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別離

前期的能源餐廳有三個部。

一部是炒菜蓋飯，二部是砂鍋和拉面，三部綜合類飯菜。

上輩子張桂蘭帶著白小純吃的是蓋飯，一份三菜一飯，張桂蘭吃的是一碗饸烙面。

這輩子白小純拉著張桂蘭去二部，去吃他上輩勤工儉學打工的一家。

全名叫“砂鍋菜”，里面販賣飯菜有砂鍋菜、黃燜雞、鹵肉飯以及未來會有的烤肉拌飯。

進店也沒有問張桂蘭吃什么，直接進去跟老板，要黃燜雞和肥牛砂鍋菜，再拿兩瓶冰鎮飲料，付錢拿牌兒等叫號。

兩人做一桌，店內也很快聚滿食客，基本都是新生，都也是聞著味兒過來吃飯的人。

“呼～”

白小純忙完這些事兒，熱的滿頭大汗，七八月份溫度依舊熱度不減。

白小純遞給張桂蘭飲料，就看到張桂蘭跟見鬼的眼神看著她。

“怎么了媽？”白小純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說道。

“小純，剛剛我說去那個，媽媽的味道，那個吃飯地方大不去，來這個砂鍋菜，跟這么多人擠一起，你不熱么？”

張桂蘭拿起紙巾幫著白小純擦往外的汗。

“不熱，人再多總得讓你吃好不是？”

“那你是吃過不成，怎么就知道這家飯菜比那家飯要好？”張桂蘭狐疑的看著白小純說道。

“說不定我還真吃過呢！”白小純笑著說道。

“你……”

張桂蘭還想說什么，點餐窗口叫號，白小純快步去端飯就沒再說什么。

看著自己兒子忙前忙后的身影，張桂蘭又回想起兒子中考后的頹廢的樣子。

作為白小純十七年的母親來說，他兒子是什么樣她還不知道。

可白小純今天發生變化，張桂蘭對于自己判斷出現質疑。

每每看見自己兒子對她笑，總感覺怪怪的，白小純的笑總帶有滿滿思念。

“飯來了嘍！媽，兩個砂鍋咱倆一起吃，一個是肥牛，一個是黃燜雞，米飯吃完可以免費加”

“一早上你陪我都沒吃飯，趕快動筷子吃飯吧！”

“吃完去H市好好轉一轉，好不容易出來一趟”

“怎么了？媽，吃飯了！”

“啊！沒事兒，突然感覺自己兒子長大懂事了！”

張桂蘭接過的米飯碗，臉上洋溢幸福的表情。

“黃燜雞的湯拌飯可香了，媽你可要試一試！”

一頓中午飯，隨著白小純第二碗吃完宣告結束。

走出餐廳，母子漫步走在碎石小路，欣賞能源校園風景。

走在林蔭小路上，走到一個小涼亭，張桂蘭不經意間開口。

“小純，你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么？”

“媽，你怎么知道我有話對你說？”

白小純也像是要有預知一般，停下腳步看著張桂蘭說道。

“我兒子我還不知道，他從小到大心里一直也藏不住秘密，一有什么事兒都愿意跟媽媽分享”張桂蘭坐在涼亭椅上，靜靜等待白小純發言。

“媽，你兒子這個秘密可能得再晚一些告訴你，現在為時過早！”

白小純靜靜地坐在張桂蘭身邊，靜靜地注視著張桂蘭的眼睛。

“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張桂蘭靜靜看著的眼睛，用她四十幾年的閱歷，盡可能從中讀出其中的感覺。

可最終的結論卻是，平靜的眼神如同一個將死之人，想煥發最后的余光。

她再也看不見，看不見十七年每天所見的單純，而是古樸無波的平靜。

“媽～”

“哎！”

張桂蘭聽到自己兒子，才回過神來。

“媽，學校這邊已經完事兒了，火車訂票的話一會兒我幫你網上訂，學校這邊距離H市東站近”

“下午要在H市游玩的話，我建議……”

“嗯！嗯！嗯！”

張桂蘭一直點頭，聽著自己兒子侃侃而談H市旅游景點，哪里去比較好玩，哪里去了可能被騙，白小純他都講的十分細致。

白小純給張桂蘭的感覺，他像是在H市生活了好幾年一樣，說好聽他比導游還導游，說不好聽他簡直就一地頭蛇。

“……先就這樣，媽，到時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給我打電話，今天幾乎沒什么事兒，就是收拾宿舍，得后天開始軍訓，直到九月二十八號我才能回家”

“嗯，那你自己多照顧自己，第一次出家門，不像家里多收斂脾氣，你……算了，不多說了！多照顧自己！”

張桂蘭說道半路突然不說，想到自己孩子今天的種種表現，釋懷一笑他兒子可是長大了！

“嗯！”

“行了，你快回去吧！我在呆一會兒就走了！”張桂蘭微笑擺手說道。

“嗯！”

白小純向前一步親吻自己母親額頭，最后深深相擁，這一別得等再有一個半月后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