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李清舒沒有想到那個公公竟然有那么大的膽子，但是現下還是得弄清楚他到底去向何處。

“蘄王府？”她又開口問道。

王石點頭：“蘄州府這幾日守備森嚴，而且蘄王性格古怪，若是被他發現我們在查看蘄王府定然會惹來一些麻煩。”

李清舒自然也同意他的說法，只是這位陳玨公公什么時候離開的？她竟然一絲一毫都沒有察覺到，一點動靜都沒有弄出來，看來也是一位高手了。

王石適時說道：“太后這是把和蘄王之間的勾當明晃晃的擺在臺面上來了哇！”

因為陛下身體有疾，現下很多人都在盯著那個位置，陛下沒有后嗣，那些王爺們誰不想搏一搏，在皇家，你不往上走便是被人踩在腳底，誰又真的甘心。

“先休息。案子明日再查。”李清舒不知道宋景昭為什么一定要私底下前去邊疆，她的心仿佛被誰捏了一把，始終放心不下，她望著掛著黑幕中的月亮，轉身又躺在床上。

這個案子查出來和世子推行的稅法有關，她應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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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蘄州的天色比昨日更晴朗一些，碧空如洗，只是路上來往的人多了，路攤肉眼可見的多了許多外邦來的。

他們幾人除開陳玨坐著轎斂外，李清舒他們二人就是騎著駿馬一路飛馳到這邊來的。

公孫一早就等在停尸房外面，一見到他們幾日就連忙迎了上來，他身后還帶了幾位衙門的衙役，只是現下這種的情形，他也不好再接著說話。

李清舒蹬步快速的翻身下馬，徑直的走到停尸房內。

王石站在門口將他們一干人直接攔在了外面，公孫沒想到遇見個這么不講道理的人，他還疑惑地問道：“怎么讓李姑娘單獨進去了？里面尸房內放了許多死者，小姑娘進去怕不是要嚇死了。”

眼前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尤其是他昨晚才打聽到此人還是從宋世子手中出來的，他手中對付人的手段自然不少，他當然不敢惹這些人，瞧著王石射過來的眼神，他下意識的后退一步，還從未見到過如此令人害怕的眼神，他以前也曾接觸過一些劊子手，可······不曾像他眼眸中的弒殺之意般。

王石把雙手抱在胸前，身子靠在門檐上，轉頭瞧著李清舒的背影開口說道：“李姑娘要進去驗尸。”

他知道，死者的尸體在李清舒的手中就變成指向兇手的一份證據。

死者的尸體早已搬到了停尸房。

她從自己的隨身帶著的藥包里面抓出蒼術和皂角，用火引子點燃扔在中間的火盆之中，含了一快姜片，蒙上汗巾才打開蓋住死者尸體的白布。

這幾日天氣大，尸臭的味道飄散到屋內各處，更何況此處還是停放各種尸體的地方，昏暗潮濕的屋內還有奔跑的老鼠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你不對啊！”

蒼老的聲音從墻角傳來，李清舒順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瞧見蹲在墻角的老頭，額角上粗深的紋路在他顫巍巍起身走到光下面越發的矚目，他靜靜的站在李清舒面前，看著她，嘴角的皺紋慢慢展開，“我來給你記卷宗。”

李清舒點了點頭，也沒有管他為什么在此處，只見他熟練的從腰上拿出一個本子，用舌頭舔了舔筆墨就做好了寫的姿勢。

瞧著他如此，李清舒低頭撥開尸體上的頭發，檢查完頭骨后，便開口說道：“死者為男性，年齡約為五十左右，衣衫微亂，頭部無異常，鼻、耳內有臭水流出，尸體膨脹發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