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聽說譚茵也同意讓祁陽去見陳佳佳,甚至還要陪同他一起前往,內心糾結萬分。
“我不是想讓你勸勸他的嗎?怎么你還反過來和他站同一陣線了?”他苦惱,感覺自己一個人面對他們兩個人,從氣勢上就已經失敗了。
“好。”無奈之下,他同意了。
事情定下來之后,祈夜帶著他們來探監。
探監室里,他們坐著等待陳佳佳到來時,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祈夜更是緊張到咽口水,那眼神怯怯的,更像是害怕。
“怎么還沒來啊?”
就在他們等著急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陳佳佳帶著手銬腳鏈走來了。
“就在這里。”帶她來的獄警說道,示意她到指定的位置上坐下。
陳佳佳抬頭看了看,看到了其中熟悉的面孔,瞳孔瞬間放大。
“祁陽,好久不見。”她壓著聲音凝視祁陽,眼神中充滿了對他的恨意。
祁陽對上她的眼神,一陣寒顫。
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殺意,祈夜立即將祁陽往身后拽了拽。
“怎么,陳佳佳,你還想犯下更大的罪孽不成!我告訴你,現在你被繩之以法,你活該!”祈夜罵了她幾句。
陳佳佳不在意,讓她注意到的是祁陽的眼神。
“祁陽,你為什么不問問我在里邊過的好不好啊?”她扯著嘴角笑了笑。
她在里邊的日子不用腦袋也可以想得到她有多辛苦。
祁陽被她的眼神給嚇蒙了,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應,陳佳佳冷笑道:“你這是什么反應,這不是你送我進來的嗎?你看看清楚,我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
牢里不見天日,她感覺她的生活都要被手銬腳鏈還有無數雙眼睛給盯牢了,她再無自由可言。
“祁陽,你怎么可以不說一句話呢!你這個罪魁禍首!”她發了瘋似的亂叫。
譚茵也是第一次面對這個場景,她緊緊抓住了祁陽的手,小聲安撫他:“沒事別怕,我們都在,她傷害不了你的。”
兩人的親密動作刺傷了陳佳佳的眼睛,她猛地掃視譚茵上下,這個女孩有著她之前的干凈陽光,而自己如今卻墜落塵土。
“祁陽,你還真是會享受啊,你竟然在外面找了個女人,吃喝玩樂是吧?讓我在這過著不是人的生活是嗎?”
她更加瘋狂了,用手上的手銬不斷地拍打桌子,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吵雜聲。
獄警見她情緒激動,立即過來雙手摁住了她:“給我安靜一點兒!”
她的頭被摁在桌子上,眼神卻是發狠一樣看著祁陽,掙扎著,像是要掙脫了去將他殺了一般。
她歇斯底里的,祁陽皺著眉頭說道:“但這就是你活該的。”
他記憶里好像塞入了什么,不自覺地蹦出了這句話,他捂著頭,難以言喻他這種感受。
譚茵見他有出人意料的反應,吃驚地看過去,小聲安撫:“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他也不知道,總有一些畫面在他腦海里不斷閃過,可是他來不及看清又快速下一個畫面。
“茵茵。”他緊張地抓著她手不放。
陳佳佳從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一絲古怪:“祁陽,你怎么了?是不是遭報應了?活該,哈哈哈!”
她大笑著。
但是她越是這樣刺激,越是表現得像瘋子。
“他失憶了。”譚茵主動站了出來,面對瘋子一般的她說道:“他忘了你們之間的記憶,他也早就忘了你,你在這里咒罵他又有什么用呢?”
聽到他失去記憶的時候,陳佳佳不敢置信地看了過去,她的腦海里還存在著這些記憶,可他一個罪魁禍首憑什么忘記!
“祁陽,你給我想起來!”她情緒越來越激動,掙脫開獄警的手,朝著祁陽過去抓住了他的領子:“祁陽,你必須記得我們之間所有的事情,我要讓你痛苦!”
她不斷搖晃他的身子,所有人都過來拉開他們倆。
獄警見她已經精神失常了,不適合再繼續探監,他將陳佳佳摁住時說道:“你們暫時先回去吧,犯人情緒激動,這種情況下你們不適合見面。”
祈夜點頭,拉著他們離開。
出了監獄,祈夜手都是抖的:“你們看到了吧,陳佳佳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人,都快要把我們給殺了,你們以后還敢來見她嗎?”
他當初就知道陳佳佳是個瘋子,才不同意他們來這里的。
“先去醫院吧,你哥記憶好像有點兒反應了。”譚茵更關心的是祁陽的身子,見他捂著頭不舒服,便想到了去醫院。
祈夜反應慢,直到她提醒才知道,趕緊開車帶著他們離開。
去醫院的路上,祁陽臉色陰沉,看上去心事重重。
“怎么了?”他的清晰被譚茵注意到。
他咬緊了牙關,忽然抬頭問譚茵:“茵茵,剛才在陳佳佳面前的時候你有沒有害怕啊?”
她剛才撲上來的樣子好可怕,可是她還是毅然決然地上來保護自己。
譚茵搖頭:“不害怕,她不過是個犯人,有獄警在,還能讓我們受傷啊?”
她要保護他,所以在那一瞬間她才會感覺不害怕。
倒是他,被陳佳佳一直高聲吼叫,肯定刺激到了腦部記憶,不然也不會難受到現在。
“如果我記起了事情,因為她的事情有隔閡該怎么辦?”他今天看著陳佳佳瘋狂的樣子,那么肆無忌憚,他就猜到他們之前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了。
只見譚茵用手緊緊挽住他的手臂:“不怕,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隨著時間一切都會好的。”
他點頭,臉上的擔憂少了些。
祈夜開著車,透過車鏡看到他們親密地緊貼在一起,放下心來。
到了醫院,他們火急火燎地掛了號。
他們向坐診的醫生講明出事的原因,醫生帶他去拍了個腦片,看著片子,醫生解釋道:“病人經過刺激,腦部的血塊淡化很多。”
也許是因為血塊的淡化,才會導致他頭疼,隨著血塊消失,過往記憶也就會回到。
“雖然受到了刺激,但是記憶沒有完全恢復,還是得等血塊淡化直到消散才行。”醫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