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曦立即又提起精神，方才她就看明白，祖母是在拐著彎摸清赫連睿的性情，喜好最是會體現出一個人的秉性。

熱愛書法，性子定。

喜好畫畫，為人細膩。

愛寫詩，性情敏感。

反正她祖母有一套說法，能夠分析得頭頭是道。

“睿哥哥喜好……”

老夫人拉下臉：“方才我就想說，赫連大人又不是不會說話，用得著你在這說個不停，你還沒嫁過去，管的未免太寬。”

沈容曦立馬低頭：“孫女知道錯。”

老夫人暗自瞥她一眼，嘆息一聲，“實在是對不住，我家曦兒自小給我寵壞，還請赫連大人不要見怪。”

言外之意，人都那么大，改是改不了，你多擔待些。

赫連睿領會的搖頭笑道：“怎會，曦兒如此真性情，天真可愛，她也是為我著想。”

此話他倒是發自內心，情真意切。

“睿自來會的較少，如今偶爾喜歡聽人說書。”

赫連睿不忘回答老夫人問的問題，實在是他如今這副樣子，談論愛好，未免太不實際。

老夫人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上，終歸是嘆了一聲，“是老身唐突了，顯止日后下值，不想吃家中的東西，可來老身這，用些粗茶淡飯。”

她這把年紀，沒什么名聲不名聲，況且他來，曦兒定也會在。

再就是客套話，赫連睿但凡懂事，亦不會當真隨意過來。

重點是稱呼上的改變，赫連睿當初在圣上面前經受試探都未曾緊張過，每次升職亦是沒有覺得竊喜。

此刻一個稱呼的變化，倒是令他覺得被肯定了。

秦風忽然來上一句：“你這眼睛能治嗎？”

他倒是沒有過多意思，就是擔心她表姐是為還債嫁過去，真要還也該沈鈺成去還。

老夫人一口氣還未嘆完，愣是給哽在心頭不上不下：“秦風，你又是給家里人趕出來嗎？你今年也十五了，多少該聽話一些，莫要總是給家人趕出來，鬧笑話。”

秦風手里的梨子都不香了：“我，不這……”

老夫人，咱們不是一伙的嗎？

他滿心疑惑，滿腹委屈。

偏偏沈容曦還在瞪著他，委屈只能隨著一口梨子往下咽。

同沈容曦送走赫連睿之后，秦風才看到沈鈺成騎著馬回府，“感情他走的那么急，是怕你哥回來，原來他亦知道，娶你是多對不起朋友。”

哪家好姑娘愿意嫁給一個雙腿雙眼都廢的男人？

沈容曦一巴掌就呼他后腦勺上：“我喜歡睿哥哥，就沒有什么對得起對不起，若不是知道你是替我不值，今日就值得我給你動上幾次刀子！”

打開他的腦子，看看里面都堆積什么東西，導致他總是那么不知道看人眼色。

講實話，她又分外羨慕表弟如此性子，開心就好。

秦風摸摸腦袋，她一巴掌拍的很輕，“算了，你喜歡就好。”

說罷他老成的嘆氣，還像是說你這‘閨女’爹管不了的搖搖頭。

沈容曦覺得方才一下是打輕了，這丫就是欠收拾！

一看她磨刀霍霍的架勢，秦風就往一邊偏過去，“你干嘛，我跟你講，打壞我，咱老秦家就沒有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