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繼祥見簡子安從屋里出來,有些擔心。
“土匪你安排人看好,明日我先解蠱。”
“可是非種蠱之人解蠱損耗極大,少爺。”
“她等不了了。”
繼祥看著簡子安堅定的背影,也只能聽從安排。
小廚房中,簡子安拿出藥包,挑揀了幾味藥材放到藥罐中,坐在火爐旁,輕搖蒲扇,若有所思。
離簡,堂堂蒲國王儲為何會去落木谷,又是怎么會成為谷主?
不過,年前下毒的事情,現(xiàn)在想來可能也是離簡所為,當時只查到落木谷便沒了結果。
如今看來這本是一招連環(huán)記,先是刺殺,刺殺不成遂下毒,針對一直以來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簡子安。
那日的藥碗正是平日里簡子安常用的那一只,只是年前廚房忙碌,單玨找不到碗才用了那只。
那么離簡可能也清楚單玨的身份,帶她到落木谷也定有所圖,為了威脅?那又為何要滅口呢?
若說是為了威脅他,直接把單玨關起來就好,又何故要派她來刺殺,明知不會成功,又為何要在刺殺失敗之后安排人來滅口?難道是為了隱藏離簡是谷主的事實?
簡子安思考良久,理出些許頭緒,還是有些不明。
藥已煎好,這藥可以緩解毒蠱發(fā)作之時的痛苦,以便單玨能夠在解蠱之時精力充沛。
解蠱的過程只會更加痛苦,不僅需要施術者有充沛的體力精力,更需要被施術者全程保持清醒,熬過解蠱的那一個時辰。
“來,把藥喝了。”簡子安端著藥碗進屋,單玨已經(jīng)坐起來了,臉色雖還有些蒼白,但是看起來并無大礙。
簡子安用手感受了下湯藥的溫度,不燙,才把藥碗遞給單玨。
單玨結果,一仰頭就喝了精光,簡子安拿起手邊的果脯遞給她。
小時,她一向身體健康,唯有幾次風寒,喝藥時總是格外困難,總要備好果脯。喝一碗藥,要吃掉兩碗果脯。
單玨本不想吃,看著簡子安久久未放下,不好拒絕,就拿了一個放進嘴里,嗯,確實很甜。
“好吃嗎?”
“嗯。”
“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解蠱,會很痛,但是需要你全程保持清醒。”簡子安略顯擔心,想扶她躺下。
見她有些執(zhí)拗的看著窗外,還躲開了他的手,也不好強求,便提議:“我陪你出去走走?”
“好。”單玨傷的并不重,只是毒蠱發(fā)作加上杭安去世的打擊有些脫力。
簡子安本想攙扶她,見她動作還算利索,便取了披風給她披上。
小院周圍還算安靜,只是在城中,并沒有什么風景。
兩人走在街道上,半年未見,心中都有許多問題想問,許多話想說,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
“安哥哥。”單玨已經(jīng)很久沒這樣喊過了,如今喊出來居然覺得有些別扭。
“我在。”簡子安一直默默跟在單玨身后,半年前還是活潑開朗的姑娘,怎的就成了現(xiàn)在這滿身傷痕,略帶病容的樣子。
“如果你還沒準備好,我會等你。”簡子安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主動打斷了她,他怎么會不好奇這半年來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只是,如果她還不愿意說,來日方長,以后,他決不會再讓她離開。
“我們回去吧。”單玨沖他笑了笑,這笑容就像半年前一樣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