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上,已是傍晚,太陽西懸,陽光仍然有些刺眼。
寨子邊圍了不少人,見了簡子安,紛紛作揖。
單玨在簡府也有五年的時間,竟不知簡府原來已經壯大到如此地步了,離幽州千里之外的都江,竟然也存有如此的勢力。
繼祥一路將二人引到了寨中,土匪頭子坐在一臉不屑的坐在椅子上,奈何身材矮小,并無氣勢,反而更像是裝腔作勢一般。
土匪頭子斜眼瞅了兩人一眼,說道:“這又是誰。”
繼祥指著簡子安介紹道:“這是我家少爺。”緊接著準備介紹單玨,還未開口,簡子安便示意他不必繼續。
一聽是少爺,土匪頭子立馬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表情,從椅子上坐起身來,說道:“小兄弟快坐,何時把人撤下去啊。”
單玨這是第一次見到土匪,沒想到也是這般惺惺作態,并不似想象中那般豪爽仗義。不過這寨子中的人不少,連夜掘個河堤應該不成問題。
本就是安排好的,簡子安接著問道:“你自稱是官匪,十數日了,怎么沒見官府之人呢。”
“小兄弟,我可從六年前及與官府打交道了。”語氣中的驕傲任誰都聽的出來。
單玨一聽官匪,又是六年前,精神瞬間繃緊,難道當真與爹爹的事有關?
簡子安甚至不需要回頭,就知道現在單玨一定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便繼續往下推動:“不過是一次交易罷了,自稱官匪可是要定罪的。”
“哈哈哈哈哈,笑話,官府許了我數年的銀錢。”
外強中干罷了,簡子安繼續說道:“你若拿不出證據,我現在就可以抓你去報官。”
“報官?都江府衙就是我的官。”說著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砸在桌上,指著銀錠說道:“好好看看,這是不是官銀。”
單玨上前,銀子確是官銀,只是這也說明不了什么,六年前的事情到底是不是這窩土匪干的,還是未知,一時著急,便試探道:“誰知道這是不是你搶來的。”
一切都按照簡子安預想所發展著,在單玨看不到的身后,他嘴角微微勾起,臉上洋溢著勝券在握的微笑。
“嘿,你這小娘們,胡攪蠻纏,你看看這是什么。”土匪頭子甩給她一封信,信中正寫明了掘堤的時間。
單玨看著信中六月十二這個日期,久久不能平靜,仿若身臨其境一般,腦海中滿是爹爹背水一戰的場景。她恨不得現在就宰了這些人,一個不留,為爹爹報仇,甚至右手已經摸上了袖口的扇子。
土匪頭子搶過她手里的信邊收邊說:“看清楚了嗎,知道了就趕緊滾。”然而此時他根本不知道危險即將到來。
單玨目露兇光,右手拿扇,拇指食指捏住扇骨,稍稍使力,扇子應聲而開,頗有分量的扇骨劃破空氣發出響聲。
下一秒扇子就擦著他的頭發絲呼嘯而過,帶掉了一縷發絲。若不是簡子安打偏了單玨的動作,現在土匪頭子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玨兒,他不過是奉命行事。”簡子安的話讓她冷靜下來,土匪不過是貪財好利,奉命行事罷了,幕后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簡子安按著單玨的動作,故作不知的問道:“與你通信之人是誰?”
土匪頭子還在剛剛鋒利的動作中沒緩過神來,當時商量演戲的時候可沒說這娘們如此可怕,不過還好簡子安攔下來了。
“說。”單玨見他遲遲不肯說話,掙脫簡子安把扇子比在了土匪頭子的脖子上。
這凌厲的動作,冷峻的表情,再配上比刀更為鋒利的扇面,讓土匪頭子不寒而栗,支支吾吾的說道:“都,都江府衙,姜,姜伯禮,姜大人。”
“姜伯禮。”單玨喃喃自語,在記憶中找尋這個人的名字,手上的力道漸漸松弛,土匪頭子連忙脫開扇面最鋒利之處。
簡子安處理完屋內的事情,出來時,單玨正坐在石頭上望著天,有些出神。
“你對姜伯禮有印象嗎?”簡子安問道。
單玨搖搖頭,從未聽父親提起過這個名字,既沒有恩怨,為何要動手困死爹爹,其實她現在也有些迷茫,這個真相來的有些簡單,也有些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