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每個深夜睡不著的人,心里都有無數座大山
- 人到萬難須放膽
- 覃不悔
- 2150字
- 2022-01-09 12:24:28
腿疼有近一周了,抱著手中的ipad,輾轉反側,手不斷在屏幕上劃,總在試圖尋找些什么才能讓自己安心。看看了看屏幕右上角,時間已經到了3:12,又一個深夜不眠,很多事情有原因,我把我自己搞成這樣,三分原生,七分自身!
我不知道每個深夜不眠的人都在思考些什么,但是每到這總時刻,我腦子總是清醒無比,回想這兩年發生的一切,我覺得比起前面五年,經歷了更多,可能是以前的大難不死,現在開始請算了吧,這個年紀,這樣思考,是消極了點。但不是我想消極,是我在這種情況之下無力反轉,事實如此。我清楚那是焦慮,焦慮的本質是怕得不到,不甘寂寞。但人要想不焦慮,也難也不難,難在被得不到的東西反噬,無法脫身。不難呢,放下那點心底那點追求,接受自己平凡即可。人的精神、意志、狀態跟他所處的環境以及自身條件有很大關系,因而有那種40多歲被企業辭退就轉不過來的,把自己了結的人。也有那種40多歲,生意沒做成,連被坑帶騙欠了兩百多個,晚上做夢醒來都在哭,哭完了還能打,把自己活成行業龍頭企業靈魂人物的人。人與人的差別就是這么大,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就此而來!生活總是這樣,來不及等你準備好或者了解你自己,那些東西就來了,一切都讓你猝不及防,不管你想不想,做了,就要受著。
深圳這幾天有點不同尋常,突然間出現幾例感染者,突然緊張起來了,各個小區,村子都能看見排著長隊等待做核酸檢測人,我和胖子也不例外,晚上十二點結束,我們在11點左右已經做完。回來的路上,地攤夜宵好不熱鬧,各種吃的都有,我和胖子點了四根烤腸,4塊一根,再優惠兩塊,實付14塊大洋。我跟胖子在攤邊抽煙等待著,他說,這條街的炒粉攤,沒一攤比我炒得好吃,可惜你不做了!我笑著回答,沒法辦法,條件不允許,沒再多說。我跟胖子大學做了三年同學,來到深圳,同一棟樓,又做了四年的鄰居,最不濟的時候,還他娘的還在他的房間一張床同睡了半年,哈哈哈...現在想起都覺得開心,那時候是窮了點,但是開心,至少沒現在的這種焦慮。兩年以前,每到這種周末的夜晚,我跟胖子兩人要么在炭烤羊腿的桌子邊上,要么在九門寨石鍋魚的桌子邊上,點上兩三個炒菜,十幾二十個烤串,唯一不變的是,不論去哪家,每次都是一瓶42度牛欄山。菜就著度數不高的酒,鎮壓著我們心中那點不足為慮的屁事。可最近兩年,我們一起出去腐敗的次數少了,不因為別的,只是那瓶500ML42度的牛欄山鎮不住彼此心中那點事了,是焦慮。
最近,我讀了很多種書,有失勇猛精進的原則。因為新工作方面的需要,技術的有Oracle、Docker、運維相關的,小說的只有兩本,一本是老舍的駱駝祥子,另一本是史鐵生的我與地壇。技術方面的沒有深究,也就無所長進,如水過鴨背。小說方面就有點敲打靈魂了,這兩篇小說在我中學時代就已經在語文課本中出現過,也學習過,但是學習歸學習,現實歸現實。再讀祥子,是因為經歷了從走出校門至今的經歷加上最近的反思,面對生活,祥子曾經有理想過也奮斗過,最終結果卻是差強人意,他的凄慘一部分歸咎與自己,大部分歸咎于時代。相比強子,我覺得我還是相對幸運,說幸運,因為我生活在近代史上我們國家最強大時代。這個時代的國家給與了我一個相當穩定環境,但凡你能,老實本分的上班工作都不至于混的太差。可是像我這種人呢,出身低微,就會總想著改變自己的命運,不甘于現狀,總嘗試著各種辦法打破現狀,但事實是,我總覺著我自己能,不斷挑戰,不斷失敗,我一次次都被現實打趴了,就造成了今天這種局面,我的凄慘,全部歸咎于自己吧。對于強子,是生活中的絕望讓他自暴自棄。而我,從未遇過那種念頭,因為我還有雙,還有幾個不離不棄的好友,我知道我的自身處境,但心中那點希望依然強盛,我不能放棄,我能扭轉局面,一切都還來得及。
腿疼,是在眾多纏繞我的事情中的其中一部分,因為疼痛,讓不到30歲的我覺得,人生必須經歷的衰老提前到來了,每一次疼痛,愈發讓我覺焦慮,因為我怕來不及。我與地壇小說中,史鐵生在高位截肢后很長一段時間里低迷過,自殺過,但他很幸運的,有個堅強的母親,陪他走過最黑暗的日子。只是在他碰撞開來一條路時,他母親不在了,再也沒法分享他重生后的喜悅。有時下班回來,我跑上樓頂抽煙也在想,人活著到底是為了是什么,為了物質?為了榮譽?還是為了證明自己?從我的動機上看,這些都有。從結果上看,這些我又都沒得到,反倒把自己的搞得身陷囹圄。我是試圖分析結果找過答案,最終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在追求以上這些東西的過程中我錯了,一步錯,步步錯。急于求成,忽視事物發展所需的時間和規律,但凡安分一點,那些東西我早就可以擁有,只是在追求的過程中,被自己的欲望蒙蔽了雙眼,看不清事情的本質。如今比起那些比我更不幸的人,他們都能咬牙堅挺過來了,我的這點焦慮算得了什么,自暴自棄不可取,要尋死更是愚蠢!利用好現有的資源,走出困境才是明智之舉,要死也要死在沖鋒的路上。
實事求是,正視當前的處境,痛苦不象死亡那樣無可挽回,毫無行動的焦慮對于解決問題只是徒增阻礙,我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也希望每個深夜不眠的人,能拋開思想上的包袱,少一點焦慮,多一份實干。對于那些已經發生的,想多了也沒用,也別灰心,要心懷希望,在當前在自己還能打時候,多做點有利于以后發展的舉措。生活錯待不了你,做了想做的,就要受該受的,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說明你該擁有的,還沒到來,不論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