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離天鵝湖水幾百米的地方停下了。爺爺和林陽在大家的簇擁下朝天鵝湖走了過來。
雖然已經知道所有的來龍去脈,真到了現場,爺爺和林陽依然被這一特大號的驚喜震撼了。
這時正好有列高速列車從東面駛來,披著朝霞,一路閃閃發光。駛近天鵝湖了,列車絲毫沒有減速,以近四百公里的時速從面前疾馳過去了。而這時的天鵝湖水卻靜的象一面鏡子,透亮,湛藍。
更加巧合的是,飛越了一萬里路的天鵝也在這一天來到了天鵝湖水上空。它們繞著湛藍的天鵝湖水,飛了一圈又一圈。終于要準備降落了。就在領飛的天鵝帶頭作出向下俯沖動作的時候,眼尖的它,一眼認出了人叢中的林陽和爺爺。無比激動的領飛天鵝迅即改變姿態,朝爺爺和林陽飛了過來。
天鵝在爺爺和林陽的頭頂上飛了又飛。最后其中的兩只分別落在了爺爺和林陽的肩頭上。
久別重逢,爺爺和林陽以及所有的天鵝,眼里都擒著淚花。難以掩飾住內心激動的好幾位阿姨,哭出聲來了。
無限感慨的領導走上一步,對爺爺掌上的領飛天鵝說:“從今以后,你們每年都要回到天鵝湖來。你們飛來的時候,爺爺和林陽也會在這里迎接你們的!”
天鵝們完全聽懂了,紛紛作出了感謝的姿態。
爺爺答應,以后每年天鵝歸來的時候,都要來看望天鵝和天鵝湖!
領導代表林區給出了新的承諾:爺爺和林陽以后往返林區的旅行開支,由林區提供。因為是爺爺和林陽成功為林區,也為所有途經這里的旅客們留住了美侖美奐的天鵝糊水。從此,人,天鵝,天鵝湖也永遠地和諧統一了。
爺爺和林陽沒有忘記告訴這里的天鵝們:現在,在我們的家鄉也有了一片小小天鵝湖,它跟天鵝湖水一樣的湛藍、湛藍。
天鵝們興奮又好奇,一個個盯住了爺爺和林陽,好象在問:“新開出來的小小天鵝湖水,是爺爺和林陽專為我們開的嗎?”
當得到林陽和爺爺肯定的答復時,天鵝們也被徹底感動了。它們一會兒輕輕扇動著翅膀,一會兒又互相交頭接耳起來。最后領飛的天鵝朝爺爺和林陽跨了兩步,然后展開翅膀,飛到天鵝湖水上空,繞了兩圈之后,朝爺爺和林陽點了點頭;然后一個大轉彎,朝著爺爺和林陽家鄉的方向一路飛過去了。
過了一會兒,領飛天鵝飛了回來。爺爺和林陽,還有領導以及所有在場的人們都明白了,領飛天鵝這是在告訴爺爺和林陽,以后每年飛過這里的時候,都要先到天鵝湖上休息一陣;然后再一路向西,跟爺爺和林陽再次相會在小小天鵝湖上。
對于這個非常意外的收獲,林陽和爺爺又驚又喜。在場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地說:“天鵝和我們人是一樣的,全都是非常有情有義的呀!”
果然天鵝們兌現了它們的承諾。之后的每一年,它們都要在天鵝湖水邊迎接林陽和爺爺。然后林陽和爺爺乘著高鐵列車一路向西飛奔,天鵝自己也展翅高飛。用不了多時,林陽和爺爺便同天鵝們在小小天鵝湖水邊重又相會了。
爺爺和林陽,還有他們無限鐘愛的天鵝,有了兩個天鵝湖;一大,一小,都是一樣的湛藍,湛藍。回歸時節到來時,爺爺和林陽,跟天鵝們又都在兩個天鵝湖邊齊相會。他們的生活和故事真是太奇妙,太美好了。
現在的林陽,已經長成了英俊的青年;體格足以讓包括同樣年輕的小女生在內的所有人羨慕不已的。
爺爺的滿頭銀絲先是逐漸變成灰白;最后居然完全黑回來了。
爺爺好象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樣子。不變的是,爺爺臉上總是掛著幸福的微笑。
因為有爺爺,林陽的心里有著無比的幸福。
可是,林陽畢竟完全長成大人了。外面有著更加寬廣的世界在等著他。爺爺的心里比誰都清楚,林陽的離開只是遲早的事情。不過,爺爺還是多了幾分不安,和將要到來的牽掛。畢竟是自己親手拉扯大的孩子呀!
林陽更是舍不得離開爺爺。最現實的情況是,我走了,誰來照顧和陪伴爺爺呢?
林陽每個星期往返學校的路上,都要經過一處僻靜的村落。說是村落,常住在這里的卻只有靠近路邊上的一戶人家。家中住的是兩位跟爺爺一樣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一位是劉姓爺爺,另一位是李姓奶奶,也是劉姓爺爺的老伴。兩位老人家相依為命。
往來的次數多了,林陽發現劉爺爺的身體好象不怎么好,走路也有點困難,日常生活也需要李奶奶照顧的。讓林陽感到欣慰和溫暖的是,劉爺爺和李奶奶老兩口總是有恩有愛的;二人之間的說話都是那么的和風細語。
忽然有一天,林陽路過的時候發現只剩下李奶奶一人了。李奶奶的神情也不太好。
林陽走上前去,關切地問:“李奶奶,劉爺爺呢?”
李奶奶嘆息了一聲:“哎,他走了。”
林陽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許久才安慰李奶奶說:“人就是這樣,吃五谷,生老病死也是很難避免的。”可說到這兒,林陽又覺得不太合適,心里想著,總歸要讓李奶奶高興起來才是。
從李奶奶家出來,一路上,林陽都在想這個問題,“怎么才能讓李奶奶開心,并且慢慢從悲傷之中走出來,重新回歸正常的生活呢。”
回到家以后,林陽把李奶奶的事情告訴了爺爺。爺爺聽完,嘆息了一聲;沉默不語了。
回到學校,林陽抽空把李奶奶的情況告訴了班主任老師。老師也是輕輕嘆了一聲:“人的命運,有的時候就是這么捉弄人哪!好端端的兩位老人家,在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現在一個先走了。”班主任老師也不怎么能說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