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姨娘深知,現在拖延的時間差不多,“既然大小姐非要鬧一場,我們就不攔著,免得要是出事,便怨到我頭上來。”
此話說在前頭,若是真有人供出她,到時候亦能辯駁一二。
蘇延承有些惋惜,竟是雷聲大雨點小,原以為能夠就地解決,現在還要弄到京兆府解決,到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來打聽看熱鬧。
“如此那就走罷。”
沈容曦跟上,經過喬姨娘身邊的時候忽然回頭看向沈容晗。
“對了,妹妹,一萬多可不是一萬兩,而是一萬八千六百三十五兩。”
落下這句話,沈容曦就別有意味的笑一聲,滿是嘲諷之意。
沈容晗一顆心驀地的就提起,一口氣梗在心頭蔓不出來。
她看著沈容曦遠去,幾步來到喬姨娘身旁:“娘,真有那么多,不會查到您身上吧?”
今日之所以那么慌張趕過來,是因為她知道此事有娘親的手筆。
此事要是真的徹查下來,她娘親的身份想要提高就更加難了。
喬姨娘瞟周遭一眼,拍她胳膊一下:“什么叫做查到我身上,此事與我有何干系?”
挨了打,沈容晗當即就瑟縮一下,癟嘴:“你打我作甚,要是此事與你無關,我何至于那么緊張。”
平白給人看了笑話,方才那個木頭一樣的官兵,好生無禮。
她垂下雙眸,一萬八千多兩,得是多少錢?
沈容曦賬本直接交到蘇延承手中,慎重的像是托孤:“還望蘇大人莫要轉手交給別人,我不信他人,只信你。”
蘇延承不經意來一句:“沈小姐還挺有錢。”
沈容曦踏上車凳上,雙眸微垂,唇邊沒有笑意,“別的不多,錢倒是夠花。”
“小姐,我要跟著去嗎?”
采薇站在一旁,心里發憷,倒不是不愿意陪同,而是想要知道小姐有沒有其他囑咐。
沈容曦想了又想,摘下腰牌:“拿著,跟姨母說,讓她留我用晚膳,真要是給父親知道,我怕是用不上晚膳得跪祠堂。”
自毀名聲的事情,她還是頭一回干,偏昨日與祖母提一嘴要處理院子里人手時,祖母就給她提了這個主意。
一來是日后沈容晗之事無法阻止,喬姨娘想要提高份位,她們能夠以此為借口,阻礙喬姨娘成事,甚至她們決定讓沈容晗記名在沈容曦母親名下。
不過這是迫不得已的舉措,若非必要,沈容曦可不愿意沈容晗成為她母親名下的女兒。
今日之事必須要完成,唯一能夠成為她攔路石的大概就是她父親。
他們走了之后,喬姨娘就招來身邊的人:“我記得沈容曦院子里采買并未和老夫人同一個市場,你們拿著侯爺的令牌去,便說是府里有賬目問題,調用一下他們的賬本。”
她目光微垂,在手下要退走的時候,忽而道:“等等。”
“二夫人?”
下人不明所以。
喬姨娘又拿出一物,是一個玉佩,“去東邊靠近城門的米糧店一趟,告訴米糧店的掌柜我要做的事情,實在不行就去偷來,威逼利誘也行,一定要毀掉賬本。”
沈容曦一副非要鬧大的架勢,一看就是私下有把握,不得不多做準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