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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大結局?下)——林寒友重返神仙界 警幻仙總結工作記

辛丑年西歷二月下旬,林寒友創作的小說《旭日客棧工作記》已經寫到了第十四回,關于他寫的小說各方面褒貶不一。有的人很喜歡林寒友寫的小說,他(她)們都支持林寒友繼續寫下去,期待著小說下一回的內容;有的人看了以后很不高興,他們單方面認為林寒友是以他們為原型在寫一些事情。有一天,林寒友的師父張寶巖寫信給林寒友,信中說道:“寒友啊,師父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嗎?為何在你寫的小說里往死里埋汰我?你跟誰有矛盾你就寫誰,跟我沒有一文錢關系,但是你寫我這就讓我有點看不懂了,你是辭工了,但是我還要在旭日客棧這一畝三分地里混呢,你這么寫我有考慮到我以后得處境嗎?況且你寫的東西歪曲事實,夸大其詞,有的事添油加醋,沒的事也能寫出花來,我挺佩服你的。你已經侵犯我的隱私了,言盡于此,好自為之吧。”彭江也寫信給林寒友,信中只寫了兩個字:“談談?”

看了張寶巖和彭江等人的來信,林寒友在去衙門上班的時候找到了劉師爺。林寒友將大家對小說的一些意見告訴了劉師爺,并向劉師爺咨詢下一步應該怎么辦。劉師爺聽罷笑了笑,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說:“前十四回我已經看完了,你的小說故事情節、時間、地點、空間都是虛構的,你不是在第一回的第一句話就已經點明了嗎,你說你寫的故事是:本故事地域、邦國和年代皆不可考。再說你小說中人物的名字也都是你自己虛構的,你又沒使用現實生活中的真名。凡是看了你寫的小說給你寫信興師問罪的人豈不是等于變相承認你寫的某個人物就是他們自己嗎?既然他們指責你胡編亂造,那他們也就等于變相承認你寫的不是事實,現實生活中沒有發生過這些事,那也就沒有什么所謂侵犯誰的隱私這一說了。老夫熟讀我朝律法,你寫的小說沒有任何問題,更何況你在寫之前,律法方面我已經指導過你了,你就放心大膽的按照既定意愿和思路寫下去吧,不要被他人干擾。我也是你的粉絲,你的其他文章我也都讀過,尤其是你的《關于南北方客棧業工作差異的個人感悟》寫的很不錯,你是一個很有思想的人。好了,今天就先說到這里,一會兒縣太爺要升堂了,我要忙了,你回家以后替我問候一下令尊大人,有時間我約令尊一起喝茶下棋。”聽了劉師爺說的話,林寒友決定排除一切干擾,繼續把小說寫下去。

西歷三月初,林寒友已經寫完了整部小說,原計劃寫二十回,但是由于故事情節的需要,第二十回又被分為上、中、下三個部分,如此一來小說事實上就是二十二回了。林寒友寫完小說時已經十分疲倦了,他趴在書桌上睡著了。等林寒友睜開眼睛,他看到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這里不是自己的家,這是哪里?他又感覺自己曾經來過這里。正在這時,警幻仙子來到林寒友身邊,對林寒友說:“你的感覺是對的,你曾經確實來過這里,這里是天上神仙界太虛幻境,難道你忘了嗎?”林寒友想起在將近三年以前,他來過這個地方,在警幻仙子的指引下,他還看了十二幅畫,以及仙子對自己的真誠告誡。林寒友起身向警幻仙子作揖行禮,警幻仙子說:“你寫的小說我看完了,文采一般,水平中等偏下,但是敘事還算完整,不過這畢竟是你寫的第一部完整的小說,祝你堅持創作,努力提高寫作水平,再接再厲。”林寒友說:“謝謝仙子對我小說的點評。另外仙子啊,我的小說目前是褒貶不一,有稱贊聲,也有罵聲。”警幻仙子對林寒友說:“正常,你林寒友又不是黃金白銀,憑什么希望人人都喜歡你。那些看了你的小說自以為你以他們為原型寫了一些事情,從而給你寫信興師問罪的人,我只能呵呵了,他們這不是不打自招嗎?他們又說你是瞎編的,既然如此那又為什么還要給你寫信興師問罪呢?豈不是自相矛盾?”林寒友聽罷恍然大悟,連連點頭稱是。就在這時,林寒友看到在警幻仙子的身邊有一個封緊口的大麻袋,這大麻袋還在動,林寒友問及,警幻仙子卻說:“你一會兒就知道了”。于是林寒友便不再追問了。

警幻仙子又問林寒友:“看你好像還有什么問題要問我,但說無妨。”林寒友說:“您在《紅樓夢》中可以提前測算出賈府最終走向了衰敗,那么請仙子也測算一下,旭日客棧還有幾年的運勢和氣數?”警幻仙子回答道:“如果我所料不差,旭日客棧的運勢和氣數將盡,少則五、六載,多則不會超過一紀,必然會走向敗亡。敗亡的形式有兩種,一種是客棧改個名字,繼續茍延殘喘;另一種是徹底關門大吉,原客棧的場所另作他用。”林寒友聽了以后有些不信,他笑著說:“不會吧,仙子您凈瞎說,這旭日客棧可是遼濱郡有名的高級大客棧,自開業至今已經二十多年了,所在位置也是遼濱郡的繁華中心地段,哪能說亡就亡啊。”警幻仙子搖了搖頭,接著說:“從旭日客棧老舊的設施設備、高層的決策和管理、環境風氣、工作人員的待遇和辭工率、內部的凝聚力、以及在面臨大事時的表現等諸多因素可以看出,旭日客棧正在走向敗亡。”林寒友聽罷感到十分驚訝,他苦苦哀求警幻仙子道:“您是神通廣大的神仙,您就不能施個法術,延續旭日客棧的運勢和氣數嗎?”警幻仙子聽完林寒友說的話之后有些糊涂了,她問林寒友:“你都已經不在旭日客棧工作了,這客棧將來好與壞,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了,你這又是為何?”林寒友解釋道:“如果有一天客棧亡了,那些高層的領導們一定早早的就找好了退路,他們平時都撈夠本兒了。苦的是大部分在底層整天辛苦忙碌的工作人員,他們還靠著客棧的那點兒微薄的工錢養家糊口呢。客棧要是亡了,年輕的還能再改行干別的工作,年紀大一點的再找工作就難了,所以客棧最好還是不要亡了。”警幻仙子聽罷,語重心長地對林寒友說:“自古以來,興衰榮辱周而復始,皆有定數,非人力所能改變。昔日諸葛亮六出祁山,姜維九伐中原,皆無功而返,蓋因漢朝氣數已盡,天意如此,諸葛亮和姜維屬于逆天而行,所以他們二人為興復漢朝的一系列軍事行動最終都以失敗告終。”林寒友聽罷,低下頭,沉默不語。

警幻仙子對林寒友說:“你三年前看到的十二幅畫,這畫中之人都是你在旭日客棧工作時所遇到的具有代表性的同事,當時你對畫中的內容迷惑不解,現在你應該都明白了吧。這十二幅畫對應的十二個人,按照順序分別是:劉薇琪、傅克、劉敏娜、尹斯文、麥峰、王貴林、張寶巖、馬玉文、王亨、劉楓莉、張高山和彭江。尹斯文和王貴林的故事告訴你,在工作時要有職業道德和操守,千萬不要違規操作、不當得利,你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別忘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莫伸手,伸手必被抓”;傅克和張寶巖的故事告訴你,如果求而不得,不如學會放下。北宋王安石有一篇名叫《游褒禪山記》的文章,文章里有這樣一句話:“盡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無悔矣,其孰能譏之乎?”意思是說盡了自己的主觀努力而未能達到,便可以無所悔恨,這難道誰還能譏笑嗎;王亨和張高山故事告訴你,保持一顆樂觀積極的心態,心情舒暢,活得快樂一些;多聽多思少言,言多必失,做人做事要低調;馬玉文和彭江的故事告訴你,任憑你有多么硬的背景和關系,任憑你有多么強的能力和本事,一定不要飛揚跋扈、為所欲為,上司和同事畏懼你的背景,表面上對你諂媚奉承,對你甜言蜜語,但是在背后又會說你什么呢;麥峰和劉敏娜的故事告訴你,什么是口蜜腹劍,什么又是笑里藏刀;劉楓莉的故事告訴你,在工作中不要讓同事知道你的私事,尤其是家庭中的事,否則你的私事將會成為某些人攻擊你的利器;劉薇琪的故事告訴你,作為上司,當下屬犯了錯誤,對下屬進行適當的指正和批評是正確的,但是不要借題發揮、得理不饒人、人身攻擊、欺人太甚、侮辱謾罵下屬、隨意踐踏下屬的尊嚴。遇到脾氣好的下屬,算你走運,如果遇到脾氣不好的下屬,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有“火并王倫”了,說句不好聽的,真到了那一步,什么上司下屬的,豁出去了,誰還怕誰啊!善待他人是為自己積福,反之就是在為自己招禍。”警幻仙子說罷,只見她身邊的大麻袋還在動,好像大麻袋里面有人,但是林寒友不敢追問。

林寒友聽完了警幻仙子說的話以后,他對仙子說道:“多謝仙子教誨,在下銘記于心。”接著,警幻仙子對林寒友說:“好了,別人都說完了,我現在開始說說你。你這個人工作態度不錯,工作能力雖然不說優秀,但還尚可,從你在目前的工作崗位上的表現可以看出,只要是你擅長的方面,你一定會做的很好。你待人友善謙和,樂于助人,說話很有禮貌。你表面順從,但骨子里卻很有主意,有著自己獨立的思想和價值觀,認準的事一定會干到底,別人在思想上很難真正的控制和改變你。你做事兩極分化嚴重,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的太絕,比如彭江經常在聚餐時說你端午節當天被客官辱罵的事,你沉默不語,導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當眾揭你的傷疤;還比如你這次寫小說,把人幾乎全都得罪了,不給自己留一點后路。性格方面,你太耿直了,為人處事不夠圓滑,你覺得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可是在現實生活中,絕大部分的事都是處于灰顏色的,那要看你將來能遇到怎樣的上司了,如果你遇到了劉備或唐太宗式的上司,那你就是諸葛亮和魏征,如果你遇到了宋高宗或明英宗式的上司,那你就是岳飛和于謙的下場。”林寒友聽罷閉上眼睛,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警幻仙子接著對林寒友說:“你現在在衙門工作,雖然你不是什么大官,但也是食朝廷俸祿的人了。你要牢記“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你的俸祿來自于百姓,你一定要清正廉潔、恪盡職守、兢兢業業、盡忠報國。好了,你不是一直好奇我身邊的大麻袋里到底裝著什么東西嗎?你現在就打開看看吧。”林寒友聽了警幻仙子說的話,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大麻袋,大麻袋打開以后,林寒友看到大麻袋里有一個人被五花大綁,嘴還被抹布堵上了,林寒友定睛一看,原來是尹斯文!于是林寒友大罵道:“你這個奸賊,你設陷阱想害我,卑鄙無恥!”

警幻仙子對林寒友說:“我施法術將此賊抓到天上,他當初對你設下圈套,無非是想讓你掉入陷阱里,使你成為整件事的過錯方,然后關于客官用非本人照身帖辦理入住的事他不再承認,全都推到你身上,接著客棧對你的任何懲罰都師出有名了,到時候你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我給你一把大刀,你自己看著辦吧。”林寒友怒火中燒,他拿掉了尹斯文嘴里的抹布,尹斯文可以說話了:“寒友老弟,你饒了我吧,這不是我的主意,咱倆無冤無仇,你這個人人畜無害,又對我沒有什么威脅,我為什么要害你?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林寒友大罵道:“死到臨頭還不說實話,你說是誰指使你害我的,不說我就宰了你!”尹斯文低下頭,小聲說:“是她!”林寒友追問道:“她是誰!”尹斯文接著說:“我不敢說,再說了,“她”是誰其實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難道不是嗎?你就別為難我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還有一個女兒,我不想死,求你了。”林寒友對尹斯文說:“你不說是吧,好!你不說“她”是誰,我就拿你開刀!”這時,林寒友開始糾結了,他心想:“不殺尹斯文,難解我心頭之恨;若殺了尹斯文,他的父母將無人奉養,他的女兒將失去父親。”林寒友拿起大刀,他對準尹斯文,將大刀高高舉起,那么林寒友手中的大刀到底是劈下了還是沒劈下呢?(本小說完。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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