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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各退一步,云中探花

“陛下不可!”

剛剛站起來的蕭禹又跪下了,“云逸本是一介商賈,毫無家世背景。”

蕭禹的意思很明確,那么多世家子弟你不用,偏偏讓一個商賈出身的寒門當狀元,這是在打他們的臉!

“朕開科舉,選的是人才,不是家世!”

李世民怒道,“朕連這點權力都沒有了?”

“陛下當然有,不過卑職勸陛下三思。”

蕭禹據理力爭,“若是引起群雄激憤,大唐官場極易引發動蕩。”

李世民不再說話,他想點云逸為狀元,自然不僅僅是因為云逸的才能,更多的是想利用云逸敲打門閥。

但那些個門閥豈能不懂這其中的道理,一旦他們反抗,那最終的結果只能是李世民下不了臺。

先不說別的,大唐四品以上官員,除了跟著李世民打天下的那些個國公之外,剩下的都是他們的人。更有甚者,大唐各路地方官,最起碼有七成是他們的人。

李世民和他們作對,就是和全天下的官員作對。

站在一旁的李靖沒敢說話,不過他是站在李世民這一邊的。

如果云逸被點位狀元,那么他的突厥策論自然也就有了分量。不過云逸當不了狀元也不要緊,如今皇上和禮部尚書因為他的事情起了沖突,事情已經如云逸說的一樣,他已經一舉成名了。

他出名了,那么他的言論自然也有了分量。

就在這時,太子少保李綱求見,他來的目的很簡單:請求皇上讓云逸做太子伴讀,成為太子幕僚,成為太子班底。

他對云逸當不當這個狀元無所謂,甚至站在他的角度,他還希望云逸不當狀元呢。

畢竟太子現在需要的是韜光養晦,那么太子伴讀太初風頭了自然不好。

蕭禹內心震撼,不管今日結果如何,云逸必然在朝堂嶄露頭角。而且此子如此大才,將來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想到這里,蕭禹有些苦笑。

將來此子若是真的位極人臣,那么自己今天不讓他當狀元的刁難,以后很有可能成為他蕭家的禍根吶。

但那是遠慮,近憂還沒解決呢。

要是自己答應了皇上,欽點云逸為狀元,那自己以后在朝堂上可就有點寸步難行了。

自己本來就屬于門閥陣營,跟長孫無忌和房玄齡這幫寒門從來就是兩看相厭,如果自己再得罪自己陣營的門閥,那明天就可以告老還鄉了。

最終還是在一旁的李綱站出來說話了,“陛下,不如給云逸一個探花如何?”

(備注:探花一詞,雖然最早出現在唐超,但當時并非指進士第三名,而是一種戲稱。在這里用了,只是方便大家閱讀,切莫較真。)

李世民有些不愿意,蕭禹同樣覺得這樣還是有些冒險。

“那就先這樣,明日讓這三人入殿!”

李世民說的自然就是殿試了,雖然已經內定了前三名,但還是要走個過場的。

當天下午,云逸便接到了來自黃錦的消息:明日入朝殿試。

黃錦臨走時還不忘叮囑:云侯爺,這次是有大事,你可別遲到了。

次日還是凌晨的深夜,黃錦為了防止云逸遲到,竟然派人直接跑到云逸的家里敲門。

他可是知道今天殿試的重要性的。在被二丫告知云逸住在酒館時,黃錦派過來的小太監有屁顛屁顛的跑去酒館。

等他到了酒館之后,云逸已經走了

走了……

了……

早朝,文武官員站在兩邊,云逸跟著另外兩位老兄一起進了大殿。

跪拜之后,云逸便打量了兩邊。

房玄齡,長孫無忌,李靖,程咬金……

不少熟人。

云逸感嘆,自己以后出門在外也能牛逼哄哄的跟人吹上一句:咱朝廷有人……

“云逸,朕問你”

端坐在金鑾殿上方的李世民開口,“朝中有不少大臣勸朕休養生息,不可再動刀兵,你以為如何。”

殿試的問題,本來就由著皇帝隨便問,不過李世民既然點名了要云逸回答,那另外兩人雖然有心表現,但也沒法張嘴。

對云逸來說,自然就不得不答了。

“陛下,那些個勸和的大臣,應該都是家有萬畝良田,并且住在中原繁華之地的世家豪門吧?”

云逸這一句話,就直接點燃了整個朝堂。

是的,云逸是來吵架的。

一開始云逸打定的主意是,混一混,然后拿個進士的名頭回家。

在入朝之前,李靖找到了他,并且告訴了他昨天李世民和蕭禹的對話。云逸從中得到了兩個信息。

第一個就是李世民很不待見門閥世家,并且非常的挺他。

第二個就是門閥連他一個小小的侯爺都容不下,顯然就是要杜絕寒門崛起的任何可能。

于是,他就在走進大殿的那一剎那,就改變了心意。

反正自己只要想在貞觀的朝廷里混,如果不投靠他們,那就必然會得得罪他們。墻頭草是最容易先被干掉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豎子無理,竟然在朝堂之上信口雌黃。”

……

“都給我閉嘴。”

李世民一聲怒喝,鎮壓了所有人,“這是殿試,你們是考官,還是朕是考官?”

“你大膽的說!”

有了李世民給自己撐腰,云逸可就真的放開了。

“我要也是名門豪族,居中關中繁華之地,我也不想打仗啊。”

“一旦打起仗來,必然會引發國內動蕩,那到時候豈不是會連累我的家業?”

“反正突厥搶奪的都是邊境百姓,又搶不到我。”

“大唐的邊境,又不是我家的邊境。邊境亂不亂與我無關,只要我家不亂就行。”

“大唐的邊關子民,又不是我家的家奴。邊關子民死多少更與我無關,反正我的家奴夠用。”

……

朝堂再一次亂了,不過有了之前李世民的怒吼,被罵了的那些人沒敢出來說話。他們又不傻,現在站出來,豈不是對號入座了。

不過別說他們,就連長孫無忌都聽不下去了,這小子是要當面扒人家的底褲啊。

房玄齡也同樣聽不下去了,他還指望著手下有人干活呢。

“云侯爺此話可就有失偏頗了。我大唐初立,國內百廢待興,豈能再一次讓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云逸看向房玄齡,“我說該打,又沒說現在就打。”

“打仗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如果現在就強調休養生息,那么將士們就會有所懈怠。一旦兵將進入安逸狀態,就會慢慢失去血性,將來再想把他們調動起來,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所以,首先要樹立的是一定要打的氣勢,然后積極為此做準備!”

“備戰的時間越久,將來真正戰斗的時間才會越短。”

“準備的越充足,將來才有可能一鼓作氣,解決邊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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