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姨娘以為自己是個主子，可以對任何人指手畫腳？”

沈容曦輕笑一聲，明明面上容顏燦爛，沒有任何譏諷之色，奈何笑在此刻，便像是在笑話喬姨娘支配人過來召見她的作為純屬自以為是。

喬姨娘一口氣涌上嗓子眼，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嘴角硬扯出一抹笑意：“我道是什么緣由，大小姐不分青紅皂白打了過來傳話的下人一頓，原來是認為我不分尊卑。”

她望向站得齊整的眾人一眼，“你這陣勢，莫不會是要針對今日之事，給我個教訓罷？”

此話一說，她似乎覺得好笑，偏偏像是顧忌沈容曦顏面，沒有笑出來，盡力的抿住雙唇。

越是如此，越是像在嘲笑沈容曦行跡太過笨拙。

“怎會，召集下人不過是訓話，順便教訓一些不識好歹的人，你說是吧如玉。”

沈容曦看向站在門口，同喬姨娘身邊人站在一起的如玉，目光含笑，不顯露絲毫攻擊性。

此刻突然被點名，如玉心下一跳，她往前一步，“大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院里的人都挺好。”

沈容曦紋絲不動的坐在凳子上，笑看站在院子里的其余人，“你說得對，挺好的。”

若是說方才如玉心下還惴惴不安，此刻便滿是得意，竊喜的笑意還未爬上嘴角。

“大多數人是挺好，可你呢？為何不在院里候著？誰允許你沒有吩咐就到處亂跑？”

沈容曦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往外拋出，聲聲質問，如玉還未翹起的嘴角驀地僵住。

她慌亂的看向左側，復又想到什么，控制住沒往那方向看過去，提著裙擺撲通一聲跪下：“奴婢有錯，求大小姐責罰。”

前世若是沒有人里應外合，她怎會一點反應時間都沒有。

喬姨娘身邊的裴嬤嬤有兩個女兒，當初喬姨娘以關心兩位小姐的名義，如玉送到沈容曦身邊，如意送到沈榮晗身邊。

喬姨娘面色凝住，沈容曦分明是要打狗給她這個主人看。

“責罰是肯定要，可你到底是喬姨娘身邊人的女兒，我今日給姨娘一個面子，你隨喬姨娘回去好了。”

沈容曦出乎意料的好說話，如玉悄悄抬頭看向喬姨娘，迅速又低下頭。

喬姨娘輕瞥如玉一眼，居高臨下道：“給了大小姐就是大小姐的人，你要怎么處置無需顧忌我的顏面。”

等的就是這句話！

沈容曦唇角矜持的翹起，輕描淡寫道：“如此……就發賣了吧。”

如玉猛然抬頭，喬姨娘錯愕。

“這……”

“如此無用之人，留著搞慈善嗎？”

沈容曦沒給喬姨娘說話的機會，眼皮一撩，含笑看向喬姨娘：“姨娘是要在我面前出爾反爾嗎？”

“來人，拖下去。”

其他人面面相覷，站著沒動。

如玉再也沒辦法保持沉默，跪著往前幾步，慌忙磕頭，“大小姐饒命，喬姨娘救我，娘救我。”

恭候在一旁的裴嬤嬤上前一步跪下：“大小姐，若是如玉有什么不妥，還請大小姐責罰，若是大小姐出不了氣，可以沖著老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