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剛起，陸羽就感覺自己好愚蠢，連蜘蛛都能修成漂亮小姐姐，何況生物種類里更加高級的鳥。
大鳥發現了他，收起翅膀，沖他“咕咕”叫著。
“老弟，忙著呢？”陸羽搓著手，一臉諂媚地笑著。
大鳥歪頭看了他一會，突然想起什么，從破碎的窗洞飛出去，不一會飛回來，嘴里叼著一段樹枝，落在陸羽手上，吐出樹枝。
上面全是黃褐色的果實，跟昨天那枚長的一樣。
這么多啊！
“兄弟給力啊！”
看到這些果子，陸羽仿佛看到了一疊疊老人頭，這么多果子，自己修煉肯定用不掉，脫貧致富全靠它了。
“咕咕咕！”
大鳥似乎聽懂陸羽的話，愉悅地叫著，跳到他肩膀上，用腦袋蹭他的脖子。
真．小鳥依人。
“對了，妖精好像也是分性別的，所以這位……難不成也跟那幾個蜘蛛精一樣，都是女性妖怪？”
這念頭一起，陸羽立刻感覺被它蹭的有點曖昧，又不好給它弄過去，堅持了一會，大鳥蹭爽了，自己飛到地上，恢復展翅欲飛的姿勢，繼續曬月光，小眼珠子瞅著陸羽。
“好的，你先忙著啊，有事叫我。”
“咕咕！”大鳥回應地叫了兩聲。
陸羽把果實從樹枝上擼下來，裝進口袋，走到后院門前，滿懷期待地拉開了門。
“我去！！”
饒是陸羽有心理準備，還是嚇了一跳——以往幾次出現的都是房屋的斷面之類的小場景，這次，直接出現了一棟五層高的樓房，還是完整版的。
歐式的建筑，正門很闊，上面有一個十字標志，看著像是一家醫院。
“石城第一醫院！”
陸羽對這棟樓有印象，仔細一想就記起來了，這是石城第一醫院的門診大樓，幾十年前的建筑了，就在去年，這棟樓被拆了，原址上重新建起了新樓房。
沒想到在夢境里看到它了……
“一棵樹，是怎么跟這家醫院扯上關系的，還是這么完整的一棟樓？”
樓里燈火通明，但從外面啥也看不見。
在好奇心驅使下，陸羽邁過門檻，走進了樓房前的大院。
大門邊上豎著一根木棍，也不知道干啥的，陸羽順手操起來，木棍又粗又長又硬，算是不錯的武器。
雖然根據之前的經驗，夢境世界里的人物看不見自己，但這次夢境有點詭異，有個武器在手里，多少有點安全感。
熟悉的大廳。
只是一個人都沒有。
陸羽提著棍子，沿著走廊往前探索，大部分辦公室里模糊一團，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兩間里面擺著正常診斷室的模樣，有病床也有儀器。
“大概記憶主人進過這幾間辦公室，印象比較深刻……”
陸羽猜測，現如今，他對記憶空間的規則也熟悉多了。
往前走到走廊盡頭，陸羽透過窗戶往外看。
一個花園，中間有個池塘。
花園那邊，就是住院部。
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陸羽小時候在那邊住過幾次院，父母經常帶自己去這個小花園里溜達，有次父親還在花園水池里捉到一只螃蟹，用塑料盆養著，出院后……好像自己還帶著走了？
螃蟹后來呢？？
“莫非，這不是別人的記憶空間，而是我自己的？”
這個荒誕的念頭把讓陸羽嚇了一跳，隨即想到不可能，否則自己應該出現在住院樓才對。
“爸爸媽媽，這里！”
一個小男孩出現在花園里，身后跟著一對夫妻。
陸羽心頭一顫，伸頭往外看，但三人影像都很模糊，而且佷快就走過去了。
翻過去看看？
就在這時，樓上突然傳來一個女子“嚶嚶”的哭聲。
陸羽猶豫了下，還是選擇了上樓。
二樓一下子人多起來，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有穿著統一病號服的病人，在走廊和各個診療室里走進走出。跟真實的醫院沒有兩樣。
唯一的區別是，絕大部分人都沒有五官，跟第一次夢境里看到的喜宴上的賓客一樣。
就是白大褂加上光板臉，讓陸羽想起了寂靜嶺里的護士姐姐。
套上麻袋，似乎也可以一用……
正在哭泣的是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妹子，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腦袋埋在膝蓋上，嚶嚶哭泣。
一個男的坐在她身邊，一只手摟著她肩膀，低聲安慰著。
“這倆人應該就是主角了吧。”
陸羽走過去，看清了男人的臉，一下愣住了。
小分頭，金絲眼鏡。
“我丟，這不是……昨晚夢境里的殺人兇手嗎？”
他看不見自己。
陸羽走近仔細看，是他就是他！
他為什么在這，他身邊的女人是誰？
我丟，莫非……陸羽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時候妹子抬起頭來，靠在男人肩膀上，陸羽看到了她的臉，果然……是盧小涵！
這個男人，八成就是她前男友……
等等，這到底是誰的記憶，是這個殺人兇手的？
看來是這樣，畢竟盧小涵還活著，記憶碎片不可能是她的。
只是，自己明明摸的是樹，怎么會進入這貨的記憶碎片呢？
陸羽百思不解的工夫，劇情還在繼續。
盧小涵淚眼婆娑地看著男子，“阿城，你說，我們以后還會有孩子嗎？”
“當然了，我保證！”阿城鄭重地點頭，“小涵，你知道……我現在真的不能要孩子，對不起，以后，一切都會有的……”
陸羽聽著兩人對話，轉頭看到邊上手術室門牌上寫的“引產”兩個字，什么都明白了。
這男的不想要孩子，但是懷孕了，過來處理的……
“我說大哥，不想要孩子正常，你做好防范啊，套套很貴嗎？”
陸羽望著男子吐槽了一句，就看到手術室門打開，有醫生出來叫盧小涵進去。
她進去后，門關上，走廊上那些人的動作馬上停止了，包括她前男友。
這一幕對陸羽也算見怪不怪了，只是……內心隱約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但一時也想不起來，于是走到一邊，去看貼在墻上的宣傳畫。
一聲尖叫，從手術室里傳出。
是盧小涵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人流……有這么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