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臂上,那一各個正在蠕動著的細小甲片,查理不由得生出了一絲生理不適。
但是為了能夠提升自身實力,終究還是咬牙忍了下來。
過了一小會兒,他終于適應了這種感覺。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情緒趨于平穩,那些甲片也漸漸地安分下來,不再繼續蠕動,安靜得趴伏在身體表。
與霍普遍布全身的堅硬甲片并不相同,查理身體的膚甲還很薄弱,數量也更加稀薄,無法做到包裹整個身軀。
而且這一層細密的鱗片看起來薄弱,輕輕一掰就斷了,并不怎么抗揍。
不過狀態帶來的提升,倒是非常明顯。
查理感覺這幅身體前所未有的輕盈,力量感爆炸,如果現在身處外界,應該能輕松提起幾百斤的重物。
他有這個自信。
而且觀察力也隨之提升了,能夠更加敏銳且準確的捕捉到各種信息。
唯一的不適,就是體表膚甲連接的地方,總是會有一陣陣輕微的刺痛感,像是有人在哪牙簽輕輕地戳皮膚。
不過要是不去刻意理會,這種級別的刺痛并不會過于影響行動。
其實主要的威脅,還在于另一點,就是眼前正在時不時彈出彈窗。
【正在受到不明精神沖擊!狀態“凜然殺機”正在運轉,已成功抵御!】
這或許就是最大的威脅,也就是共生體戰士真正存在的副作用,意識可能會被共生體所影響。
不過現在自己還有“凜然殺機”存在,所以暫時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體表的膚甲查理暫時無法與其溝通,也無法控制,但他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不會再那么被動了。
現在身體的情況,是前所未有的好。
“時間到,開始。”
隨著村長的話音落地,試煉戰斗再度觸發。
其他人還沒注意到查理的變化,只是各自在執行著先前的計劃。
然而這次他們依舊失敗了,當然查理也是一樣,在他們死后也跟著被一槍挑飛。
雖然這次依舊是被秒殺了,可查理能明顯感覺得到,發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
整個世界的變得不同。
隨著虛空膚甲的加持,他的觀察力也隨之提高一截。
再加上“人之將死”狀態,通過先前的死亡數量,如今已經有了十幾層的疊加,他現在已經能隱約間波捉到村長的移動軌跡。
盡管暫時只有非常模糊的一條幻影,而且只有死之前能夠看到,但是他確確實實能看到了!
重生之后,霍普跟塔里克他們又在指定新的作戰計劃。
“我判斷他的攻擊軌跡還得再向左偏離一點,剛剛我們就完全沒打到,要是能接到這次攻擊……”
“向左偏離兩公分。”
查理的聲音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起初他們三人也明白,查理的實力跟他們不在一個水平上,所以也不強求他什么。
他們也發現了查理無法跟上戰斗,顯得有些窘迫,但也無法照顧到他的情緒。
眼下時間緊迫,誰也沒有時間理會他人的想法,哪怕是用盡全部的精力都不一定能夠破局,更別提分出精力。
然而現在他們發現,查理周身發生了一些變化。
他重新變得自信滿滿,甚至比先前的他更加特別。
霍普開口道:“你剛剛說的兩公分……”
查理立刻回答:“相信我,一切站位跟剛剛相同,只要莎彌拉跟塔里克的攻擊再向左移動兩公分,就一定能接到。”
他們不知道查理的信心來源是什么,但只要能破解眼下的情況,他們什么都愿意去嘗試。
“時間到,開始!”
村長的聲音再度出現,隨后他化作了一道流光。
查理聚精會神,聲音也跟著傳來。
“打!”
莎彌拉跟塔里克心領神會,瞬間一同出擊,“當”地一聲巨響。
“嗯?”
村長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槍尖竟然真的被他們的攻擊停住了。
完美攻擊抵消!
而眼下這群人,死亡數量甚至還不超過二十次!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濃重的欣賞。
曾經一些參加試煉的人,盡管也是同樣意志力頑強,可哪怕是死了一百次,也不一定能這么完美的抵擋一次自己的攻擊。
看來,他們真的有些與眾不同。
與此同時,塔里克跟莎彌拉感到一陣驚喜,此時根本不敢卸力,正在全力抵住村長的槍尖。
身后的霍普跟查理已經開始了移動。
可惜即便如此,他們也只是將槍尖抵消了那么一瞬間,之后村長再度開始大殺特殺,眾人依舊被串了糖葫蘆。
不過這次之后,霍普等人已經完全信任了查理的能力。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聽從了他的指揮后,村長確確實實的被停住了那么一瞬間!
此后將作戰計劃,全權交給他來制定,他們三人只負責聽他的話。
盡量每一次攻擊都能完全聽從部署,精確到點,什么時候攻擊,什么時候閃避,全在查理一念之間。
又是二十次的陣亡,他們逐漸地可以多次頓住村長的攻擊軌跡。
甚至偶爾還能短暫反擊一下,不會再如同最初那樣,被一方面的屠殺。
可與此同時,隨著戰斗的越來越順利,查理也愈發察覺到到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始終縈繞在他的腦海。
這未免太過順利。
他雖然能越來越清晰地,看到村長的移動軌跡。
但越是這樣,越是感覺到心驚。
因為對方的移動軌跡,每次都是完全一致,而這正是問題所在!
只要村長有一次軌跡不同,那他們所部署的反擊,就會徹底崩塌,形同虛設。
但是村長沒有這么做,一次都沒有。
即便是知道自己的攻擊方式會被看破,他仍舊在使用著完全一模一樣的攻擊軌跡。
攻擊方式也是同樣一絲一毫都不會變化,甚至攻擊的落點都是完全一致。
查理忍不住想,正常人真的會這么做嗎?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與其說是一場戰斗,倒不如說是一場刻意的引導與訓練。
查理心中的疑點越來越大,不知村長究竟是在盤算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