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內,一干家主門分主次落座,相互交談。
李鐸和鐘笑笑,站在鐘慕身后,李鐸運轉神魂感知力,將在場之人探查了個遍,境界最高的竟然是鐘慕和魏史二人。皆是養氣初期境界
其他四五名家主雖是有修為在身,都在靈穴境徘徊,面對鐘慕也都是客氣萬分,可見鐘家在云州城諸家族中,也算是屬于第二大家族了。
但即便如此,和魏家相提并論,依然是小巫見大巫。按鐘慕所言,魏家數百年來,能穩坐云州第一大家族的名號,可不會只有一名養氣境修士。
歷來在云州崛起的家族勢力,都會面臨魏家的打壓,最強的時候,魏家出動過三名養氣境修士。除此之外,靈穴境修士也保持在十多名,均是家族核心成員!
就在這時,大廳外走來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身姿挺拔,長相俊朗帥氣,穿著一件銀色鎧甲,整個人氣度非凡,進來后一言不發,直接走到主坐前坐下。
而他身后跟著一位頭發花白,身著灰衣的老者,此人看起來十分普通,對青年畢恭畢敬。
大廳之中,眾人紛紛起身行禮,那青年擺擺手,道“不用了?!?
青年聲音洪亮,一雙銳利的眼睛,掃過在場之人,凡是與其目光接觸的人,皆是不自覺地低下頭。
同時,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籠罩大廳,鐘慕等人面對這般威壓,頭上隱隱滲出汗珠,心里也是震驚不小。
李鐸昨晚才踏入修煉,還受了重傷,今天就遭遇天魂境強者的威壓,自然好受不了,整個人都有些微微晃動,心中暗罵這位城主,忍不住使用神魂感知力去查探對方的修為。
這位城主實力很強,至少是天魂境后期修為。但這不足以讓他意外,來的時候鐘慕也說過此事。讓他吃驚的是,那灰衣老者也是一名天魂境修士,修為和這位城主差不多。
這就讓李鐸感覺古怪了,小小云城竟然出現兩位天魂境強者,還都是官方人員。難不成有什么大事發生?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這位新來的城主終于說話了,“我叫洪亂,是新任的云州城城主,諸位都是城中的商賈權貴。所以有幾條規矩要和大家說一說?!?
在場眾人心里一凜,這位新城主一來便要立規矩,根本沒有商量的打算,容不得他們半點質疑。
“洪城主請講,我等必然遵守?!蔽菏飞袂槊C然。
“第一,我云州城位于邊境之地,相鄰月池國,若是一旦發生戰事,全城所有人都歸我調遣。違令者,殺無赦!”
眾人一聽,心下稍稍松了口氣,大廳中的緊張氣氛也有所緩和,此事歷任城主剛上任的時候都會提到,也在他們預料之中。
“第二,我云州城頗為特殊,世俗凡人和修煉者混居一起,因此,修煉者不可干預凡人之事。亦不可隨意殺戮!違反此令,殺無赦!”
“第三,你們都是經商之人,與月池國通商可以,但若是暗地里勾結月池國權貴,通敵賣國。諸位也清楚是什么下場吧!”
聞言,鐘慕等人提著的心,終于放松了許多,這兩條都在他們預料之內。反倒是魏史一臉輕松,魏家早已不合月池國有生意往來,現在經營城中的坊市。
“第四,云州城不許出現天魂境以上修士,違令者,殺無赦!”
此話一出,眾人明顯一愣,心下疑惑不解,隨后也就無所謂的釋然了,他們幾乎都在靈穴境徘徊,距離天魂境差的太遠,能不能修煉到那一步都是問題,是以也并不放在心上。
眾人也都是心思靈活之人,稍稍一想,目光齊齊看向魏史。城主的這番話,怎么聽也跟他們沒有關系。
而魏家可是妥妥的修行世家,稍微一琢磨就知道,這話好像是沖著魏家去的,和他們并無關系。
“城主大人放心,云州內除了洪大人之外,不會有其他天魂境修士。”
魏史臉色變了又變,自然明白此話的含義,只是這一條對他們魏家不太友好罷了,不過他們魏家也確實沒有天魂境修士。
在場的都是老狐貍,魏史一番回話,就讓他們聽出很多東西,一個個目光揶揄,會心一笑。
云州城內有沒有不知道,但魏家肯定沒有,尤其是鐘慕,在心里長舒一口氣。
“除此之外,昨夜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人膽敢城內褻瀆太玄仙,在本城的太玄仙雕像上潑了黑狗血,此事你們回去自查一下,發現之后直接把人殺了?!焙閬y起身,走到他們面前,臉上的憤怒不加掩飾。好像直接向下了命令。
褻瀆太玄仙,自然是死罪。但這位城主也太容易動怒了吧。渾身殺氣騰騰,讓在場之人心底發毛、不寒而栗。
眾人在心里暗暗咒罵,“大晚上的,誰特么的閑的沒事干,跑去褻瀆太玄仙干嘛!”
鐘笑笑聽到這話,俏麗的臉蛋滲出了冷汗,表情十分不自在,只是一直低著頭,沒人看出來。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李鐸。
發現這家伙面無表情,靜靜地站立著,仿佛昨夜之事,與他無關。
真能裝??!
她不知道,李鐸心里早就罵了起來,“特么的,那是老子吐的血,怎么就成了黑狗血?”
這不是拐著彎兒罵人嘛!
李鐸心里憤憤不平,當時天地靈氣在體內橫沖直撞,給自己造成了大量內傷,血液聚集在體內,不排出體外肯定死掉,他也沒多想,直接全部吐了出來,誰知道那么準,全噴在了雕塑上。
今天就有了褻瀆太玄仙的罪名。
所幸,昨夜之事只有他和鐘笑笑在場,并無其他人。不出意外,也會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