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玨正在床上蠕動,嘗試著如何起身才能不牽扯傷口。
“我可以進來嗎?“杭安的聲音響起。
不是吧,我還起不來就要練功了嗎!單玨微調了一下姿勢躺好。
“給你帶了藥。“杭安看了看桌上的餐食,又看了看床上的單玨。
“還沒吃飯?“說著就要扶她起來。
“不用。“單玨動作迅速的拉著床柱起來了,這次動作倒是利索,只是抓著床柱的手久久未放開,明顯是用力很大的力氣,骨節泛白。
“那你記得上藥。“杭安看著她的樣子,知道她不愿表露出脆弱,索性就給她一些自己的空間吧,還自在一些,轉身出門了。
“呼,疼死我了。“單玨看著杭安離開,才舒了口氣,剛剛起的太猛,一直憋著氣才使得自己維持體面。
既然都起來了,單玨稍作歇息,走到桌邊吃了飯,拿了藥回到了床上。
自從昨天種完蠱,單玨還沒來及查看傷口,現在才第一次解開衣衫,腹部包扎的白布上已經被血浸透,她想解開纏繞的布條,卻因為布條與傷口被血粘連在一起,每分開一點都要暫停一會,許久才把沾了血的布條完全拿下。
腹部的傷口完全展露在眼前,傷口不大也不深,只是現在未見愈合的跡象,像危險的怪物正張著血盆大口,隨時要吞噬些什么。
傷口周圍布者一些彎彎曲曲好似樹根的淺藍色紋路,每一條都極細,隱隱約約,看的并不真切。細看之下,盤根交錯,有些可怖。
單玨輕輕摸了摸那些紋路,并無凸起凹陷,也沒什么不適的感覺。
上藥的過程雖然痛苦,但是這藥應是有止痛助眠的作用,單玨躺下倍感輕松,沒多久就又睡過去了。
僅三五天的工夫,傷口已然愈合。這日,單玨重新打扮了一番,感覺神清氣爽,現在一心只想趕緊練功接任務查清真相為父報仇。
去主殿的路上依舊沒什么人。
不出所料,杭安果然還在大殿門口。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單玨略顯潦草的給杭安行了個拜師禮。
“好了?“杭安微微一笑,看單玨的樣子,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嗯。“
杭安引著單玨來到了西邊的一塊空地,四周空曠,唯有幾個稻草人。
“我們的任務就是殺人,第一課就要知道什么地方是致命的……“杭安指了指稻草人的幾個地方。
“今天第二課,就是選一個喜歡的武器……“這間屋子里布滿了各種兵器,泛著陰冷的光芒,甚至有些還泠泠作響。
“第三個,認識自己的武器……“
雖然落木谷四季常青,溫度卻是越來越濕熱,單玨常常一日下來,連頭發都濕透了。
這些日子,單調又充實,單玨現在是學了一身殺人的本事,出招狠絕,招招致命。
不愧是有些功底的人,又甚是努力,幾個月的時間已經是谷中僅次于落落和杭安的存在了。
離首次任務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到時候就可以出去了,只是單玨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