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子!?”
“質子?”
眾人議論紛紛完畢后,才醒悟過來楚勵說的是首富之子。
“首富”這個詞對于他們來說還是比較生疏,但“富”這個字還是懂的,就是有錢的意思。
“別扯了吧,我們是因為沒飯吃才想上山學點本事!”
“我是爹娘讓我上來單純混口飯的!”
“俺也一樣......”
楚勵常常因為不夠愚蠢而感到和這幫瓜娃子們格格不入,這就是為什么三年來始終和他們無法產生共鳴。
這次炫富的感覺就像用力揮了一拳,結果打到的只有空氣一樣。
反觀在場的同期弟子,在迷醉過后突然有人陰陽怪氣地說道:“這么多銀子,不會是假的吧?”
沒錯,如果楚勵真的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肯定不會像他們一樣在這里過低三下四的生活,早就和監工師兄們統一戰線一起來欺凌他們了。
這一提問就像蜻蜓點水激起了一圈小漣漪,威力不大但是影響廣泛。
“我聽說真的銀子咬上去是可以見到齒痕的!”有人發言了。
楚勵伸手對他示意,你可以拿一塊去咬。
那人原本還頗有些拘謹,在對方鼓勵了幾次之后拾起一小塊,然后放進嘴里咬了一下:“是真的......”
“這銀子送你了!”楚勵十分大方道,那人的試咬驗證了他銀子的真偽,算是產生了價值。
“謝謝,謝謝楚哥!”那人也是見風使舵的主,得到好處也不忘馬上改口巴結。
“哇——!”
這一下就是真的一石激起激起千層浪了,眾人羨慕地同時更是眼紅地望向了桌面。
楚勵很滿意這樣的效果,見到任務要求上的改觀人數又增加了十幾位后,直接上了一把火:“想要這些銀子嗎?想要的話就拿出吧!”
眾人問道:“真的嗎?”
楚勵點了點頭。
原本還謹規守矩的眾人這下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撲上桌面開始搶錢大作戰。場面一時混亂不堪,如同野狗爭食,唯恐慢了就拿不到銀子了。
還好楚勵從系統空間里提取的銀子可以分解成數十塊碎銀,這樣才得以完整分配給場上四五十號人。
這些人也算老實,畢竟不老實的話也沒可能在這深山老林待這么久,最終每人到手的銀子都差不多有十兩左右。
見到他們寶貝似地緊緊捂著放好的銀子,楚勵笑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你們拿了我的銀子,那么就得替我做一件事,懂嗎?”
至于什么事,其實無關緊要,只是他需要讓這給出去的錢換回來一份該有的價值。
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神豪系統里有這么一條要求了,因為無緣無故白送錢給人的不叫神豪,而是冤大頭。
這些人都還算聽話,知道拿了楚勵這么多錢,確實應該予以回報。畢竟他們也靠著給燕云宗做勞力換取溫飽,遑論這次得到的銀兩了。
有人弱弱問:“什么事啊......?”
楚勵說:“我,想當監工!”
沒錯,如果不想再繼續永無何止地重復那些沒多大價值的勞力活,就得改變自己的階層,從勞動者變成管理者。
“等會宋長老來的時候,我會提議,你們只需要無條件同意就好!”這就是楚勵提的要求,簡單,又不過分。
只需要大家點頭同意。
“好說好說!”
“沒問題!”
只要不是讓他們當出頭鳥來提議就行,他們可沒那個膽。
這陣喧嘩沒過多久就平靜了下來,因為教習長老即將到場,胖大廚也開始叫人來準備伙食了。
教習長老宋鴻是在八名監工弟子的開路下到場的。
那八名監工弟子個個牛高馬大,在這物質缺乏的時代能吃得這么壯也是難得。更難得的是宋長老挑人的眼光,和這八名弟子走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樣。
原本的餐桌是給宋鴻準備的,也只有他和那八名監工才有資格就座。至于其它的雜役弟子,能在這大廳里有塊地坐著吃飯就算是恩賜了。
楚勵不一樣,他今天多了一塊蒲團墊地,是一名討好他的同期弟子找來的。
總有那么一些小機靈鬼,人比較活絡,會來事。
宋鴻落座以后,望著面前齊刷刷的四五十號人,面無表情。直到目光掃視到楚勵時,才微微笑了一下。
楚勵見他笑了,自己也笑了。
宋鴻見到楚勵笑了,總覺得他笑得很不對勁。
“稟報長老,弟子有話想說!”機會難得,楚勵趕緊開口。
“有什么話,飯后再說吧!”宋鴻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心想今天收了你一點好處已經回以煉氣期功法了,可不要再沒事找事等下影響到用飯胃口了。
至于飯后什么時間點,看運氣了。
楚勵慢悠悠道:“家里人又給我寄了一些土特產......”
“想說什么就放心大膽說,老夫今天正好有興致!”宋鴻不愧是長老,話風轉折毫無違和感。
“弟子來燕云宗時間不短,對各部門的職務熟悉精通,所以弟子想自薦當監工!”楚勵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聽到他的話,在場的監工弟子們都在那雙手抱胸冷笑不斷。要知道,他們能混上監工這一職位,除了到此的時間比普通的雜役弟子多上幾年之外,還有溜須拍馬討好拼命討好長老才換來的,可不是簡簡單單自薦一下就完了。
“咳......”宋鴻摸索著下顎的胡子,想著該要多少好處費才允他這一職位。
要知道,現在八名監工弟子可是負責八大崗位,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飽和。如果要讓楚勵上位,那么必然得撤換掉其中一位。
而這八只小可愛這么多年來甚得他歡心,換掉誰他都不好抉擇。
于是宋鴻給了他一個難題:“這監工可不是那么好當的,最重要的一項就是能服眾......”
楚勵知道他在示意自己不夠身強體壯,不像這些監工師兄們這么健碩,普通的雜役弟子如果被惹急了膽敢反抗也打不過他們,只能被強行鎮壓。
“這點長老不必擔心!”楚勵轉頭掃向了眾同期弟子,“我當監工,不知大家同意嗎?”
“同意......”
“同意......”
聲音盡管半死不活稀稀拉拉斷斷續續,但幾乎無一例外都回答了同意。
“嗯!?”八名監工弟子們突然震驚不已,這是怎么肥事,這幫軟骨頭怎么突然間這么齊心了?
一定是發生了什么!
宋鴻見到這狀況也是驚詫不已,這幫人不可能會同心協力,事出反常必有妖。
“怎么回事?”他銳利的目光掃向眾弟子,被他那雙兇悍的小豆眼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低下了頭不敢直視。
“你來說!”宋鴻隨手指向了一名倒霉的弟子。
那弟子就像上課時被老師強行點名來回答不會的問題一樣,一慌張之下什么都說了出來:“是楚勵他——說自己是山下的首富之子,拿出了一大袋銀子,還給了我們一人一錠銀,讓我們支持他當監工!”
說著,他還把之前搶到的銀子展示了出來,看那大小分量,差不多有足足十兩。
這看得監工師兄們眼睛瞪得像鈴鐺,一人一綻,這么多人怕不是要四五十兩吧。
楚勵這小子,哪來的這么多錢!?
“混賬!”聽到這么荒唐的事,宋鴻憤怒不已,一掌拍在桌上,頓時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掌印,還滋滋冒起了煙。
楚勵沒想到這幫人這么靠不住,這宋長老還沒問什么,人家就一骨腦全抖出來了。。
拉幫結派向來是這燕云宗的大忌,曾有人因此聚眾鬧事反抗監工暴力管理而被打成殘廢。因為這樣不利于長老的管理,所以對這種事特別敏感。
果不其然,怒火中燒的宋長老拍桌而起,然后當先走出了大廳:“所有人今天取消午飯,楚勵跟我出來一趟!”
楚勵在這一刻忽然想到了一句經典的話:豎子不足與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