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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玉海鏡國

傳說盤古大神開天辟地,斬斷混沌,手撐為天,腳踏為地,為締造天地秩序,又有眾神,眾神守護天下蒼生,讓萬物生靈繁衍不息。盤古之后,三界共有十方神器,匯聚盤古混沌神力,這十方神器分別是屬于神界的破魔杖、鎮魂石、圣戰衣和盤古弓,屬于魔界的睥睨劍、捆仙索、劈天斧和噬龍杖,屬于人界的凈天珠,以及一直守在昆侖通天柱之上的東皇鐘。

天地三界、八荒六合本屬一體,只是從天地混沌初開到如今,三界逐漸疏遠對立,又總有好事者妄圖統領三界,所以爭斗一直不斷,三界動蕩、戰火不熄,直到一萬年前,魔尊修羅終于發動最大的一次對天界的大戰,但是最終仍以被天界鎮壓,魔尊被封印結束。從此魔界蕭條、萬年來再無侵擾。但也是這一戰中,由于天界動用了天界四方神器才將魔尊封印,所以四神器流落人界,再無蹤跡,而凈天珠則被九天玄女帶回天界,后來人間獸族吞噬魔氣化形為妖,妖界橫空出世,妖魔侵擾人間,九天玄女將凈天珠還回人間,置于昆侖瓊華峰,為人間洗滌妖氣。

昆侖西王母不忍人間生靈涂炭,也不愿天界對人間過多干預,于是讓昆侖入世,從此凡人亦可通過修行獲取靈力修為,可除世間妖邪,可守人間太平,根骨極佳修為極高者亦可窺得天道,進瑤池、入天門、得道成仙。

而上古《盤古書卷》中記載著這一讖語“三界毀,眾生滅,新神出”。這十方神器分屬三界,若匯聚一起,將獲得盤古之力,使三界傾覆,天地重歸混沌,世間萬物生靈皆歸寂滅。

原來,這才是顧惜月的盤算,如今十方神器,除了蜀山圣戰衣、迪迦的睥睨劍、昆侖的東皇鐘,以及不知所蹤的盤古弓,其他皆已到手,眾人心中皆是一驚,這個瘋女人的盤算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設想,她竟然想成為新的三界之主?!

“阿瞬和耶摩怎么樣了?你不可能打敗他們兩人,他們都是我魔界圣君,你是如何拿到他們手中的圣器。還有噬龍杖,更不可能,噬龍杖早就被和魔尊一起封印在神魔之井了,你不可能拿得到?!钡襄热匀皇遣桓蚁嘈拧?

“迪迦,你把睥睨劍乖乖給我,我就告訴你好不好?”顧惜月嫵媚一笑,倒生出萬種風情的模樣。

洛洛蹭得一下跳起來,朝夕劍直指顧惜月,厲聲喝到:“我管你拿到幾件神器,我殺了你,神器頂個屁用!”

“你殺我?你師父可還中著我的毒呢?!鳖櫹г伦旖且惶?,滿是不屑的看著洛洛。

洛洛心里知道,就算是她束手就擒,顧惜月她也不會將解藥給她,到頭來不過去白送人頭而已。于是提劍就朝顧惜月攻去,“我先殺了你再說?!?

顧惜月的四大弟子見洛洛攻來,紛紛提劍迎戰。

剛剛與他們戰了一場,洛洛著實沒討到便宜,還被捅了兩劍,又受了內傷,這次也不敢大意,立馬提起全部靈力,全力迎敵。

“洛洛,腳踏白虎婁宿位,力指玄黃。”懷恩靠在旁邊的石柱上,出聲指點,一如平日里教她練劍。

“是,師父。”洛洛一擊,打到凌玉和凌夙中間的一處破綻,劍鋒一偏,趁凌玉空隙之際一擊即出,凌玉被重傷倒地,已無力再戰。

“很好,現在剩三個人了?!甭迓逡恍Α?

凌夙看到凌玉受傷震怒,全力擊殺洛洛,但他太過拼盡全力,反而阻擋了其他兩人,變成了他一人與洛洛的單打獨斗。

洛洛微微一笑,他們四人本來左右互擊,互為攻勢又互為防守,讓洛洛才顧左難顧右,現在他自己變成了一對一戰,反而是落入了洛洛的優勢之中。

只見洛洛靈力匯聚,劍鋒一指,凌夙的夙鳴劍迎風碎裂,直接斷成了渣渣。

“剩兩個?!甭迓暹€有著稚氣的臉上竟然出現了肅殺的神色。

凌風和凌小小互看一眼,竟然不敢上前。

凌風起劍,風嘯樹鳴,大風起,旁的眾人都被大風迷了眼睛,半晌睜不開,洛洛也不得不抬手捂住雙眼,這風力混著沙石和劍氣,稍不留神就會被傷。而凌小小則趁此近身,準備再在洛洛身上戳倆窟窿。

“左退三步,橫擋。”懷恩出口。

洛洛依言,果然避過了凌小小的近身攻擊。洛洛干脆撤下身上布條,直接蒙住雙眼,直接閉著眼睛打。

“右一,進,刺。”懷恩笑了,洛洛完全信任他,而他此時就是洛洛的眼睛。

“是,師父?!?

“左二,退三,橫挑。”

“是?!?

“直面,速,落梅劍法?!?

此時凌小小幾擊未中,恰好正在洛洛正對面,聽到懷恩此言,立馬反身,幽靈一樣的就來到洛洛身后。誰想洛洛居然是反身一劍,此劍身法唯美,如紅梅落雪,表面直刺卻在瞬間反身,實際的攻擊點正在身后。朝夕劍劍尖直刺凌小小心口,怕是這一劍下就要喪命于此。凌風趕緊再次卷起狂風,想要打斷洛洛的劍鋒。但是洛洛的劍太近了,凌小小避無可避。

就在剎那間,顧惜月扔出捆仙索,一把拉回凌小小,總算是救了凌小小一命,但是凌小小仍然被劍氣所傷,一口鮮血吐出,癱倒在地。

“你怎么?”凌小小虛弱道。

“你以為我師父不知道你下一步的動作嗎?最后這句,師父就已經告訴我你要跑到我后面來偷襲了,落梅劍法,劍意在前,實攻在后,這是我師父自創的劍法,天下獨此一家?!甭迓逭裘裳鄣牟紬l,對著懷恩咧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懷恩看著她,也回以溫柔地一笑。

“凌風,就剩你了?!鞭D頭,洛洛的笑容已經沒了,冷冷的劍鋒直指凌風。

那凌風竟然攤攤手,回劍入鞘,不打了?!

洛洛也覺得詫異,這凌風怎么這就不打了?

顧憐花狠狠地瞪了凌風一眼,又對著洛洛說道:“你師父可還中了我們的毒,要不就讓他一輩子當個廢人,要不你就乖乖的束手就擒。”

洛洛好笑,道:“顧憐花,你是這么快就忘了才被我卸了一只手,我可不介意再砍你一雙。再說了,我師父廢就廢了唄,我保護他,難道我還能真覺得就算我束手就擒你們就會給我解藥,我可不傻?!?

迪迦捅捅懷恩,不懷好意的揶揄道:“你徒弟說你廢了就廢了,你生氣不?”

懷恩臉上卻是溫柔的神色,他好像沒抓住重點,笑道:“她說了她會保護我?!?

迪迦翻了個白眼。

“哎,我說你,你又沒受傷又沒中毒,你在這跟我磨嘰啥呢,不去搶回你魔界圣物?”懷恩轉頭揶揄迪迦,意思讓他趕緊上去幫洛洛打架。

“你這個當師父的都不急,我急啥,再說又不是我的武器丟了,回頭讓阿瞬他們自己來取,連自己的兵器都看不住,當什么魔界圣君,丟人都丟到人界了,呸。”迪迦一臉不屑。

“那你們魔尊的噬龍杖你也不管?”懷恩繼續叨叨,這小子怎么油鹽不進。

“那家伙自己都不見天日,噬龍杖早晚也是保不住的,誰有本事誰拿唄?!钡襄瓤劭鄱淇劭郾亲?,就和那日在鎖妖塔頂一樣,一幅什么都無所謂,又不可一視的樣子。

“那你魔界傾覆你也不管了?三界重歸混沌你也不管了?”

“魔界就現在那慫樣子,關本君屁事?三界又關本君屁事!讓天界那些老頭子們自己管去。”

“那你搶圣戰衣干什么?”

“關你屁事!”

…………

于是乎,在洛洛力戰強敵之時,旁邊的懷恩和迪迦竟然你一言我一語的嘮起嗑來,但也偏偏迪迦在側,誰也不敢妄動。

洛洛聽著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爭執不下,一頭黑線,師父不愧是師父,天地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迪迦也真不愧是迪迦,什么天下根本不放在眼里。不過也幸好,迪迦在懷恩身側,寸步不離,旁人根本近不了一丈以內,師父是安全的,洛洛也才能全力迎戰。

“顧惜月,你要顛覆三界什么的我也不懂,你成不成神我也不關心,但是你傷我師父那就不行!你傷我師父一分,我便要你十分來還!”洛洛劍鋒直指顧惜月,眼中盡是凌厲的殺氣。

顧惜月直接扔出捆仙索,厲聲道:“那我便直接捆了你!捆仙索上可捆神仙,下可捆妖魔,被捆仙索困住誰也脫不了。”

迪迦看她就這么扔出捆仙索,扶額皺眉,哎,捆仙索真不是這么用的,真真是糟蹋了神器。

捆仙索在空中如游龍入海,長鏈直向洛洛襲來。洛洛竟然倒也不慌,用劍尖畫圓,將身邊氣流攪成漩渦,氣旋如龍,與捆仙索竟然在空中糾纏起來,如同兩龍相斗,纏繞難解。只見此時,洛洛眼睛突然閃出紅色,身體金光炸開,她以元神之力,大喝一聲:“收!”那捆仙索竟然乖乖的落回洛洛手中。

懷恩看到此幕,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

洛洛對著顧惜月揚了揚手中的捆仙索,笑道:“感謝顧掌門以捆仙索相贈,要不你的羲和劍也送我好了。”

顧惜月氣的牙癢癢,卻一時不敢再拿出別的神器。

洛洛冷笑一聲,提劍直向顧惜月攻去,顧憐花想阻攔,卻被洛洛劍氣直接彈飛,撞在石柱上暈了過去。顧惜月提劍迎戰,按照境界,她們二人此時都是大乘境,但是顧惜月的功力修為比洛洛多了百年不止,本來殺了洛洛是輕而易舉之事,但是此時卻只能頻頻招架,竟然連一絲反攻的機會都沒有,眼看著就要落了下乘。

她怎么可能這么強,這樣靈力絕非常人。顧惜月被打的節節敗退,眼看著手中羲和劍都要交于他人。

就在此時,一個強大的靈力沖出,逼的洛洛連退三步。

定睛一看,一個黑袍男子沖出,護住顧惜月,緊接著一斧劈出。這一斧子,足以劈山海。洛洛又退數十步,以全力運朝夕劍才堪堪擋住,要不然,洛洛非被這一斧子劈成兩半不可。

“是劈天斧!”迪迦道。

“洛洛,撤!”懷恩吼道。

洛洛一咬牙,轉身扶起懷恩,御劍就跑,迪迦一看,跟在兩人身后也一起不見了蹤影。

“追,抓住他們!”顧惜月捂住起伏的胸口怒喝。

“窮寇莫追?!焙谂勰凶訑r住她,又接著道:“至少凈天珠找回來了,丟一個捆仙索不要緊,等著他們取到圣戰衣我們再收漁翁之利。我們籌劃十數年,決不可功虧一簣?!?

“好……聽你的?!鳖櫹г乱а傈c頭,眼中全是恨意。

三人真還沒走遠,懷恩身受重傷,又中毒,靈力全無,根本經不住長時間御劍飛行,他們便落到瓊華峰山下。這里如今是一片荒漠,萬里黃沙,不見天日,不見草木,在黃沙之中,洛洛發現了一處廢城,坍塌的房屋和衰敗的集市還依稀能看到曾經的繁榮,他們決定先在這里找地方落腳。

“這里應該就是師父你說過的玉海鏡國?!甭迓逭业揭婚g還算完整能擋風雪的土坯房子,又四處找了些廢舊桌椅拆成木頭點了火堆,讓師父能有些溫暖。如今師父靈力修為全無,根本無法抵抗這西北荒漠的寒冷,這會懷恩臉色已經凍得發青,嘴唇發紫,身體也哆嗦起來。可是,懷恩還在溫柔地笑著告訴洛洛:“師父沒事,莫要擔心。”

洛洛眼淚直接大顆大顆的滴落,她趕緊將身上迪迦給她的披風一把扯下來,裹在師父身上,又將師父的雙手放在自己的手中使勁搓著,哈著氣搓著。

“別哭,師父沒事?!睉讯鞒槌鍪帜ǖ袅寺迓宓难蹨I。

“那個,你們是當本君不存在嗎?”迪迦在一旁支著腦袋看。

“迪迦,這里沒人歡迎你,還請你自行離開?!甭迓搴敛豢蜌庵苯酉铝酥鹂土?。

迪迦直接往地上一趟,順手烤烤火,“丫頭你這可就沒良心了,本君剛剛可是救了你。喏喏,這披風還是本君的?!?

洛洛冷哼一聲,并沒有理他,但也沒再趕他離開。

荒漠之中的夜晚是非常冷的,時常還有沙暴,風呼嘯而過時,卷起漫天黃沙,遮天蔽日,有時候一座城市就這樣一夜之間被黃沙掩埋。

聽著外面蕭蕭風聲,三人圍著火,卻是未發一言。

洛洛先是輕輕哼起了小調,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似乎還有點跑調。漸漸地,似乎哼熟了,聲音越來越大起來,曲子也越來越順暢,能聽出來是一首歌了,只是這歌,懷恩從未聽過,更從未教過她。這曲子聽起來充滿了壓抑肅殺之氣,竟然有一種戰士赴死的悲壯之感,對,這首曲子像是一首戰歌。

懷恩和迪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她哼著,一言不發的聽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哼著。

誰也沒看見迪迦此時卻紅了眼眶,這個視天下如無物的迪迦竟然紅了眼眶。

“這里如果是玉海鏡國,那這里的人呢?都死了嗎?”還是洛洛先打破了沉靜。

“應該是被沙暴埋了,都死了吧?!睉讯鞲锌?,人類真的很脆弱,山崩海嘯,暴雨狂沙,哪一個對于他們都是滅頂之災。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迪迦聞聲而出,提溜進來幾個人

“不是瓊華派的,看樣子應該是沙漠遺民?!钡襄榷抖渡砩涎又溃骸巴饷嫦麓笱┝?,沙漠里極少下雪,但下雪會極冷,很多人畜都會凍死?!?

這幾個人是沙漠流民的打扮,一個老婦人,一個年輕女子,還有三個孩子,他們的臉長期在沙漠中被風沙磨礪的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顯得粗糙而蒼老,但是這個年輕女子和一個小男孩依然可以看出眼睛是湛藍的。

“我們不是惡人,只是外面太冷了,看到這里有火光,便想進來躲一躲?!崩蠇D人看這幾人都帶著劍,洛洛又是一身的血,慌忙解釋道,這幾人看著也不像江洋大盜啊。

“迪迦,你起開點,讓他們坐這烤烤火吧。”洛洛道,看幾人坐下后,又接著問:“你們是何人?為什么會在荒漠中?!?

“我們都是玉海鏡國的遺民。”老婆婆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這里是我們的故國,可惜現在已經是一片沙海了?!?

“不是聽說玉海鏡國是非常富庶的國度嗎?但是這里怎么看都只是一片沙漠廢墟啊?!甭迓鍐柕?。

“我們國家本來是很富庶的,到處是綠洲,滿地是牛羊,地下更有玉石礦脈,天下諸國都花高價買我們的玉石?!逼牌趴嘈Φ?。

“就是就是,我聽說,當今天下那個皇帝的玉璽都是我們的玉石所做成的?!币粋€小男孩接嘴道。

“諸玉,別瞎說?!彼{眼睛的女子喝到。

“沒事沒事,我們不是朝廷的人。”洛洛大方的笑笑,接著問道:“你們的玉石這么有名,應該聽過懷璧其罪吧,那不是很招人眼紅,沒有人來攻打你們嗎?”

“這位姑娘,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可是在瓊華峰山腳下,原來每年啊,都有很多年輕人上山學藝修行,瓊華派百年來一直在庇護我們,我們生活的一直都是富足安逸,也從來沒有人會來攻打我們,所以啊,雖然我們國家很小,但是我們百姓都能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我們連軍隊都沒有,那時候啊,人們生活真的很幸福?!崩掀牌潘坪跸萑牖貞洠冻鲂腋5男Α?

“那怎么變成今天這樣子了?你們的百姓呢?”洛洛追問。

“大概二十幾年前,一場天火降臨,天上掉下巨大的火球,所到之處皆為灰燼,數萬百姓難以幸免,瞬間化為灰燼?!崩掀牌艊@了口氣,很艱難的繼續說道,“那年天火,一夜之間玉海鏡國就沒了,綠洲沒了,水源沒了,這里只剩下了一眼看不到頭的黃沙和一年刮到頭的沙暴,僥幸活下來的百姓都走的走、逃的逃,找到能活下去的水源地?!?

“那你們為何回來?”這里既然什么都沒了,還回來做什么,洛洛心中生疑。

“我們回來找圣石!”還是那個小男孩道。

“諸玉!閉嘴!”那個藍眼女子厲聲喝到。

洛洛仔細看發現那個叫諸玉的小男孩的眼睛竟也是藍色的,只是沒有女子這般湛藍,需要在特殊的角度看來才會發現的一種幽藍色。

“傳說玉海鏡國的國君都是藍色眼睛?!币恢痹谂赃厸]吭聲的懷恩緩緩說道。

那藍眼女子咬了咬唇,并沒有接話。

“所以,你們是玉海鏡國的皇族后裔?”洛洛接著道,直接看向藍眼小男孩。

小男孩害怕,往女子身后躲了躲,怯怯喊著:“娘……”

藍眼女子定定看了他們三人一會,嘆了口氣,取掉了包在頭發上的布,露出了一頭紅色的頭發。

這回輪到洛洛吃驚了,紅發碧眼的人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叫憫夕,悲憫眾生的憫,夕陽西下的夕。如你們所見,我是玉海鏡國的皇族,但不過是破落皇族而已?!睉懴ψ猿耙恍?,摟住兒子。

“這個是你兒子,那他們呢?”洛洛指指其他人。

“這位是我的乳母海夫人,那倆小子是海夫人的孫子,如今皇室破落,國破家亡,也就海嬤嬤愿意守在我的身邊。”憫夕嘆道。

“我叫耀,耀眼的耀。”

“我叫瀾?!眱蓚€小男孩爭先恐后地自報家門。

“如今朝不保夕,每年都要想著如何能找到食物和水源,如何活下去,我的兒子媳婦,就是這倆崽子的爹娘,還有公主的夫婿,也在去年的的沙暴中失蹤了,怕也是兇多吉少。”

“嬤嬤,別叫我公主了,國都沒了,哪里還有公主,我們無非都是相依為命的苦命人罷了。”憫夕垂淚,這張臉雖然被風沙和生活磨礪的粗糙不堪,但是那五官長相卻然能看得出美艷絕倫,只是這五官洛洛看著有些熟悉。

“娘親別哭,大祭司都說了,只要娘親能找到圣石,開啟地下水脈,我們就能有水了,大家就能活下去了。”諸玉用肉肉的小手擦著娘親的眼淚。

“水脈?圣石?你們到底是要做什么?”洛洛問道。

“傳說玉海鏡國圣城有一塊圣石,用圣石就能打開地下水脈,讓綠洲重回大地,我的百姓們就可以有水了,就可以活下去了,所以,我們要去找到圣石?!睉懴ρ劭粑⒓t,語氣卻是堅定,她跪倒在地,重重俯下身去,拜道,“幾位看著像是修行之人,也不像惡人,請幫我們!幫我們找到水源!”

“好,我幫你?!甭迓鍏s是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迪迦在后面翻了個白眼,懷恩卻溫柔而滿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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