啊，歡迎歡迎，請進。”

兩人進了屋子，江珉月把手里的禮品遞了過去：“給您和叔叔買了點禮品，算是小小的一片心意，請您收下。”

賴蘭說：“嘿，來就來嘛，還送什么禮物，我就收下你這片心意吧，謝謝啦。”

江珉月說：“沒事，不用謝，應該的。”

江珉月把包包取下，同千頌坐在沙發上。

江珉月環顧了一下四周，窗戶上都貼著窗花，屋子干干凈凈的，電視旁還擺著幾棵小橘樹。屋子紅紅火火的，非常喜慶。外面的雪伶伶俐俐地還在下著。

她看見坐在沙發上打著游戲的少年，猜是千伊。

千頌一把奪走千伊的游戲機，說：“你是眼瞎還是怎么，沒看到嫂子坐你旁邊嗎？還不趕快叫幾聲。”

千伊沒什么力氣的抬眸，當看到江珉月的那一剎那，便被江珉月的容顏吸引住了，連忙喊道：“嫂子好，嫂子好。”

江珉月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就是千伊吧。”

千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嫂子認識我呀？”

“你不記得我了？”

千伊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才想起江珉月是誰：“哦，嫂子去年來過我們家啊，瞧我這記性。”

千伊順手拿起桌上的瓜子啃了起來，一臉八卦地看著江珉月：“嫂子去年應該還是我哥朋友吧，怎么今年成女朋友啦？怎么跟我哥好上的？”

千頌聽了這話之后，打了千伊的肩膀：“怎么跟你嫂子說話的？”

千伊疼得“嗷嗷”叫了幾聲：“哥，有話好好說，別打人啊，痛啊，我這不是好奇嘛。”

江珉月笑了幾聲，就進廚房了。

她來到洗手臺，正準備洗盆里的青菜，賴蘭看見后，阻攔道：“我們家哪有客人做飯的道理，你快去客廳那坐著吧，我來就行。”

江珉月笑道：“阿姨，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幫一下您嘛。”

賴蘭擺擺手：“你聽我的話，去客廳里坐著。”

這時，千頌進來了，對江珉月說：“乖，聽話，我來洗。”

江珉月嘆了口氣，只能妥協，走出了廚房，坐到了沙發上。

千伊湊了過來：“嫂子，你都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趁我哥不在，你快說呀。”

江珉月抿了抿唇：“你真想聽？”

千伊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吧，其實我跟你哥是在我們大二的那個暑假才談上的，談了有半年了吧，你哥就把我帶來見家長了。”

“哦～誰追的誰呀？”

“你哥追的我呀。”

千伊聽到這個答案，非常震驚：“我哥追的你？！”

江珉月點了點頭。

千伊又說：“我哥可從來沒追過女生，你是第一個。我哥只有別人追他的份，他從不追女生的。”

江珉月皺了皺眉頭，半信半疑：“是嘛？”

“我覺得吧，我哥估計從大一那會兒就開始喜歡上你了。”

“大一？”

“是啊，我跟你說件事—”

千頌大一的某天暑假。

千伊敲了敲千頌的房門：“哥，我要和同學去打籃球，我的籃球用不了了，你的籃球借我用用唄。”

里面沒說話。

“哥，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啦。”說完，打開了房門。

千伊撓了撓頭發：“怎么沒人啊，唉。”

千伊看見了丟在地上的一個紙團，他撿起紙團：“他怎么還亂丟垃圾啊。”

本想丟進垃圾桶，可看到邊角有字后，千伊好奇心作怪，拆開看了—

今天遇見了一個女生，她有點奇怪。—2009年 9月1日

她好像很怕下雨。—2009年10月11日

她好像有喜歡的人了，可能不是我？—2010年2月9日

為什么在她身邊的是吳允？就不能是我嗎？—2010年4月28日

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終將是不屬于啊。—2010年5月18日

寫到這，就沒有了。

當時還是少年的千伊不明白紙上寫的“她”和“吳允”是誰，也不明白紙里藏著難以啟齒的秘密。只認出這是哥哥的字跡。

千伊心想：“這寫的好好的，干嘛要丟呀。”于是，就把紙夾到了一本書里面。

拿完籃球，千伊就出去了。

寂靜的屋內，窗外的綠蘿肆意生長著，微風吹來，樹影搖曳。一片葉子被風吹啊吹啊，吹進了窗內，像有方向一般，穩穩地落在了書上。陽光灑了進來在書桌上留下他存有的足跡。

那片葉子就這么孤零零地落在那本書上。

千伊講完了，看著江珉月。

江珉月抿唇：“你還記得那本書叫什么名字嗎？”

千伊不確定道：“好像叫什么術什么計，我不記得了。”

江珉月皺了皺眉，說：“是叫術計快門學嗎？”

千伊打了個響指：“沒錯，就是這個名字。”

江珉月還想問些什么，可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

江珉月和千伊一同轉過頭去。

賴蘭拿著鍋鏟出來，說：“你回來啦？快去洗手，快開飯啦。”

千容“哦”了一聲。

千容洗完手，看見沙發上坐著個陌生的女子，問：“你是？”

江珉月說：“叔叔你不記得我啦？去年我還陪您喝酒來著。”

“去年？”千容回想著。

千容想起來了，拍了拍腦袋：“哦，人老啦，記憶力就不行啦。你是千頌的朋友吧，我記得我記得。”

千伊插嘴道：“爸，不是朋友啦，是女朋友啦。”

千容聽到千伊的話，指著千伊對江珉月說道：“你別理他，他亂說來著。”

江珉月說：“沒有，我確實是千頌的女朋友。”

千容錯愕了幾秒，反應過來之后，說道：“原來你就是千頌說的那個女朋友啊，好啊，好啊，女朋友好，這小子有出息。”

賴蘭端餃子說道：“吃餃子啦。”

“走，去吃飯。”

千頌本來想坐在江珉月旁邊，可千伊搶先一步坐了下來，還沖千頌做了個鬼臉。

千頌咬牙切齒地坐在了江珉月對面。

千容給各位都倒了酒，除了千伊是果汁。

千容拿著酒杯站了起來，說：“今天是除夕夜，我先說幾句。今年呢，我們家千頌喜提女朋友，那就祝你們永遠幸福。我們家千伊呢，明年就要高考啦，財神爺祝我們家千伊金榜提名。我們老兩口啊，就身體健健康康就好了，少給你們年輕人添亂。”

千頌說道：“爸，別這么說。”

千容點了點頭，又說：“總之呢，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緊接著，所有人碰杯，齊聲說道：“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吃完餃子，江珉月也洗完了澡。她身穿一件紅色針織衫，脖子上系著千頌給她織的紅圍巾。

賴蘭看到這一身，說：“哇，珉月你好漂亮啊。”

江珉月說：“阿姨，您也很漂亮呀。”

大家都坐在沙發上，看著春晚。

江珉月回了房間，收拾著床單。

賴蘭索性也進了房間，她關上門，和江珉月一起收拾著。

賴蘭邊收拾邊說道：“我們家千頌還真沒追過女孩子，他那天打電話給我說媽，我追到了我喜歡的女孩子。”

“我就納悶了，什么樣的女孩兒能入的了他的法眼，我就很好奇。其實你仔細觀察，他們父子其實挺像的。他爸爸也是這樣的人，大學那會兒，我挺瘦的，長得也都還可以，不少男生喜歡我，他也是其中一個。”

“我一開始，并不怎么關注他，因為追求者實在太多了。然后，他就每天給我做飯，每天給我送飯，他做的飯呀，實在是太好吃了，吃著吃著，我就胖了。就沒人喜歡我了。”

“我很自卑呀，覺得自己胖了，不好看了。可他就說從一開始，他就關注我了，不是因為外貌，也不是因為身材，拋開這些，他就覺得已經足夠完美了，在他眼里，我永遠最好看。”

“過了很久，我才知道，其實他根本不會做飯。他打聽到我喜歡吃的東西，為了我，他學會了做飯。”

賴蘭講完，也收拾好了床單。

她整理了一下江珉月的圍巾：“愛是相互的，得付出真心。他很笨，笨到那夜我怎么教他織圍巾他都學不會，所以你得好好愛他呀。”

……

這時，門外傳來震天動地的聲響。

千伊叫道：“快看，是煙花。”

所有人都出了門外跑出去看煙花。

千伊開心得手舞足蹈。

天空上，無數個煙火聚集在一起，開出了一朵絢爛的花，煙火點亮了整個夜晚。

煙花姹紫嫣紅，轉瞬即逝猶如曇花一現。

千頌轉頭看著江珉月，江珉月仰起頭，看著天上的煙花。她的眸清澈，眸中的煙花綻放著。

她扭頭對他說：“過十二點了，快許新年愿望。”

他看著她雙手交握著，頭低下來，眼睛閉著。

不知道她許的是什么愿望。

他也重復著這個動作，在心里默念道：“欠她一個求婚，希望補上。”

千頌啊，你知道我許的是什么愿望嗎？

我愛你，非常愛你，我希望你開心幸福每一天，無憂無慮地活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