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已經死去的人，卻仿佛還活著，一個個都刻在她的心中，夜夜來她夢中尋她。

人們頭頂的星辰無言，卻仿佛靜靜地訴說些什么。

“不好了，考院出命案了。”

也不知道是誰現在人群之中大喊了一聲，所有人耳朵都警覺豎起來，有些身體敏捷的人已經朝著考院的方向跑了過去，這里面有人想去看熱鬧，有人是因為家人在里面。

李清舒和宋景昭對視一眼，兩人沒想到封閉性極嚴苛的考試院竟然會鬧出人命。兩人本要去，但卻是被人流給擠了過去。

而考院火光沖天，里里外外已經被錦衣使圍得水泄不通，考生都被單獨一個一個的隔在一處，且有人盯著，以防止交頭接耳泄露題目；而監考的老師也被帶到正廳處。

兩人在外面被擠得動彈不得，錦衣使也一直在維持秩序，其中錦衣副使瞧見了宋景昭連忙從臺階上面擠下來。

***

身著紅色官袍的季蘇白身體筆直的站著，蹙眉抿唇一言不發，他渾身肅穆在有條不紊的安定好考場之后，心頭便涌上了不解，考場是原來的國子監，地形較低，臨近江河向來潮濕，若是雨季里連點燃蠟燭都是極為費力的事情。

沒由得季蘇白多想，那位從三司法前來的仵作便上前來稟報驗尸結果。

他身形佝僂，遍布皺紋的臉上松松垮垮的開口說道：“稟告季大人，這兩位考生皆是自焚而亡。”

季蘇白便開口詢問道：“如何自焚？起因是何？煩請將這些都說的清楚些。”

那名老仵作看著他臉上的神情，不徐不慢接著說道：“用蠟燭點燃身上的易燃物。”

說完這句話，這位老仵作便飄然離去。

場間一片安靜，年輕的考生們對視無語，都覺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這樣就完了？接下來該做些什么？

季蘇白對那些宗派考生們面無表情說道，“現下火勢已經控制下來了，各屋考生依次回屋內繼續答題，此次考試的時間延長一日。”

說完這句話，他加快腳步走了出去，身后跟上來另外一位考官，這位考官白發長須，瞧著已是年過半百的年紀，他搖頭問道：“季大人，今日之事如何想圣上稟告啊？”

季蘇白頭也不回，直接開口說道：“此事，自然是如實稟告，秦大人，此事若是問責輪也不會輪到你的頭上，本官現在要去宮內想圣上稟明情況，之后這里便是只有你最大，你要將此處看顧好，若是后面再出現任何事情，那才是真的出大事了。”

今日之事，在京都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不少家長在外面吵著要見自己孩子，可這春闈一旦開始若沒到時間，或是考生交卷，都沒有私自提前放考生出來的先例。

外面吵鬧不休，里面考生也是人心惶惶。

而這位秦大人拿著那位老仵作的驗尸結果便出來宣布了。

“各位各位，請大家先稍安勿躁，今日發生之事系考生個人行為，至于原因暫且還未查出來。”

秦大人咳嗽幾聲試圖提高自己的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