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氣在北方說冷不冷,說熱不熱,偶爾還會下點雨,周五放學打算回家住的陸依諾走到公交站等車,今天也不知道是因為正是下班高峰還是怎么的,半小時過去了,也沒等來一輛車,以往五分鐘就會有一趟車經過,眼看天色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陸依諾心想再等五分鐘,要是沒有車,就不回家了住校吧。左右張望著,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車來,這時雨點噼里啪啦的落下來了,隨著雨點落下,又起了風,陸依諾護著書包,就往學校方向跑,等跑到校門口人已經淋成落湯雞了,渾身上下都濕透了,雨水順著劉海淌了一臉,不斷滴落在地上,陸依諾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就往宿舍樓跑。
這時陸海男打著雨傘從食堂吃飯回來,走到宿舍樓下,陸海男一抬頭就看見只顧低頭小跑狼狽不堪的人,緊走幾步用傘遮住陸依諾,陸依諾嚇了一跳,停住腳步,也沒看清楚是誰,就往后退了一步,陸海男又把傘往前遞了遞,自己站在原地沒動,陸依諾抹了抹臉上的雨水,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是你,不用了,我馬上到樓上了,你自己打著吧,要不也淋濕了。”
邊說邊從傘下繞出來,陸海男緊跟幾步看著人走進樓道,心想這怕不是要感冒吧,天冷了,又臨了雨,一邊想自己也轉身回到宿舍樓里。剛進門就看見站在窗戶邊上往外看的駱以諾,也沒說話,順手拿了衣服就往衛生間去換。
陸依諾打開204的門,把墻上的開關打開,拿起墻上掛的毛巾就開始擦頭發,一邊把書包放在書桌上,趕緊把外衣脫了,打了幾個噴嚏,在外淋雨時沒覺得冷,這時候感覺牙齒都在打顫,一邊往衛生間走,找出衣服換好,把濕衣服丟進洗衣機里,又把淋濕的書本從書包里拿出來,用吹風機吹干,倒了杯熱水,坐在床邊上給媽媽打電話,
“媽,我沒趕上車,這周末就不回去了,您放心吧,不只我自己,還有不少同學都在學校呢,我們寢室的也在,嗯嗯,您放心吧,沒事晚上我開著燈睡。”
掛了電話看了看幾個空著的床鋪,喝了口熱水,感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過了好半天才緩過來。這時候洗衣機定時的滴滴滴滴聲響起,陸依諾起身往衛生間走去,把衣服拿出來,用衣架掛起來,就在這時只聽轟隆一聲炸雷響起,緊接著咔嚓一聲,廁所窗戶上的玻璃碎掉了,頭頂上的燈發出滋滋的聲音,晃了晃啪的一聲就也炸掉了,陸依諾嚇傻了,條件反射的抱頭就蹲在地上,都不會喊了。從外面看,整個女生宿舍樓里的燈,一個接著一個滅了,有幾個女生拿著手機照亮走出門,互相問著發生了什么事,怎么停電了。這時候管理生活的張老師,拿著手電走上樓,安慰著同學們:
“同學們沒事,別慌。只是雷電引起的斷電,正在修理,你們都回自己屋里待著,一會兒就來電了。”
沒過兩分鐘樓道里的燈閃了閃就亮了,這時候才聽到從204發出一聲尖叫,大家一窩蜂的往204奔去,也沒人注意陸海男和駱以諾也在人群里,張老師敲了敲門,半天見沒回應,急忙找出備用鑰匙,打開門,屋里還是漆黑一片,按了按墻上的開關,燈沒亮,張老師打開手電往里走,就聽見從衛生間里傳出來的哭泣聲,走近一看就見蹲在地上抱著頭,瑟瑟發抖的陸依諾,窗戶上的玻璃碎了一地,風夾著雨絲順著窗口往屋里吹,陸海男和駱以諾擠過眾人進去,一邊一個把陸依諾拉起來,就只見小臉上滿是淚水,陸依諾被架著走出去,腿都是軟的。張老師也顧不上兩個男生怎么進來的,焦急的說道:
“快把她送醫務室去,看看哪受傷沒。”
駱以諾順手把放在門外的傘拿起,陸海男脫下外衣披在陸依諾身上,半抱著腿軟的人,張老師緊跟在身后,叮囑了幾個女生幫忙把陸依諾的房間收拾一下,讓其他同學都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