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門口的老樹葉子已經(jīng)變黃,葉雖已黃,其干仍堅。
秋日的一縷陽光,透過木窗照進了永安書記,鄔永豪早已醒來,在樓下練起書法。自從得知自己不能修煉開始,他就日復(fù)一日開始練習(xí)書法。雖然想過做個符師,可是想要練符是需要人教的,這可不能無師自通,也就草草了之。但練書法這個習(xí)慣算是留下來了。
剛練完書法的鄔永豪全身酸痛,伸了伸懶腰,上樓放好筆墨,轉(zhuǎn)身就看見睡得口水直流的尚俊,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一笑倒好,小屁孩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看起來傻乎乎的。
“少爺起的真早”
“不是我起的早,是你起的晚。”鄔永豪白了他一眼。
小屁孩草草洗漱,就屁顛屁顛的跟在鄔永豪后面。“少爺,昨天花滿樓差人過來說,讓你去題兩句詩,他說附近就你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文人了,這拍馬屁的技術(shù)可是比我還厲害,我就接了,給了我五兩銀子”尚俊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鄔永豪,害怕他不答應(yīng)。
“好,午時再去吧!”鄔永豪倒覺得無所謂,青樓嘛,也沒啥,就寫幾個字罷了。
皇宮之中
李二終究還是沒有出兵攻燕,打仗苦的還是百姓,李二知道這個道理。他想長孫英也是這樣想的吧。但是,這個仇不能有不報,總有一天,他會親手覆滅覆滅燕國。
盡管朝堂之上,主戰(zhàn)派日日上表伐燕的決心,可是李二都不為所動,百姓希望安定生活,可這些站在百姓之上的高官自然不受戰(zhàn)爭影響,苦的終究是百姓。李二白眼相待這些自私的官員,眼光短淺。
花滿樓
粉黃色的帳幔,暮色微涼。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fēng)輕搖。不適的動了動,身下的床榻冰冷堅硬,即使那繁復(fù)華美的云羅綢如水色蕩漾的鋪于身下,總是柔軟卻也單薄無比。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美好。榻邊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質(zhì)。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蓮。
“小姐,如今你可是唐國第一美人,那些達官顯貴愿一擲千金,只為見小姐一面,小姐為何不見啊?”小婢在其身旁輕聲抱怨。
“小朱,你還沒看出那些臭男人的嘴臉嗎,一擲千金為了我,錯,他們怕是為了與我共度良宵吧,真是可笑。我姬夢雨的男人,可以沒有武功,沒有背景,但卻必須有堅定的意志,有才華,待我好,我要求不多,僅此而已。那些表面看起來舞文弄墨的才子,他真正的想法我一看就能看個十之八九。”姬夢雨眼里本充滿憧憬,最后變得暗淡無光。
“就算有這樣的人,估計也看不上我這個風(fēng)塵女子吧。”
“怎么會,小姐,你雖為這花滿樓花魁,可是從未以面示人啊。我看誰敢嫌棄小姐。”小朱揮了揮袖珍的拳頭。引得姬夢雨笑個不停。
朱雀大街
依舊是破舊的馬車,一大一小。
“少爺,你說這花滿樓的女子好看嗎?”尚俊抬頭問。
“不知道,我沒來過這種地方。”鄔永豪搖頭,他可是真的不知道。
“那少爺,要不給你在花滿樓找個媳婦兒吧,嘻嘻嘻...”尚俊壞笑,他可是聽街上的大人說,花滿樓是仙境,里面全是仙女。
“你這小子,欠收拾是不是,少聽點街頭市井無賴的話。”鄔永豪給尚俊來了一錠子,害得小屁孩捂著腦袋開始裝可憐了。
花滿樓門口
老鴇自很遠的地方就看到了鄔永豪的破馬車,這條街的人大多都認(rèn)得。
“哎呦,鄔公子,你終于來了,可讓我好等啊。”老鴇一路把鄔永豪引進花滿樓,至少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記得鄔永豪剛到長安的時候,身無分文,白手起家,有了如今的書記,對平民百姓來說已經(jīng)是神話了,初到長安他才不過十歲出頭。
“鄔公子,這是紙筆,請為我花滿樓題首詩,我可得把它掛在正中間。”老鴇比了比。
鄔永豪剛拿起筆,卻看見一名女子正自樓梯而下,美人一襲粉衣,模樣端莊之中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妖媚之感,青絲披落,僅僅用一條粉色的發(fā)帶系著,粉色的色彩襯的女子肌膚透著一股淡淡的粉色,煞是美麗,鳳眸瀲滟,可奪魂攝魄,蕩人心神,唇若點櫻,引人無限遐想。
“如此美人,怕只有唐國第一美人,大唐花魁姬夢雨了吧。”誰知女子竟聽到了他的話,輕柔的眼神看了眼鄔永豪。原以為會在鄔永豪的眼中看到與那些世俗男子相同的神情,但她發(fā)現(xiàn)他錯了。對視的瞬間她被吸引,鄔永豪一雙黎明似的眼眸。濕潤的眼睛流露出特別溫暖的光芒,那就像一譚神圣的擁有神奇力量的湖水,并無絲毫雜質(zhì)。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見她卻沒有壞心思的,不免有些詫異。
鄔永豪回過目光,提筆而寫:
“青樓碧紗大道邊,綠楊日暮風(fēng)裊裊,美人處其間。”并無半點拖泥帶水。
看得身后的姬花魁可是一愣一愣的,看到詩句又不免臉紅,美人說的是我嗎?盡管鄔永豪的相貌并不出眾,但這眼神卻不能騙人。姬夢雨緊咬唇齒,也許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姐姐,你一直盯著我家少爺干嘛,你喜歡我家少爺啊?”尚俊笑嘻嘻的對著姬夢雨說道,“我家少爺,可是這條街除我以外,最帥的人了,要不要做我家少夫人啊。”
姬夢雨沒想到這竟然被個小孩看出來了,急忙掩飾。“沒沒沒...沒有啊,我只是欣賞你家少爺?shù)脑娋浜妥侄眩∑ê⒖蓜e亂說。”
二人對話引得周圍的女子掩嘴而笑,尚俊是無所謂,倒是姬夢雨已經(jīng)滿臉通紅。鄔永豪看出,急忙解圍。
“姬小姐對詩文有了解?”
“嗯,我看書圣王年之寫的《山海天龍榜》,倒也有趣。除此之外我看宗師原修寫的《天地論》,倒是不如公子了”姬夢雨倒沒想過鄔永豪會替她解圍,感激的看了一眼。這一眼在外人看來也不過是愛慕之情罷了。
“我一介廢人,也只會詩文了,讓人見笑。”鄔永豪無奈的笑了笑。
“廢人,公子從何說起。”
“先天不能修煉你說廢不廢物。”鄔永豪還未開口尚俊就先出口了。
“不能修煉就是廢物,世間這么多平民百姓,難道都是廢物,鄔公子雖武道不行,可文道卻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你這小書童,怎么能這么說你家少爺,真是不懂禮數(shù),哼!”姬夢雨氣鼓鼓的,看著尚俊。尚俊也是開了個玩笑,鄔永豪沒當(dāng)真,她卻當(dāng)真了。
待回過神的姬夢雨也知道自己說的倒有點多了,面色潮紅,跑回了房間。“沒臉見人啦!”小妮子在床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