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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白煞星鬧天府(下)

“龜兒子!還想行兇!”團團看得怒火中燒,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咆哮,爪子下意識地就去摸那已經(jīng)不存在的火鉗。

“冷靜!”‘穿山甲’一把按住團團躁動的熊頭(雖然只按到毛茸茸的脖子),力道沉穩(wěn),“強攻守衛(wèi)室風(fēng)險太大,按計劃,從后門通風(fēng)口潛入!‘鍵盤俠’,看你們的了!”

“交給老子!”小橘從旺仔背上一躍而下,叼起那張藍色學(xué)生證,像一道橘色的閃電,無聲無息地貼著墻根陰影,直奔后墻通風(fēng)口。阿黃雖然腿傷未愈,也咬牙跟上,它對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無比熟悉。

通風(fēng)口的鐵柵欄果然松動。小橘靈巧的爪子三下五除二,配合阿黃的拱頂,很快弄開一個足夠它們鉆入的縫隙。兩只貓如同融入暗夜的精靈,“滋溜”一聲鉆了進去,消失不見。

剩下的時間仿佛被拉長了。團團和旺仔、還有兩個突擊隊員,屏息凝神地趴在玉米地里,緊緊盯著那扇冰冷的實驗室門禁大門。守衛(wèi)室窗戶里,研究生揮舞解剖刀的影子還在瘋狂晃動。

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長。

突然!

“滴——咔噠!”

一聲清脆的電子音,在死寂的空氣里格外清晰!那扇厚重的、閃著金屬冷光的門禁大門,緩緩地向內(nèi)滑開了!

“行動!”‘穿山甲’和‘夜鶯’如同離弦之箭,猛地從玉米地里竄出,如同兩道黑色的旋風(fēng),直撲洞開的門禁大門!與此同時,小白房子周圍埋伏的其他突擊隊員和身穿制服的警察也瞬間現(xiàn)身,從各個方向合圍!

守衛(wèi)室里的研究生聽到動靜,猛地轉(zhuǎn)頭看向監(jiān)控屏幕,看到洞開的大門和涌入的黑色身影,臉上血色瞬間褪盡,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嚎叫,揮舞著解剖刀就往外沖:“老子跟你們拼了!”

然而他剛沖出守衛(wèi)室門口,就被兩個埋伏在側(cè)的警察一個干脆利落的擒拿,死死按倒在地!那把閃著寒光的解剖刀“哐當”一聲掉在水泥地上。

“放開我!你們這是破壞科研!我要告你們!”研究生像條離水的魚一樣徒勞掙扎,嘴里噴著唾沫星子。

就在這時,誰也沒注意到,一個黑白相間、圓滾滾的巨大身影,正以一種和它體型極不相稱的敏捷,“蹭蹭蹭”地順著小白房子外墻的排水管和空調(diào)外機,三兩下就爬上了屋頂!正是團團!

居高臨下,它把底下的一切盡收眼底:研究生被按在地上像條死狗的狼狽樣;突擊隊員和警察沖進實驗室,傳來動物們被解放時驚喜又帶著惶恐的叫聲;一只只瘦骨嶙峋、眼神驚恐的貓、狗、兔子被小心翼翼地抱出來,裹上毯子送上救護車……陽光照在那些重獲自由的小生命身上,也照在團團的黑白毛毛上,暖洋洋的。

一股巨大的、難以言喻的暢快感,像滾燙的火鍋湯底一樣,在團團胸膛里沸騰翻滾!它需要發(fā)泄!需要慶祝!需要給那個龜兒子最后再來一下!

“龜兒子!讓你欺負貓兒狗狗!讓你搞歪門邪道!”團團站在屋頂邊緣,叉著圓滾滾的腰(如果熊有腰的話),用盡全身力氣,用最地道的四川話朝著底下被押解的研究生方向怒吼,“看老子代表月亮…呃,代表國寶消滅你!”

吼完還嫌不過癮。它眼珠子骨碌碌一轉(zhuǎn),瞥見屋頂角落堆著的一小捆干竹竿——大概是之前哪個工人修補屋頂留下的。一個絕妙的“慶祝”主意瞬間誕生!

團團扭著肥屁股跑過去,抱起幾根干竹竿,又笨拙地爬到屋頂最高處的水泥煙囪旁邊。它把竹竿架在煙囪口,像架迫擊炮。然后,它撅起屁股,從自己毛茸茸的肚皮褶皺里(那里簡直是個百寶囊),掏啊掏,掏出幾根珍藏的、沒舍得吃完的、還帶著泥巴清香的小嫩筍尖尖!

“嘿嘿…送你點‘筍子雨’,龜兒子接好咯!”團團咧嘴一笑,露出標志性的憨憨笑容,但眼神里卻充滿了促狹。它把一根嫩筍尖小心翼翼地綁在一根干竹竿的頂端,然后深吸一口氣,鼓起腮幫子,對準竹竿末端,猛地一吹!

“呼——噗!”

干竹竿像個簡易的吹箭筒,那根綁著嫩筍尖的竹竿“嗖”地一下被吹了出去!可惜團團力氣太大,準頭欠佳,那根“筍箭”劃著高高的弧線,遠遠地飛過研究生頭頂,“啪嗒”一聲,精準無比地掉進了…旁邊一輛敞著窗的警車副駕駛座位上,穩(wěn)穩(wěn)落在了一位正在做記錄的年輕警官的筆記本上!

年輕警官:“……”

被按在地上的研究生,正被押著經(jīng)過警車旁,恰好目睹了這一幕,他扭曲的臉上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種混雜著荒謬和屈辱的表情——一只熊貓!站在屋頂!朝他吹筍子箭?!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噗嗤…”押解他的警察沒忍住,笑出了聲。

“笑!笑個錘子!”研究生惱羞成怒,剛要破口大罵。

“噗!噗!噗!”

屋頂上,團團吹上了癮!又是連續(xù)幾根“筍箭”呼嘯而出!這次準頭稍微好點,一根擦著研究生的頭皮飛過,帶起幾根油膩的頭發(fā);另一根“啪”地一下,不偏不倚,正正打在他那副厚厚的、象征“學(xué)問”的黑框眼鏡上!

“哎喲!”眼鏡被打歪,鏡片瞬間糊上了一層筍子上的泥巴和可疑的熊貓口水。研究生眼前一黑,腳下踉蹌,差點栽倒,氣得渾身發(fā)抖,聲音都變了調(diào):“它…它侮辱我!你們管不管!這熊貓精侮辱知識分子!”

“知識分子?你也配?”屋頂上傳來團團得意洋洋、甕聲甕氣的嘲諷,還夾雜著“嘿嘿嘿”的憨笑,“老子這是給你加道菜!竹筍炒肉(眼鏡)!巴適得板!”

底下圍觀的突擊隊員、警察、甚至剛被解救出來還驚魂未定的動物們,看著研究生那副沾著泥巴口水、狼狽不堪的眼鏡,和他氣得跳腳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再聽著屋頂那只黑白團子得意洋洋的川罵,都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連日行動的緊張和壓抑,在這一刻被這充滿戲劇性和鄉(xiāng)土幽默的一幕沖淡了不少。連那位筆記本上落了筍尖的警官,都笑著搖搖頭,拿起那根還帶著泥土清香的“證物”,對著屋頂揮了揮,算是打了招呼。

“行了,團團!別玩了!快下來!”‘夜鶯’忍著笑,對著屋頂喊。他旁邊,幾個隊員正小心翼翼地將最后幾只受驚的小兔子抱上救護車。

團團吹筍子吹得正開心,聞言有點意猶未盡。它爪子伸進肚皮褶皺里想再掏點存貨,卻摸到一個硬硬的小東西——正是剛才吹“筍箭”時,隨手塞進去的、從屋頂角落里撿到的一個沾滿灰塵的小玩意兒。

它掏出來一看,是個只有紐扣電池大小、沾滿油膩和灰塵的黑色小方塊,一面嵌著個微小的、亮晶晶的玻璃片。

“這是啥子?竹筍蟲變的寶石嗦?”團團好奇地用爪子捏著,湊到眼前,還伸出舌頭想舔舔看味道。

“別舔!瓜娃子!”剛被旺仔托著爬上屋頂?shù)男¢傺奂猓粋€箭步?jīng)_過來,一爪子拍掉團團差點塞進嘴的“小寶石”,“這是微型攝像頭!帶夜視功能的!值錢貨!估計是哪個搞偷拍的狗仔隊掉這兒的!”

“攝像頭?”團團看著爪子里那黑乎乎的小方塊,又看看底下正被押上警車、還在罵罵咧咧的研究生,黑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咧嘴一笑,“要得!好東西!留著!以后說不定能拍到美香姐在美國遭孽的證據(jù)!”它寶貝地把小攝像頭塞回肚皮褶皺最深處,還不放心地拍了拍。

“團團哥!旺仔哥!小橘!”阿黃的聲音從下面?zhèn)鱽?,帶著哭腔和巨大的喜悅。只見它被一個女突擊隊員溫柔地抱在懷里,正拼命朝屋頂揮爪子,“我們得救了!里面的…里面的伙伴都得救了!謝謝你們!”它旁邊,幾只同樣被救出來的貓狗,雖然虛弱,也努力仰著頭,發(fā)出感激的嗚咽。

夕陽的金輝灑滿屋頂,給團團黑白分明的毛發(fā)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它站在高處,看著底下劫后余生的小動物們,看著忙碌而充滿希望的救援場景,看著警車載著那個龜兒子研究生呼嘯而去,一股從未有過的、沉甸甸的滿足感填滿了胸口,比啃了十根最嫩的筍尖還要熨帖。

“要得!巴適!”團團叉著腰(再次試圖叉腰),對著絢爛的晚霞,發(fā)出一聲悠長而滿足的嘆息。晚風(fēng)拂過,帶來遠處岷江的水汽和城市的氣息,也帶來隱約的、某種大型動物沉重奔跑和拱地的聲音。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負責清理現(xiàn)場的警察身上的對講機沙沙響起,傳來同事略顯焦躁的匯報:“…報告指揮中心,剛接到樂山張溝村緊急報案,野豬群傍晚再次大規(guī)模下山,這次規(guī)模更大!好幾塊菜地剛補的苗子,全拱了!老鄉(xiāng)攔都攔不住,有臺拖拉機都被拱翻了!請求增援!請求增援!”

對講機的聲音在漸漸安靜的現(xiàn)場格外清晰。團團耳朵瞬間豎了起來。樂山?野豬?它猛地扭頭,望向樂山方向。夕陽下,城市邊緣連綿的山巒輪廓如同巨獸的脊背,那沉重的奔跑聲似乎更清晰了一些,夾雜著某種…悲鳴?

小橘跳到團團身邊,貓眼也望向樂山方向,尾巴輕輕掃過團團沾滿灰塵的熊爪:“聽到了?新的‘龜兒子’登場咯?!?

團團沒說話,低頭,用厚實的熊掌在沾滿油膩灰塵的屋頂水泥地上用力蹭了蹭,蹭掉污垢,露出底下粗糙但干凈的表面。它伸出爪子,在地面上緩緩地、笨拙地,劃出了兩個歪歪扭扭、卻帶著沉甸甸分量的大字:

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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