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兩面光禿禿什么圖案都沒有的金幣是信仰硬幣？”衛深反問道，“這看上去就和烏龜殼一模一樣的東西是龍鱗？”

白白回應：“是的。”

衛深吐槽道：“我感覺你在騙我，但我沒有證據。”

白白有些無奈：“真沒騙你，我作為一個專業的系統是不會騙人的，除非忍不住。”

衛深半信半疑道：“那他們都有什么作用？”

白白說道：“信仰硬幣是一種神器，據說可以預測未來，指明一個人的信仰之路。不同的人使用后，會浮現出不同的圖案，然后根據拋硬幣的結果，得到一種最適合他的神器。”

“龍鱗的種類有很多，你手上的這片，是玉簡龍鱗，取自低等龍族身上的普通鱗片制成，但就算是這樣，也只有一些地位極高的人，才有資格用玉簡龍鱗來記錄或傳達信息。”

衛深看了看手上這兩樣看起來不起眼的東西，有些莫名的震撼。

龍鱗，神器，這些東西來頭不是一般的大啊。

他沒有被巨大的收獲沖昏頭腦，反而清醒的想到了許多問題。

這些……真的是留給自己的嗎？

誰會把這樣的東西留給自己呢？

這腦海中的世界……到底來源于何處？

想了想，衛深并沒有得到任何答案，但他決定安心收下。

既來之，則安之。

能把這么好的東西留給自己，應該……不是什么壞事。

過好當下最重要。

做好決定，衛深把手中的信紙龍鱗收起，只留下信仰硬幣。

他想先見識一下這能預測未來的神器。

“白白，這怎么用？”衛深問道。

“很簡單，你滴一滴血上去就可以了，上面就會顯現出你的信仰之路。”白白說道。

“這么簡單。”衛深感嘆了一句，便匯聚元能于指尖，逼出一滴鮮血，滴落在信仰硬幣上。

很快，信仰硬幣光滑的表面開始變化，逐漸有凸起一點一點顯露出，有溝壑慢慢的凹陷下去。

凸凹間，像是連綿不絕的群山，峰巒起伏。

“衛深，你有信仰嗎？”白白突然問道。

“現在還沒有。”衛深回應道。

“那以后呢？你有想過你以后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人，擁有怎樣的信仰嗎？”白白又問。

“……”衛深沉默了一下。

思緒中過去的17年記憶片段迅速閃過。

下一刻，他抬起頭，眼生中帶著一絲期待。

“我想了想，發現我好像什么都不缺，過去的十七年，也沒有什么特別遺憾的事。”

“而我喜歡讀書，擁有著特別的大腦和身體中這個自稱的系統，身處從人類起源開始唯一一個神話和科技共存的時代。”

“那，我要走出去看看，走出火星，去看看這前所未有的時代，去看看這個時代的精彩。”

“我不知道什么我以后會有什么信仰，但這不重要。”

“感受精彩，歸于平凡。”

“或許這樣就夠了吧。”

這一切，衛深都沒有說出口。

他只是在心里默默想到，臉上露出淡淡的笑。

白白以為衛深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傳說信仰硬幣是由最強大的神以無上神力截取時光碎片鑄造而成，總共有十三枚，已經現世十二枚，都被用掉了，你手里的應該是最后一枚。”

“不知道會出現什么結果呢，好期待啊~”

衛深點了點頭道：“信仰硬幣的圖案應該已經顯示出來了，一起看吧。”

衛深將信仰硬幣拿到了眼前。

“這正面我看出來了，是一個明顯的惡魔圖案，再加一個笑臉。背面是什么啊，一個拿書的小人，然后在流眼淚？”衛深把顯現出圖案的信仰硬幣拿在手中，對著正反兩面不停的看來看去。

白白是和衛深共享視野的，所以衛深看到的，白白也看到了。

只是此刻白白并沒有回答衛深的問題。

白白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白白才猶豫說道：“信仰硬幣的兩面，一面是惡魔之笑，一面是君子之泣。”

“怎么感覺這兩個好像都不太好啊~”衛深有些頭皮發麻。

一面是笑臉，但卻長在了惡魔的臉上。

一面是個玉樹臨風手持書卷的君子，聽上去倒是不錯，可居然在流眼淚？

這……我兩面都不太想要。

“這應該算是信仰硬幣現世以來最差的結果了。”白白語氣中帶著一絲難過。

“沒事，我才不信這個呢，我的未來我做主，一枚硬幣算得了什么。”衛深大大咧咧道。

“說吧，接下來是不是拋硬幣等結果，我就能得到我的神器了。”衛深說道。

白白：“嗯。”

“好，為了神器，拼了。”衛深咬了咬牙。

下一秒，他將手中的硬幣高高拋起。

時間的概念在這時變得模糊。

空中的硬幣不斷翻轉，笑容和眼淚轉瞬交替，像是硬幣中有一個小人，正在不停經歷著一世世輪回。

翻轉變緩，硬幣在最高點，停滯了一剎。

君子和惡魔交錯。

然后再次翻轉，向衛深伸出的手掌落去。

衛深眼神緊緊盯著，一次翻轉，又一次翻轉……

終于，在硬幣將要落于他手掌的一瞬間。

衛深突然以閃電之勢，收手又伸手。

拇指和食指快速合攏。

他夾住了硬幣。

他沒有選擇等硬幣自己落在手掌中，而是將硬幣捏在了中立的位置。

“小孩子才會等待命運的選擇，我要自己選擇命運。”

他將夾住的硬幣炫耀似的高高舉起，然后又隨意收回手心，瀟灑的說道。

“額……”白白忍不住打斷道，“我忘記說了，信仰硬幣不是說停就能停的，當它被拋起后，第一次接觸手心的那一面，就是信仰的選擇……”

“什么！”

衛深剛驚呼完，便感覺到手心中的硬幣開始燙手，劇烈的高溫讓他松開了信仰硬幣。

一時間，狂風四起。

信仰硬幣變得通紅，自熔成了一個散發紅光的圓球。

所有的光線都被它吸引而去，飛船空間內變得一片漆黑。

只有這個紅球，是萬古長夜中亙古不變的紅日，灼熱的氣浪滾滾翻騰，未知的黑白能量自紅日中涌出，如同大日中生出的混沌，在這一刻劃分為陰陽。

一片幽紅色光芒中，前方像是變成了一個大熔爐，將紅日與陰陽二氣一同熔鑄。

當空氣中的高溫冷卻，信仰硬幣已完全變成了另一番模樣。

一把流轉著黑白二色光澤的大刀懸浮于半空。

這……

看著眼前這把大刀，衛深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隱約記得，硬幣收回手中時，手心模糊的感受到了……

一個月牙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