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張燈結彩,,一路上,琳瑯滿目,叫賣聲,聲聲高昂。
祝笑笑被這繁華之景吸引,撩開簾子:“停車。”
兩個婢子,連忙拉住她:“女公子不可。”
到底誰是小姐啊,這不行那不行,搞得好像我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似的,祝笑笑面上雖有不悅,卻并未說出,只是轉眼變得順從的點了頭。
叫賣聲,吆喝聲,逐漸地越來越小聲,祝笑笑在馬車里忐忑不安,那么久沒見父母,感情什么的都沒有培養,總要先留個好印象日后才好生存。
可是,穿到這里那么久我也沒怎么學習行禮,要不我給他們磕一個?
要是不和禮數又怎么辦吶。
“女公子該下車了。”
馬車外的馬夫在喊著馬車里的主仆三人。
一個婢子,攔著祝笑笑:“女公子,我先下去看看情況。”
另一個婢子將祝笑笑護在身后,祝笑笑此時深感不對勁。
那婢子下去沒一會,就傳來了打斗的聲響。
祝笑笑看著前面的婢子只顧著打斗的情況,柔和的說:“要不你去幫幫前面那小姐妹?”
那婢子明顯有瞬間的遲疑,祝笑笑再接再厲:“聽著打斗聲,后面的人好像也來了一撥,不知道那小姐妹和后面的一眾騎兵,撐不撐的過去。”
車外的婢子傳來一陣嘶吼,給車內的那位坐不住了。
她回頭問祝笑笑:“女公子可信得過我?”
祝笑笑拉住她的手:“我自然是信的”她又擔心的轉頭看向窗外,扭回頭來滿臉真誠:“你要我如何配合?”
婢子好似看見了她的真誠,抽出手,行禮:“我與姐姐是一位貴人所派,此番是接女公子回去的,如今遭賊人攔截,還望女公子等會乘亂,找準時機趕快跑掉,切記要一路向南行,直到悔思崖。”
婢子說完,就加入了斗爭之中。
就單論剛剛那個婢子的話,自己好像也逃不出去吧。
一車隊的人尚不能抵擋住他們,要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城郊逃,先不說后面的賊人,山里的人我也分好壞不出,還有,哪邊是南邊?全是樹啊。
祝笑笑還在苦思逃亡,一把大刀,唰,捅到祝笑笑面前,祝笑笑一竄,蜷縮在車桌底。
大刀左右猛劃,車破了一道口子,賊人貼著口子看,一旁的賊人拉了他到車門前:“蠢貨,又不是在屋宅里偷窺。”
兩人,一個傷了腿,一個斷了手,一拐一擺的上車。
“咻咻”兩只木箭射來,隨后又是箭雨。
祝笑笑在桌下瑟瑟發抖,又不知是敵還是友。
那兩個賊人倒是沒來得及走,擋在車門前,被射成刺猬,傷口被箭堵死,兩人的眼雙眼布滿血絲,他們掙扎了一番,手在亂晃,亂抓。
祝笑笑感覺腳踝上被一些東西握住,低頭看竟是一只血手。
她的驚恐在心里歇斯底里,面上是被驚住了,想喊卻又喊不出聲,甚至忘了去把那只血手扒開。
射箭的暗衛退去,林子里多了一輛馬車。
賀景川叫來身邊的侍衛:“你,去把那架破馬車拆了。”
暗衛來報:“少主,里面有個看起來呆傻的女公子。”
賀景川摸了摸手上的朱釵:“把她帶上來。”
侍衛將祝笑笑拉出來:“女公子我家少主有請。”
祝笑笑沒敢回話,只是跟著侍衛進了馬車。
馬車里的賀景川佯裝的咳了兩聲,祝笑笑不敢坐在墊子上,上車后就跪著。
賀景川起身把她扶起:“剛剛的箭和山匪嚇著姑娘了吧,”扶起祝笑笑后,賀景川倒了一杯茶,柔聲道:“喝些茶,壓壓驚。”
祝笑笑接過茶杯:“多謝公子。”手里拿著但是依舊沒敢喝下去。
賀景川看了一眼她,有道:“我本是要去往京城辦件緊急事,無暇涉及這些殺強盜略只是,只是進京事急就這一條近道,見到了山匪搶奪堵了路,還以為車中人已散去,為了時間,就粗急的放箭射去,委實是在下思慮不周,姑娘可切莫怪罪在下。”
祝笑笑喝了茶,吐了口精神氣,看著賀景川一副病弱的樣子:“公子何來說怪罪,若不是公子放箭射死了那些賊人,我現在怕就是在天上,”
賀景川沒讓祝笑笑說完,食指抵住她張開的嘴:“姑娘切莫說喪氣話,咳。”
他收回手,掩面急咳起來。
祝笑笑見他咳的要緊,停住話,用自己用過的杯子,給他沏了一杯茶,遞給他,并向他道謝。
賀景川笑道:“姑娘,給我的?”
祝笑笑點頭道:“喝些茶潤喉。”
賀景川接過茶杯,冰冷的手指在接過茶杯時,劃過到祝笑笑的白嫩的手。
不知道為什么,冰冰涼涼的,心里竟有些舒適。
祝笑笑嘆了一口氣,這場截殺怕是有人故意為之,找的還是山匪,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知道實情的人。
賀景川看著祝笑笑眉宇間帶著幾分暖意,臉上往日的寒霜化水,還隱隱約約帶著一些歡喜。
自己沉思時總是習慣性地咬著點下唇這點可是真沒變。
“看姑娘自京城,來走的卻是這山林的路,怕不是要去梓州?”
祝笑笑急忙擺手:“不,不是的。我原是自東南來到京城,誰知馬夫被人換了去,從京城帶出了來,這才遇了險。”
“原來如此,姑娘的馬車也不小心被我毀了,既然都是要去京城,不如姑娘坐我的車,也好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
“那就麻煩公子了。”
“姑娘,這事本就是我不對,要是再說這些敬詞,可就有點將在下置于不仁之位了。”
“既然公子不愿我客氣,那不如將我送到家里。”
“姑娘,這。”
“額,對,公子的事緊急,既是如此,我也可等公子辦好事,再回去。”
“哪有讓女娘等男郎的?既然已經答應你,自然是送到才好,這烈日驕陽的,姑娘你又身無分文,也難以支撐走到家中。不知,姑娘家住何處?”
祝笑笑開始打量起馬車。
這山路走了許久,坐在車中的人卻沒有大晃動,坐墊是毛毯,馬車里帶有小桌,備有茶果,想來也是戶大戶人家,必然不會做那等敗壞道德的事。若是幫了我對他也是有上仕途的大好處。
“家住振武侯府旁。”
京城的熱鬧再次圍繞在馬車旁。
賀景川撩開車簾,一個侍衛騎馬上來:“公子。”
“改道,振武侯府。”
“公子,家中來了幾位掌柜。”
“好生伺候著,說我待會就回去招待他們。”
不知沉寂多久,賀景川問起了祝笑笑的名諱。
“不知姑娘是否方便將芳名告知在下?”
祝笑笑低沉的頭立刻立起:“啊?”
賀景川立刻解釋道:“是在下唐突,若姑娘覺著冒犯,不如先記著在下的名諱,在下顧之川。”
祝笑笑細細琢磨,他竟然跟的是國姓,想必是皇子世子王爺那一類的人,這類人最注重的就是名聲和財富,想必是不會為難我。
“我叫祝笑笑。”
賀景川滿意的笑了。
“姑娘,相逢必是有緣,如是不嫌在下為一介商賈,能否收下這珠釵,權當交一個朋友。”
多條朋友多一條路的道理,祝笑笑也是在來到這之后才知道,那系統實在是太氣人了。
祝笑笑收下,把它放進木盒中。
賀景川想要開口問日后如何補償,侍衛一聲大喊:“振武侯府到!”
他連忙把口中的話改為:“祝姑娘已經到了,饒恕顧某身體抱恙,就不下去相送了。”
說罷又裝模作樣的咳了起來。
祝笑笑下了車行禮:“愿公子早日康復。”
馬車已經離開原地,駛向另一條街。
賀景川冷臉對侍衛說:“回去叫程時好好磨煉他們的身心。讓他們體會一下牢里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