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祥!”單玨明顯感覺到力道越來越弱,血也止不住。
身旁的簡子安臉色慘白,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衫,攤在床邊,漸漸沒什么動靜了。
“繼祥!”
繼祥以為第一次喊他沒什么事情,只當是他們玩鬧的聲音大了些,直到聽見第二聲才覺察可能出事了,連忙沖進來。
一進屋就看到簡子安攤在床邊,單玨掙扎著起身。
“單小姐,你就別動了。”繼祥看到單玨腹部的傷口還未包扎,潺潺的流著血。
“他,會有事嗎?”簡子安被繼祥扶起,一只手搭在繼祥肩上,另一只手仿若無骨般垂在身體一側,血順著手指骨節淌下,在指尖匯聚,繼而又落在地上,滴滴答答,一直從床邊到門口。
“你覺得呢?”繼祥沒想到會這么嚴重,他知道非母蠱強行解蠱會很消耗極大,但是直到昏死過去是他萬萬沒想到的,少爺身體一向很好,為了救她,到底失了多少血,語氣自然也有些不快。
“我?!眴潍k被噎住,她也不清楚會這樣,本以為只是用血引出蠱蟲就好了。
“我安置好他再來給你包扎?!崩^祥語氣一軟,畢竟是少爺拼了命也要救的人,不能讓他功虧一簣。
“你照顧好他,這些我自己來就好?!?
“好。”
待二人離開,單玨看了看自己腹部的刀口,甚至比種蠱時開的還要小一些,周圍胡亂的血跡,一時也分不清是安哥哥的還是自己的。
她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布條,浸滿了熱水,擦著腹部的血跡,溫熱的水溫刺激著傷口,還是有些疼的。只是剛剛解蠱時的劇痛讓她有些麻木了。
又拿了一塊按在傷口上,簡單的包扎了一下。
她想起身去看看安哥哥,只是暫時也幫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先養好自己才能照顧他,如此想著,她便躺下了。
另一邊,繼祥把簡子安放到床上,重新包扎了傷口,掖好了被子,應該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失血過多,怕是要昏睡幾日了。
小院里一共就三人,一個昏迷,一個不便起身,每天都是繼祥忙里忙外,又要防著有人居心叵測,趁人之危,又要照顧二人飲食湯藥,這幾日可是累的四腳朝天。
“你怎么起來了。”一大早繼祥起床給二人準備餐食,沒想到一出屋就看到單玨在廚房里忙活著什么。
“哦,我殺雞給他補補血。”單玨看起來狀態不錯,滿面紅光。
“哪里來的雞?!边@院里明明沒有雞啊。
“門口買的。”手起刀落,雞血就噴涌而出。
“嘖,不愧是落木谷的人?!?
“她已經不是了?!焙喿影驳穆曇魪纳砗髠鱽?。
“安哥哥?你醒了,還好嗎?”單玨本來還想著雞血怎么做才能讓昏睡的安哥哥吃下去,還好還好,他醒了。
“你們兩個太吵了。”簡子安裝作抱怨道。
“還不是她一大早,”繼祥看著地上一盆子的雞血,抱怨道,只是話說一半,被簡子安瞪了一眼,只得把剩下的話咽回去。
“你先坐下?!眴潍k聽著他說話的語氣不似從前,有些虛浮,臉色依舊很是蒼白,只著一件里衣的他顯得更是虛弱。
“你什么時候會做飯了?!焙喿影岔樀腊阉缴砼?。
“我,其實不會?!?
“那你準備讓我直接喝嗎?”
“那,不還有他嘛?!眴潍k指了指繼祥,偷偷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