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住了司大叔的一系列撮合調笑,夏聲最終是回到了自己的別墅,君安這只狐貍也丟掉了乖巧聽話的偽裝,死皮賴臉跟著夏聲回了家。
指紋解鎖的大門一按就開,天蒙蒙亮,天空上一片靜謐的黎明前的深灰色,別墅前的綠植也跟影子融為一體。
空氣中飄散這淡淡的鐵銹與消毒水的味道。
“啪!”
客廳里的燈光在夏聲的手落在門口的開關上前點亮。
“你舍得回來啦?”哭唧唧的奶音滿是埋怨跟委屈。
夏聲錯愕的愣在門口,然后就發現自己沒受傷的右手一個勁兒抖得厲害。
因為右手拿刀順手,所以劃的左邊的胳膊,現在,她后悔了。
夏聲右手一邊抖一邊抬起來扶額,眼底滿是燥郁。
自己現在全身無力,這兩天一沒休息好二沒吃好飯三還中了迷藥,根本抑制不住手抖,這不停使喚的東西,她巴不得現在就砍了它!
夏聲抬了抬眼,看向雙手叉腰氣呼呼站在沙發邊上的容祉:“你怎么在這兒?”聽這哭腔,是小家伙無疑了,她不喜歡,沒心思也沒力氣哄人,這家伙這么早怎么會出現在這?
“家里有人嗎?”君安就站在夏聲身后不遠自然也聽見了屋內的哭腔,他微微上前一步,干凈清新的男音悠悠飄入夏聲耳簾,淺淺帶著幾分酥意。
夏聲低聲:“嗯,容祉。”
姓容。
君安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他勾了勾唇,眼底浮現幾分笑意。
“原來是這樣,”抬腿更近一步,胸膛差一點就貼近夏聲的后背,“先進屋吧,你的衣服上染了血,滿是血腥味,回家把衣服換了?!?
他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眼里盛滿星光,溫和如晨曦之光,更確切的,揮灑著愛意。
容祉視線從夏聲身上移到她身后的君安臉上,臉上閃過幾分郁悶。
他崇拜“清哲”,對清哲沒有絕對的占有欲。可是他得知身體里那個壞蛋跟夏聲的約定,趕忙籌好錢,高興的一宿沒睡著,昨天早上就來了,一直等到現在,結果對方一直都不回來,他還以為對方反悔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她竟然跟一個陌生人在一起。
所以說她顯示的這些時間都是跟家伙在一起的嗎?
他有什么好的,容錦畫畫那么好,難道這家伙畫畫也有什么出色的地方?
他是繪畫天才嗎?
如果不是,為什么容錦要花時間陪他,有這時間,不如教自己畫畫……
容祉在元宵節當天的繪畫比賽中棄權,失去了成為章羽國學生的機會,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能夠跟“清哲”學習作畫的。
夏聲跟君安走到沙發前。
“他是誰?”容祉叉腰的動作沒變,沒開空調,他衣服穿得很厚實,裹得跟個團子似的,至于表情和語氣,更像是小學生,“叫什么名字?什么學歷?住在哪兒?平時愛干什么?會不會畫畫?會的話是專業的還是業余的?”
君安眼里的笑意不減,等著夏聲答話。
夏聲:這玩意兒給他相親來了?
“小屁孩閉嘴!”
“我不!”容祉翻了個白眼,一米八多大個子鬧脾氣竟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對上夏聲眼里的寒霜,少年放下叉在腰上的手揣進兜里,撇了撇嘴,弱弱的重復了一句:“……我不?!?
不你大爺!
夏聲剛想掄起膀子揍人,不料扯到傷口,痛到倒吸一口涼氣。
她皺著眉頭低聲嘆息一口:“有事天亮……下午再來,我需要休息。”
天看著沒多會就亮了,她又累又餓又困,現在連疼痛也無法阻止她的困倦了。
“你受傷了?”容祉下意識慶幸,還好不是右手,而后又覺得不對,左手右手都不能手上才對!
夏聲:“不關你的事。”
沙發都沒坐,轉身徑直去了樓梯,回房去了。
君安抿了抿唇,修長的手指摸了摸鼻頭——他睡哪兒,他也一晚上沒休息的說。
自己好像被無視了……
容祉看了他一眼,撇過頭:“哼~”
作為一個出色的練習生,君安的職業假笑無論何時都能隨時營業。
“請問,這里有客房可以讓我休息一下嗎?”絲毫不在意容祉的不客氣,他想,如果沒有客房的話,那他就再做一回壞人去容錦房間里去了。
“有啊。”容祉不知想到什么,抬手擦擦眼的淚霧,低頭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張折疊過的畫紙和一張帶有塑料筆蓋的炭筆,“不過,你會畫畫嗎?既然你是清哲的朋友,那你一定很會畫畫吧。”
“可以給我畫一幅嗎?”
卷縮在沙發角落里的黑貓悠悠抬起投來,黑漆漆的貓耳朵動了動,幽深的眸子冷冷盯著旁邊發生的一切。
君安臉上的職業假笑忽然幾分龜裂,現在的年輕人竟然有隨身攜帶紙筆的!
清哲又是誰?
茫然的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畫紙跟鉛筆:“我不怎么會畫?!?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練習生,自高中起,光學業跟工作的上的事情就已經讓他忙得不可開交了,根本心思學習繪畫這種他從小就不怎么喜歡的東西。
君安不喜歡繪畫,從他幼兒園起畫了一只鱷魚被人說是烏龜起就是如此。
“您太謙虛了,”容祉假笑,伸手把沙發上慵懶注視一切的暗月提溜起來扔到一邊,“坐吧,不用特別認真,隨便畫點東西我看看就行?!?
“喵嗚——”
暗月在臉著地的一瞬間反應過來,無聲無息完美落地,又跳上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
【宿主~】它幽怨的看過去,這人格以前生氣都是扔筆、抱枕、手機等的死物的,現在竟然連它都扔!不愧是黑化了的!
【這是配角君安,您父親公司里的練習生,雖然還沒正式出道,但已經有些曝光度了,唱歌、跳舞、體育、學習都很不錯,不過他是不會畫畫的啦。】
為難一個小配角,犯得著么?
小心眼。
‘不會畫畫,’容祉頓了一下,‘是一點都不會還是他只是業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