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路過迎仙樓的時候,陳同都會聽到后院會傳出嘩啦嘩啦的響動。但是這次他沒有聽到,里面傳出來的是嘈雜且興奮的聲音。
“咱奎蟒大哥是最英勇,我感覺不用找那些仙家練手都能打死那個趙錢。”
聽到手下的恭維,雄壯的奎蟒顯得十分受用,不禁哈哈大笑。
隨后他得意地說到:“那個叫趙錢的家伙自然是不會被我放在眼里的,不過我最近正在練習一種神秘的神通,得找一些人練練手。”
嘎拉拉大門被推開,在十幾人的簇擁下奎蟒一行人進入到了隧道之中。
昏暗的回型地牢之中,牢房內的人們滿是驚恐。
就在剛剛一個修為在七階的胡家仙人被一群蠻橫的看守者帶到了擂臺之上,而等待那名狐仙的只有重傷和死亡。
如果看守者沒有盡興,那么下一個被打死或者打殘的人又會是誰呢?
此時所有的看守者都聚到了中心的擂臺處,他們在不停地為自己的老大奎蟒叫好。
陳同小心翼翼地走到其中一間牢房的旁邊,用低不可聞地聲音問道:“山是山河是河,哪座山哪條河?”
監牢之中關押著兩名囚犯,一位老者一位青年。青年不為所動,老者聽到這話后雙瞳卻大放異彩。
只見破衣爛衫的老者站起身,向前小心翼翼地走了兩步。對著陳同傳音道:“香爐山蟒家,蟒行云。”
聽到這個名字,陳同心中一驚。心道:“這……這是……蟒天荒大哥的父親?”
沒有理會其中的關系,陳同焦急地傳音道:“沒時間寒暄了,我是白山的朋友,您將這里的一切事情用法力傳輸給我,我好想辦法救你們。”
老者本想再問問陳同的身份,但情況真的不允許。當即便將這幾十年的記憶全部一股腦地傳給了陳同,也不管陳同是否能夠承受得了。
一瞬間數萬條信息一同涌進了陳同的腦海之中,陳同只感覺頭痛欲裂難以維持。
偏巧不巧就在此時,一名看守者的聲音卻在廊道的盡頭響起。“那個狐妖被打死了,趕緊帶一個過去老大趕著要。”
現在陳同自顧不暇哪能聽那人說什么,用全部的法力將對方的記憶暫時封印在腦海中,陳同才抬頭向那個方向看去。
那看守見牢房前的人沒有反應,感覺出了一絲異樣便大聲警惕地問到:“口令?”
“萬里山河。回令?”
“斬仙滅佛”。
看守走到陳同的身前看了一眼牢房內的一老一少,他指著那名青年說到:“你把那個青年帶到擂臺上,奎蟒老大沒有打夠說要找個年輕的。”
就在陳同帶著那名青年欲走出牢房的時候,蟒行云的傳音突兀地響起。道:“如果這孩子沒有死在擂臺上,我希望你能帶他先逃出這里。”
陳同的身形怔了一下,而后馬上恢復正常,用力地推搡了一下青年。說到:“快點,別磨磨唧唧的。”
拐過兩個轉角,陳同帶著干瘦青年走到了中心處的擂臺前。
此時在高高的擂臺之上,奎蟒已經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蟒蛇妖。
黑氣將奎蟒完全籠罩,隱約間只能看見一蛇首人身雙腳站立蟒尾擺動的怪物。奎蟒吐著蛇信,興奮地說到:“快快快,我等不及了,剛才那個狐妖太不禁打了,給我來個年輕力壯的。”
見送上來一個青年,奎蟒驚疑了一聲,隨后看著擂臺下方某個方向。問到:“二虎,這小子有點眼熟,是不是那天把你打敗的那個?”
聲音中帶著極大的嘲笑之意,臺下的角落一個虎頭人身的壯漢沉默不語。
陳同站在擂臺下的陰暗處,盡量不讓對方看清自己的面容。同時他也將這些人的猖狂行徑盡收眼底,同時在腦海中查看這蟒行云傳給他的記憶洪流。
蟒行云二品人仙境界,寒濱市香爐山得道。能征善戰戰功赫赫,后擔任龍江分壇十二先鋒首官。成名神通奔雷手、電光槊等。
70年前他率領蟒家人馬在邊境執行任務,不小心遭遇到敵人的伏擊,當他再次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已經被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牢房之中。
在這70年中,他們共暴動過三次。每一次都被這地牢中的陣法鎮壓,身邊的同伴有死的,也有后抓緊來的。
后十年中,蟒行云一直跟這個青年關押在一起。青年名叫王現,是煉神修行者。由于他的家族是主修邪神的,但是他卻天生能領悟正神的力量。因此他被家族視為不祥,送進了這地牢之中。
回憶到此處,陳同將目光看向擂臺上的青年王現。
在王現的身后,一個人形巨牛虛影隱隱浮現,巨牛的一招一式與王現一般無二。像是王現操控著巨牛,又像是巨牛在輔助著王現。
“這就是煉神者的戰斗方式嗎?還真是有其獨到之處。”陳同這樣想著,便看到擂臺上王現的身形一閃手印瞬間變換。
就在手印變幻之時,身后的人形巨牛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魁梧的人形豬怪,看樣子倒是有點像動畫片中的豬八戒。
王現雙臂交叉在胸前,借助巨豬的防御力才堪堪擋下對方的致命一擊。
奎蟒很久都沒有遇到這么耐打的對手了,他的表情更加猙獰。咆哮道:“好!很好!這才有資格死在那一招之下。”
將拳頭收回,奎蟒雙手扣在一起,一個奇怪的手印出現。在手印結成后,四道黑光從四個方向匯入他的掌心。
剎那間一個漆黑如墨的光球便凝聚而成,奎蟒雙眼微瞇看著手中的光球。隨后五指微微用力一捏,光球內的能量爆炸而開,能量碎片直噴向對面的王現。
王現此時猝不及防,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防御。
可就在能量碎片即將接近身前之時,王現將手印再次變換后就欣然地承受了對方的攻擊。
陳同看得清清楚楚,就在那個叫王現的青年手印變換的時候,一只小兔子的虛影浮現出來,不過轉瞬便進入了他的身體。
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對方的攻擊就像散彈槍一樣打得王現全身千瘡百孔。
王現被人扔下了擂臺,看守者向陳同一使眼色,示意他將這人再押回牢房之中。
在扶王現回牢房的路上,陳同驚奇地發現王現手上的手印并未解開,而是在用自己強大的毅力努力維持著。
也正是因為手印的不散,那兔子神明的力量也一直在他的身上,修復著他那千瘡百孔的身體。
“原來是這樣,這難道就是一個人求生的毅力嗎?”
陳同一邊驚嘆著,一邊走到牢房前。
蟒行云看到陳同二人回來,心中略顯焦急。連忙傳音道:“回來干啥,趕緊帶他走,以后他就是你的人了,是打是殺全憑你處置,快走。”
同時一道傳音也傳進了王現的耳中,“徒弟,雖然咱們師徒緣分時間不長,但為師很欣慰能有你這個徒弟。如果旁邊的這個人能成功救你出去,你就跟著他,聽他的話,他讓你干啥你就干啥。”
天降小弟?這到讓陳同很是措手不及。心道:“先不管了,這小子起碼比我更了解這個監獄,以后也能用上。”
想到此陳同便給青年王現傳音道:“如果你暫時死不了的話,就解開手印趴在我背上,我帶你逃出這里。”
劍指豎在前心,一聲“急急如律令”,陳同便背著王現遁出了牢房的范圍。當二人的身體掠過三道厚厚的鐵門之時,在牢房內忽然響起了警報之聲。
“不好,有犯人逃跑了,快追!”
隨著警戒陣法的啟動,陳同就看到在隧道的出口處,兩扇大門正在緩緩地向外關閉著。
“不行得快點,要不然就得困死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