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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神魔之井

風家酒鋪門口,依然在對面的大樹下。

梅懷恩斜倚著粗壯的樹干,嘴里還叼了根樹葉子。洛洛則是一屁股坐在了樹底下,絲毫不注意形象。

“師父,你說是不是也是因為風姐姐妖丹的原因,所以徐海不僅得救,而且獲得了強大的靈力底子。”洛洛問道。

“嗯,有這方面原因,不過本身徐海天生好根骨,適合修煉,再加上獲得靈力加持,他的修行速度是要遠超過眾人的,況且,他還非常勤奮。”懷恩一直注視著風家酒鋪的大門。

“如果我也有這么好的根骨就好了,師父也就不用天天罵我了。”洛洛小聲哼哼。

“根骨好也需要自身勤奮,別以為師父沒聽到你嘟囔什么。”懷恩瞥了眼盤腿坐在地上的洛洛,順手撥掉了掉落在她頭發上的落葉。

過了差不多一炷香時間,徐海從酒鋪中緩緩走出,他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周正嚴肅的臉上不見喜悲,只是在走出來的時候又回頭看了眼酒鋪。

“徐掌門,這里。”洛洛伸手擺了擺,向徐海示意。

徐海朝向他們走來,先是鞠了一躬,“感謝二位,終解我心中困惑,這么多年了,其實我一直沒有放下過仇恨,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該報仇的對象應該是誰了。”他自嘲似的冷笑一聲,“這么多年以來,我一直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卻偏偏沒想到我這一身靈力確是來自妖,著實可笑。”

“那以后……”洛洛想問卻沒有問出來。

“以后我還是肩負起蜀山的重任,當然是繼續除魔衛道,蜀山立山之初就是為了守衛鎖妖塔,維護人間安寧喜樂,以后我定會用我畢生來守護這個世間。”徐海站在日暮的風中,臉上是一種平和的堅定。他向懷恩師徒二人告別,將要速速趕回蜀山,臨走前,似乎想起什么,又壓下聲音對懷恩附耳道:“如今神器圣戰衣在蜀山已被魔界所知,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迪迦闖入蜀山卻沒有驚動任何守衛和結界,我覺得沒那么簡單,還煩請梅師兄代為探查。”說罷,他便拱手見禮,御劍而去了。

“師父,他剛跟你說什么了,神神秘秘的。”洛洛問懷恩。

“徐掌門拜托了師父些事情而已。”懷恩隨意的伸展了身子,轉頭問洛洛,“此事算也了了,接下來你想去哪?”

洛洛卻難得的神色嚴肅起來,透出一種這個年紀沒有的成熟,她垂眸,聲音卻定定的:“師父,我想去找神魔之井。”

懷恩心頭一緊,臉上卻不見波瀾。只是輕輕答道:“好。”

洛洛回頭看向徐海離開的方向,了然道:“原來那天在夢境中能夠看到一些的場景是因為那個時候徐海體內已經有了風三娘的妖丹,所以即便徐海沒在法陣內,我也能看到他的視角。”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接著道,“其實,那個時候起,風三娘和徐海的命就連成一線了,他們雖然十五年不曾見面,甚至徐海根本不記得風三娘,但是他們其實從來都沒有分開過。”

懷恩看著一臉正經的洛洛,突然笑了,道:“洛洛長大了啊,竟然明白這些情情愛愛了。”

洛洛撇撇嘴,反駁道:“師父,我十五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為什么想去神魔之井?”懷恩貌似不經意的問道。

洛洛撓撓頭,說道:“不知道,就是莫名的想去看看。”其實她沒有說出口的是在夢境中,她記得魔氣最盛時,一道雷電直劈下來,然后傳來的那陣嬰兒的啼哭聲,雖然轉瞬即逝,但是她心里卻總是有著隱隱的不安,那感覺非常熟悉,好像和她有著怎樣的聯系。她想去看看,也許只是自己當時的錯覺,但是,她也想要弄明白,也許就能夠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懷恩的大手突然撫上她的頭發,“好,那為師就陪你去找神魔之井。”

師父的手非常溫暖,像有一種力量匯入自己的身體,連全身的血液都溫暖起來,莫名激蕩的心緒也一下子就平穩了。

神魔之井在西蜀皇宮內,這是目前他們手上的信息。但是如今的蜀中城皇宮早已不在,宮殿舊址也被重新改造,被重建了街道和府邸,現在已經是普通的民宅了。

師徒二人在蜀中城內游蕩著,洛洛似乎是有心事,竟然破天荒的沒有買零嘴吃。

“按照舊西蜀城地圖,這里應該就是過去的西蜀皇宮了。洛洛,你還記得當時魔氣往哪個方向匯聚嗎?”懷恩指著一片繁華的商業區問洛洛。

是的,現在眼前的這片市集正是過去西蜀皇宮的舊址,這里現在是整個蜀中最繁華的地方,不論是酒肆旅店,還是糕點鋪、胭脂鋪、制衣店、南北雜貨等等是應有盡有,連遠近聞名,連在京城內都被人稱頌的芙蓉樓也在這里,芙蓉樓的菜肴可是名動天下,引來了不少各地的饕客來品鑒,想吃頓飯據說不排個十天半月都是排不上號的。

整個街巷里人來人往,人潮擁擠,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只是想在這里找神魔之井,那確實是很有難度。

街道上,也有很多擺攤的雜貨郎,南來北往的東西啥都有,還有耍雜耍的,江湖郎中賣藥的,投壺摸獎的,擺攤算命的,好不熱鬧。

懷恩一把牽起洛洛的手,小聲道“跟緊我,別走丟了。”

洛洛的眼睛已經不夠看了,“師父,我們去看下雜耍吧。等下那邊有人說書,師父去看看吧,哎呀,那里還有賣花燈的。”

隨著夜幕降臨,人越來越多,街上越來越熱鬧,越來越擁擠。

“師父,今天怎么這么熱鬧,前幾天蜀中好像沒這么多人啊。”洛洛還是買了串糖葫蘆。

“今天是小年了,小年有集市,這是蜀中的傳統,這一天開始大家就要開始備年貨了。”

“哎呀,馬上到新年了,師父,是不是我過完新年就十六歲了,那我可不可以要新年禮物!”洛洛歡呼雀躍。

“可以,你想要什么禮物。”懷恩把洛洛又往身邊拽了拽,這街上人更多了。

“呃,我還沒想好,等過年那天我想好了跟師傅說,嘿嘿。”洛洛現在已經開始在心里盤算了。

“言歸正傳,你是找神魔之井,還是逛市集來了。”懷恩又在洛洛的腦門上彈了一指。

“師父,別敲我了,你看我這么笨,什么都學不會,都是被師父你敲傻的。”洛洛揉揉額頭,嘟囔道,“你看看這么多人,這咋找神魔之井啊。我只記得看到那時候魔氣是往這個方向匯聚,再說,我也沒看見神魔之井長啥樣啊。”

懷恩忽然停下腳步,指著前面的一條街,道:“你看。”

洛洛一看也愣住了,喃喃道:“這不是風家酒鋪那條街嗎?我們這是轉了一大圈又轉回來了。”原來風家酒鋪所在的這條街巷正是原來西蜀皇宮所在的后花園的位置。

“師父,你知道什么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嗎,嘿嘿,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洛洛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別說,還真有可能。”懷恩摸了摸下巴,嘴角一挑。

風家酒鋪就是神魔之井!

對比著街上的熱熱鬧鬧,每家店鋪都開開心心的招呼著來來往往的客人,風家酒鋪在其中顯得是格外的格格不入,大門緊閉,黑燈瞎火,在喧鬧中顯得越發的冷清,竟然莫名的生出一種悲涼之感。

他們二人推門進去,里面還是下午離開時的模樣。

懷恩吹起火折子,在屋子里面四下里看著。

“這里巴掌大塊地,一眼都看完了,不像是能藏口井在里面啊。”洛洛在墻上到處摸著,看看有沒有什么機關。

突然,洛洛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已經空了的架子上,原來架子上放了十五瓶酒,現在,酒已經喝完了,只剩下空空的架子留在那里,莫名地,一種傷感情緒涌了上來,洛洛一時間恍惚。

她的手拂過架子,手指有意無意間敲了敲架子,“咦,師父,這架子背后的墻好像是空的。”

懷恩把她拉到身后,拿出變得短短的法杖,在架子的空格里逐一敲過,“果然是空的。”

“是有機關嗎?”洛洛趕緊在周圍找開門的機關。

懷恩仔細探了一便,嘆了口氣,道:“沒有機關,這架子是封死的,后面應該是有空間,但是被這架子后的墻面全部封死在了里面,看來主人并沒有打算留口子讓任何人進去。”

“那怎么辦?”

懷恩沒回答,只是把洛洛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先做好結界,籠住整個酒鋪,隨即祭出九環法杖,在胸前畫出一個星芒圖案,隨著一聲“破!”,星芒化作光束,直直向前攻去,正中酒架,酒架應聲碎裂,連后面的墻壁都轟然破出了一個大洞。由于封印的力量,外界對這些聲音絲毫不聞,還是一片歡歌樂舞的景象。

“師父,牛!”洛洛忍不住對師父豎起大拇指。

只見墻面被轟出的大洞,里面果然是空蕩蕩的一個黑洞空間,隱隱可聽見有細細水流的聲音。兩人上前,發現黑黢黢的空洞里面竟然是深不見底的洞,沒有階梯,也沒有繩索等任何攀爬的物件。

“洛洛,你在上面等著,我下去看看。”懷恩說罷就將火折子咬在口中,準備下去一探究竟。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衣服被扯住了,回頭一看,竟是洛洛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倔強的看著他,卻沒有一絲松手的意思。

“我也要下去。”洛洛眼神堅定且倔強。

“那好,下去跟緊我。”懷恩明白這孩子倔強得厲害。

他伸手攔住洛洛的腰身,把她勾在自己的懷中,然后便從洞口一躍而下。

洛洛慢慢睜開緊閉的雙眼,因為她并沒有感受到任何失控的墜落感,睜眼一看,自己的雙手正緊緊抱著師父的腰,而師父默念法咒,他們就像是踩在云上,平穩而快速的下落。

“這可能比御劍術還牛吧。”洛洛心想。

不知道下落了多久,洛洛感覺已經下落了百丈,幽幽的說:“師父,這么深啊,我們不會已經到地府了吧。”

話音剛落,洛洛就感覺咚的一下,腳落到了實地上。

“到了。”懷恩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哦。”洛洛磨嘰著松開了抱著師父的手,師父本來就不怎么整齊的衣服讓她揉的更皺了。

這洞底看上去空間并不大,也就一間屋子那么大,黑黢黢的一片,洞底的中心是一處水潭,水潭中心發出綠幽幽的熒光,看著有點瘆人。

“這里莫非就是神魔之井?但是沒有感受到這里有魔氣啊?”洛洛圍著水潭轉了一圈,有點疑惑。

“這里應該就是神魔之井,風三娘在皇宮被拆除后,就在這里蓋了酒鋪,應該就是為了隱藏神魔之井。”懷恩看了看周圍,確實沒有魔氣。

“萬年前神魔之戰,魔尊被封印在神魔之井,如果是這里,那應該就在這個潭底了。”懷恩看向潭底的幽幽綠光。潭水平靜,水面如鏡,懷恩竟然看不出來一絲端倪。

“當年蕭延和率兵屠城之時,大量的魔氣匯聚于此,按說當時應該就已經解開了部分封印,但是這一點不像啊,當年那么龐大的魔氣就消散的那么干凈?”洛洛思索著,“師父,那個風三娘沒有那么大的力量吧,她不可能鎮壓當時那么強大的魔氣啊。”

“她確實沒這個能力,應該是她建酒鋪的時候魔氣就已經沒了,這里已經歸于平靜。這也是為什么咱們幾次到她店里都沒有察覺任何異樣的原因。”懷恩道。

“這魔氣就這么沒了?怎么覺得不太可能呢?”洛洛蹲下來撩了一把潭中的水,水冰涼瘆骨,洛洛卻覺得格外清爽。

“想知道為什么?問我呀。”黑暗中突然出現一個聲音,一個黑色的身影從上方落下。

懷恩一把抓起洛洛護在身后。“迪迦!”

“喲喲,你這姿勢可有點像老母雞護小雞,只是那小雞仔好像并不怎么害怕,你看,還齜牙呢。”來的人正是魔族三魔君之一的迪迦,他依然一襲黑衣,挑著一幅細長的鳳眼,揶揄著似笑非笑的薄唇。

“你怎么會在這里?”懷恩不理他的揶揄,冷冷問道。

“那還得多虧了你,神魔之井沉寂了十五年了,其實我一直都沒找到具體在哪,今日若不是你在外面結了結界,我又因為蜀山一戰對你心生好奇,那我可就真錯過了呢。”說著,他竟然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把黑色折扇,唰的打開扇了起來,本來冬天就冷,這洞底深潭更是寒氣逼人,他還有心情扇扇子,真是純屬耍帥不看季節。

洛洛不屑的哼了一聲。

“我本來啊,就是想進來看看你們在里面搞什么鬼,誰知道竟然被我找到了神魔之井,你們說這是不是就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里真是神魔之井?那為什么一點魔氣都沒有。”洛洛問道。

“果然,十五年前蕭延和那家伙問我魔族借兵,竟然是為了解開神魔之井的封印。”迪迦圍著潭水走了一圈,似乎在尋找什么。

“蕭延和不過是普通人類,你們魔族會違反萬年前的天帝條約,借兵給他?”懷恩冷哼,“你們魔族的魔尊,竟然人類比你們還積極解救,魔族可真是無情無義。”

“哎哎哎,那你可就錯了,我們魔族對什么人間啊,神界啊,仙界啊,根本沒有半點興趣,我們自己生活的不開心嗎、不快活嗎,要不是萬年前天帝老兒陰毒,我們也不至于全軍覆滅。”他忽然頓了頓,一張張揚隨意的臉上忽然露出了自嘲的神色,“那傻子,是心甘情愿被封在這冰冷的潭底的。”

“那蕭延和為什么要救魔尊?”洛洛似乎也并不怕他。

“蕭延和?那個人類可比我們魔更有野心,他比我們更像魔。他蕭延和的虎豹騎所向披靡、戰無不勝,而且傳說蕭延和還有異能,能夠召喚鬼魂,善借陰兵,四方征戰從無敗績。如今,他封侯拜相,封了西涼王,異姓封王,可只他一人而已。”

“那也說不通啊,那他為什么要解封印放魔尊,對他有啥好處。”洛洛才不信這些表面的說法。

“本來什么借陰兵都是瞎扯,那是我們魔族的魔兵軍團。”迪迦扣扣鼻子,沒有回答,只是反而問洛洛,“那你覺得我們魔族人閑到借魔君給一個人類去封侯拜相?”

“所以你們的條件就是讓他幫你們解開神魔之井封印!”對,這就是一場交易,洛洛篤定。

懷恩看著這個傻徒弟搖搖頭,她真是什么都不怕,面對這個一人單挑蜀山的魔君三圣之一,竟然沒有一點畏懼神色,還越走越近。

“啊哈哈哈哈!”迪迦忽然大笑起來,“我們可是魔族,本君可是堂堂魔族三圣之首的迪迦,你說我們需要人類幫忙,開什么玩笑,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那解釋不通啊,為什么堂堂一個魔尊你們魔族眾人不著急,找個人類去殺人屠城解封印。”洛洛學迪迦說話。

迪迦的眼睛射出精光,他有點不屑的說:“那是因為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救魔尊,而是要我們魔族的力量,他一旦拿到了魔尊的力量,他就會超脫人類的生死,獲得永恒的壽命,還有足以稱霸世界的力量,他會成為新的魔尊。”

洛洛哆嗦了一下,這個人也太可怕了,果然人瘋魔起來比魔還像魔,所以那個蕭延和只是為了自己獲得力量而屠殺滿城的百姓。

“那你們為什么還要借魔兵給他,不怕他回過頭也不會放過你們嗎?”懷恩接著問他。

“魔族式微已久,自從萬年前魔尊被封印,魔族就分崩離析了,四分五裂,走的走,散的散。要不我上趟蜀山,以本君堂堂魔族三圣能連個跟班都不帶?我不帶個萬兒八千的魔界大軍都顯不出威風。”迪迦一臉自我嘲諷,抖抖衣袖,原地轉了圈,“你們看看我現在,破落成啥樣了。魔界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魔族還有幾個大長老,還有三圣其他兩個,他們也想著有一天能夠光復魔族,可是族人散漫管了,真是有點爛泥扶不上墻,所以,長老們就看上這個野心家了,說不定有一天,他真能夠成為魔族新主,帶領魔族,咱不說一統三界,但至少能讓魔族發揚光大吧。”

“我看你們不是懶,是蠢,又蠢又笨。”洛洛突然罵道,“把自己全族命數交到一個視人命為草芥的瘋子手上,難怪魔族衰敗,不是因為魔尊被封,是你們自己都是豬腦子。”

堂堂魔君大人竟然被個小姑娘罵了個狗血淋頭,一時間竟沒反應上來,直接呆在原地。轉瞬,卻又哈哈大笑起來,“沒錯沒錯,罵得好!都是豬腦子!又蠢又笨的豬!一群豬!”

懷恩正準備結起護盾護住這個張口不經腦子的丫頭,怕這個迪迦一怒攻擊過來。誰知道他竟然大笑起來,還邊笑邊罵自己,直接一臉黑線,摸不清這人腦子里想的什么,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但是很明顯,十五年前蕭延和失敗了,他并沒有打開神魔之井,也沒有解開封印。”懷恩打斷他的大笑。

迪迦停下來,有點邪魅的一挑眉,道:“誰說他失敗了?”

“什么?難道封印被解了?”懷恩緊張,但是確實這里沒有感到一絲魔氣啊。

“封印解了也沒解,我也是今天到了這里才發現。真的是,世事難料。”迪迦笑著搖搖頭,又忽然看向洛洛,“丫頭,你今年多大了?”

“過完年十六。”洛洛一頭霧水,突然問她作甚。

“十六啊,真好,花樣的年紀。”迪迦忽然上下打量起了洛洛,看的洛洛直接頭皮發麻,直往師父身后躲去。

懷恩直接上前一步,擋住迪迦的目光,眼中全是警告。

“別別,我沒惡意。”迪迦嘻嘻一笑,對懷恩道:“你手上有破魔杖,丫頭身上掛著鎮魂石對不對。”

他怎么知道?我沒拿出來過呀。洛洛緊張的抓住了衣領里掛著的寶石戒指。

“相傳,集齊四件神器就可以打開神魔之井,你們竟然擁有其二,要不你把圣戰衣拿來,我告訴你一個大秘密。”迪迦露出危險的笑容。

“果然,你就是想騙我們去拿圣戰衣。”洛洛朝他吐舌頭,她和師父才不會信他。

“丫頭,如果說我知道你的身世呢?”迪迦再次挑眉。

“什么?”懷恩和洛洛幾乎異口同聲。

“哈哈哈,是真的,但是我還不能告訴你,除非,你拿圣戰衣來換啊~”

“你休想!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身世什么的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你少拿來騙我和師父!”洛洛吼道。

“那我走了,丫頭,你會來找我的~”話音未落,迪迦已經消失在黑暗之中,不見蹤影了。

懷恩看著迪迦離開,心里卻惴惴不安,有一種不安從心底升起,又說不清道不明是什么。

“師父,你可千萬別信那個家伙,我寧可永遠不知道身世,也不能讓師父去冒險。”洛洛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懷恩。

懷恩摸摸洛洛的頭,只是說了句:“我們也上去吧。”

回到風家酒鋪中,原來天已大亮,原來已經過了整整一夜,在下面完全沒有感覺。

“師父,那個大洞怎么辦啊?總不能就這么放著吧?”

“還是得把它封起來,雖然里面已經沒有魔氣了,但是讓世人看到還是不好。”

懷恩先是用封印封住了洞口,然后接下來,師徒二人就當起了泥匠瓦工,將洞口和墻面全部層層封好。從日出干到日暮,才總算是將這店鋪恢復原樣。

“總算好了,那這個鋪子怎么處理?”洛洛問師父。

“去找個牙婆掛出去算了,就說老板娘回鄉嫁人了,也省的年后大伙不見酒鋪開門營業又多生是非。”

“嗯,也好。”

“洛洛,接下來想去哪里?”

“師父,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我想去京城,據說京城過年放的煙花可美了。”

“那好,我們就去京城。”正好,該去看看老朋友了。

管他什么蜀山,圣戰衣,四神器,還是魔族魔尊,還是身世……只要師父平平安安的,只要能和師父在一起,就比什么都重要……

洛洛抓緊了懷恩的衣袖,緊緊地不愿松手。

十五年前魔氣最盛之時,雷落天驚、山呼海嘯,一個孩子降生在蜀中神魔之井……

這和洛洛到底有什么關系?十年前撿到她時畢竟是在金陵,距離蜀中千里之隔。

那降生的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為什么洛洛天生血肉能夠吸引妖魔卻又沒有半點魔氣?

懷恩把所有疑問壓在心中,面上不見一絲異常。因為他知道,當十年前抱起她的時候,當她第一聲叫他師父的時候,他就已經下定決心,必會護她一生周全。

他們朝向京城的方向前去,誰也沒有發現,在已經封閉的神魔之井內,平靜的潭水竟然泛起一層漣漪,從潭底的深處咕嘟咕嘟地冒出了一串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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