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眼睛辣的不敢看。
“也許這一幕，是盧小涵幻想出來的？”陸羽突然想到這種可能，她能幻想出鬼孩子，自然也能幻想出別的，但這還是沒法解釋為啥阿城成了女裝大佬。
眼前的“阿城”在花園里緩緩行走，神情苦澀而麻木。
這時候，畫面開始燃燒起來。
記憶空間，終于開始崩塌了。
陸羽看向右手掌心，黑魚早就冒頭了，嘴巴一張一張，嗷嗷待哺的感覺。
燃燒的煙霧很快涌來，被它吞入腹中。
“該回去了……”
陸羽不敢在這久留，轉身往回走，經過客廳的時候，他無意中看到了一副掛在墻上的照片，里面是阿城，穿著女式漢服，翹著蘭花指，做出嬌羞的姿態。
“什么情況，難道這也是盧小涵的幻覺？”
陸羽目光下移，看到相框邊上一行小字：青橄欖攝影。
我去，莫不是大學城那家店？
陸羽去送過幾次快遞，有點印象。
房屋快燒一半了，陸羽不敢久留，穿過客廳，推開之前進來的那扇門，果然又回到醫院走廊里，然而神奇的是，走廊上卻一點火星都沒有。
“怪了，同樣是記憶碎片，為什么這邊沒燒起來？”
陸羽是真搞不懂了。
干脆開著門，看著宅院慢慢燒完，然后驚喜發現，這次收獲到的能量，比前面幾次夢境加起來都多，直接讓黑魚長出了半個身子的鱗片，陸羽的真元之火也長到了快三厘米左右，后面似乎遇到了瓶頸，小火苗停止了生長。
“不錯，沒白忙一場。”
陸羽齜了齜牙，伸頭看門外，已經化成一片廢墟，醫院大樓看上去就像懸浮在半空中。
總覺得這里不安全，還是先回家再說。
陸羽一口氣走到走廊盡頭，順著樓梯下到一半，突然，下面傳來一陣“登登”的腳步聲，像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聽上去正在上樓梯。
陸羽頭皮一下就麻了。
這夢境不是結束了嗎，怎么還有生物走動？？
腳步聲走到一半，停住不動了。
“有恐怖片內味了……”
陸羽深吸一口氣，悄悄往下走了幾步，伸頭看去，是一個穿白大褂的家伙，背身對著自己，站在樓梯半層一動不動。
長辮子，有腰有屁股，是個女醫生或護士。
她手里提著一只長柄的手術刀。
“我擦，這是故意攔路的？不能吧，根據夢境規則，她看不見我才對……”
陸羽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慢慢下樓，要回去，這是唯一的路。
從她身邊慢慢錯過去，陸羽悄悄瞥了女醫生一眼，頓時惡心的想吐——這女醫生長的很正常，胸前偉大，就是……她的雙眼被黑線給縫上了，眼球上面爬滿了白色的蟲子，蠕動著，似乎想掙脫縫線出來。
“我尼瑪……”陸羽差點要吐了，趕緊快走兩步，突然感覺腦后生風，回頭一看，手術剪已經到面前了。
真來啊我草！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陸羽反手就是一掌，拍在女醫生胸前，撲通一聲，女醫生直接從欄桿翻下去，身體在空中解體，四分五裂，跟保齡球似的碎了一地。
“幸虧老子之前有所準備，捏了個碎魂訣……”
陸羽揉了揉手掌，差評！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被夢境中的生物襲擊，陸羽想不通為什么。自己幾次下來探索出來的那些夢境規則，似乎一下子不管用了。
女醫生碎裂的肢體很快融化，騰起了一團白色煙霧，飛進了陸羽右手掌心。
溫熱的感覺，跟記憶碎片燃燒的煙霧類似，但似乎純度更高……
“殺怪還能得經驗？？”
這算是壞消息中唯一的好消息了吧。
陸羽不敢耽誤，下到一樓，順著來路往自家方向快走，半路又遇到一模一樣的女醫生，被陸羽用碎魂訣干死。
碎魂訣是一星法術，這都能一擊必殺，只能說明這玩意也是夠菜的。
不過這怪物移動速度很快，剛差一點就被手術剪刺中。
要當心……雖然不知道在這里死去的話，自己是會醒來還是當場去世，陸羽可不想試試。
眼看著要到出口了，突然，前面走廊上一扇門打開了，幾個女醫生陸續走出來，四肢都跟提線木偶似的，夸張地扭動著，甚至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打擾了！你們忙著！”
陸羽轉身要逃，卻發現身后也來了一群，兩邊路都被堵死了。
涼涼……
突然人群分開，從中間鉆出來一個……不是光頭，是個男醫生，身材高大，面目可憎，看著跟雷電法王似的。
他有四只手，每個手里都拿著個巨大的針管。
“老大，咱商量下，你換個武器行嗎，我從小就怕打針，你這一個人就拿這么多針管……”
陸羽想勾引他說話，拖延少許，好思索對策，結果這貨是個人狠話不多的，一個縱身上前，四個針管一塊捅過來來。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陸羽大喝一聲，反手拍過去。他其實也不想喊這么一嗓子，感覺好中二，但沒法子，咒語必須要念出來才有效。
砰！
手掌打在他胸口，男醫生悶哼一聲，與此同時，陸羽感到雙臂一麻，低頭一看，兩條胳膊分別插進了一個針管。
“咔咔！”
男醫生怪笑一聲，雙手用力，綠色的液體推進了陸羽體內。
男醫生那張猙獰的臉一點點黑下去，直到什么都看不見了。
陸羽感覺在虛空中漂浮了很久，終于意識恢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宿舍床上了。
“沒死！哈哈！我就說嘛，夢境世界是不會死人的！哎呀——”
陸羽試圖坐起來，結果頭腦一陣眩暈，嚶嚀一聲又倒在了床上。
好虛弱啊……
跟淬體造成的氣血虧空的虛弱還不一樣，這種虛弱純粹是精神上的，就是很累，甚至連瞳孔對焦的力氣都沒有，睜眼看啥都是模糊的。
“這八成是在夢境世界死亡的副作用了，果然還是有代價的。”
陸羽就這么干躺了半個小時，稍微恢復了點，伸手摸了下襯衣口袋，還好，那串果實還在。
之后陸羽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