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得住就不說,瞞不住自是沒辦法。
沈容曦神情微微動容,祖母總是如此體貼,為她將所有事情都想周全。
“我不會告訴其他人,哥哥指不定還以為是我在胡鬧。”
盡管哥哥才是與她血緣關(guān)系最深的人,但哥哥絕不是最了解她的人。
甚至師父都比哥哥更加了解她,一直帶她在身邊的祖母,才是最了解她的人,也會在她給出依據(jù)之后就選擇相信她。
并非懷疑她與其他人勾結(jié)。
用完晚膳,沈容曦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望著清朗的月色,她終歸還是不免露出愧色。
回到院子里,便看到廊下跪下不少人,她收斂神色當(dāng)做沒看到一般直接經(jīng)過。
有人按耐不住,跪在地上幾步上前,“大小姐,我等是來認錯的。”
沈容曦沒聽到一般,直接往屋內(nèi)走去。
眾人面面相覷,心下一驚,大小姐根本不吃這一套。
不一會兒采薇走出來。
“我勸過各位,你們不聽也無法,大小姐的意思是你們自己將缺漏補上來,若是補不上來,便送官。”
此話一出,眾人轟然,張口就要爭辯。
采薇抬手置于唇邊做出一個“噓”的手勢,燈籠映襯下,她圓溜溜的黑眸徒生出些許恐怖之色:“天色已晚,小姐喜靜,莫要喧嘩,有什么話一個一個來。”
“采薇姐姐,此事我們是珍惜認錯,小姐為何區(qū)別對待。”
“你們?nèi)羰且粋€個找上來,小姐會悄悄處理此事,你們大張旗鼓的來,小姐只能以同樣的方式對待爾等,一起來的時候說明你們早已商量好,想要借此勢大來脅迫小姐。”
采薇緩緩笑開,全然不似平日里的無辜好糊弄,眸光中滿是通透。
“你們盡管鬧,真鬧開,第一個要你們死的就是喬姨娘。”
管理花草的嬤嬤當(dāng)即就笑出聲:“此事與喬姨娘何干?”
采薇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事情鬧大,小姐必然將你們送官。”
她語氣微頓,盡量回憶起小姐交代的那樣,慢條斯理道:“徹查之下,整個院子多數(shù)人都如吸血蟲一般悄悄竊取小姐手頭的銀錢,說明管理這個府的人,不妥。”
發(fā)現(xiàn)他們眼神各有變化,管理花草的嬤嬤更是目光閃爍不敢與她對視,采薇清楚,小姐交代的事情,她已經(jīng)完成,便收斂眸色中的嘲諷之意。
“為何不妥,你們仔細想想,各位都是見識頗多的人,想必?zé)o需我教小孩一般教你們。”
話以完畢,采薇便轉(zhuǎn)身進屋,根本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訕訕的起身,慢吞吞的離去,面上則是帶著各自的心思。
管理花草的嬤嬤,悄悄的溜出去,卻不知沈容曦走到閣樓上,望著她跑遠的方向,正是朝著喬姨娘的院子而去。
后院就是這么不好,地方就這么大,稍微站高一點,就能將大半后院盡收眼底,當(dāng)初祖母給她選這一處,顯然就是有此考慮。
看來院子里確實不止是只有一個如玉是喬姨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