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說謝皇后當年懷著孕,母后駕崩事情都是她在處理,如果說出來總歸不吉利就沒有說下去,而且想起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就沒不想說了。
謝皇后知道他想說什么,沒好氣的看了眼皇帝,“當年我那是沒有辦法,誰不想有人幫著撐一把。”
當年他們兄弟與先帝那個樣子,整個朝堂都震蕩不安,宮內(nèi)宮人內(nèi)侍都惶恐不安,前朝還好,后宮只能她上了。
夫妻倆少有的靜謐時光,皇帝抱著謝皇后兩人靠著塌上,久久不說話。
謝皇后半睡半醒間聽見皇帝輕聲喚了聲,“窈娘。”
“嗯?”謝皇后迷迷糊糊的應(yīng)了句。
皇帝再次久久不說話,她都以為不說話了,差點睡著,結(jié)果皇帝一句話驚醒了謝皇后,“阿娘是中毒沒得。”
謝皇后驚得坐了起來,因為太急,腦子有些暈眩,皇帝說這句話那就是有證據(jù)了,以前都是懷疑的時候皇帝從未將這句話說出口。
謝皇后快速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謝家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祖父自從將謝家交給大伯之后就如同一個尋常富貴人家的老太爺般,不問世事。
至于大伯,更多的是為民請命,最想做的事情就將謝家發(fā)展為吳郡張家那樣的世家,做的事情更多是為國為民,比如這次科舉一事,大伯就是率先同意的人之一。
而且謝家與皇室關(guān)系極好,不僅因為她是皇后,更多是先帝與謝家兩任家主關(guān)系都很好,母后更是謝家欣賞之人,她嫁入皇家就有這個原因。
謝家因為爭權(quán)的心思不重,家中雖然小有爭執(zhí),但家風也算是不錯的。
太子妃云家,云家如今的家主正是左相,左相這人為人正直,云家在他的管理下家風清正,也不會是云家。
東安王妃崔氏的娘家,崔家更加不可能了,崔家是清貴人家,曾經(jīng)可堪比吳郡張家的世家。
謝皇后腦中快速過了一遍時間很短,也就幾息時間,她正在揉額頭的手停頓了一下,皇帝將手放在謝皇后太陽穴為她輕輕按摩,謝皇后神色松了不少。
然后謝皇后又聽見皇帝說了一句,“安和也被他們下毒了。”
謝皇后極快的轉(zhuǎn)身看向皇帝,“怎么可能?”
當年母后病重后先帝就抓了不少人,不僅宮人,鄭氏不少人就是那個時候抓的。
母后前腳駕崩,先帝就直接用鄭家血祭母后,只因查出了鄭家往宮里送了一個盒子,里面是什么無人知道,去哪里了這些年來也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時候先帝就默認是毒藥了,鄭家算是死的不明不白,但不知為何沒有世家出聲反對。
謝皇后問過父親,父親也偏向于鄭家肯定是不干凈的,鄭家被清理的很干凈,除了嫡女鄭遙露,所有人都算是陪葬了,鄭遙露能活下來是王家送出了不少利益。
皇帝陰沉的臉輕聲道,“不過劑量小,不然安和也早沒了。”
謝皇后總算知道為何皇帝來的時候臉色那般難看了,安和中毒的話,那就是當年的人絕對還有漏網(wǎng)之魚,鄭遙露不是她看不起她,她絕對不可能。
謝皇后想到什么,抬頭看向皇帝,輕聲說了她的猜測,皇帝頷首。
謝皇后冷哼一聲,便宜他們了,“就這么算了?”
皇帝冷笑一聲,“不急。”
謝皇后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夫妻二人說起別的事情來。
正被白悠悠念叨的魏良打了個噴嚏,夏恒毅嫌棄的往一邊讓了讓,別把自己給傳染了。
此時幾人極其狼狽,比之前的劉三幾人也是不差的,那處懸崖看著有些高,真的摔下去不死也是重傷的,但其實根本不用跳下去。
他也是看著夏恒毅那么爽快的往下跳的時候,想起他阿耶給他講祖父祖母當年打天下時候的趣事說起的,本著拼一把的念頭跳下去的。
魏良不雅的翻了翻白眼,捂著疼痛的胸口咳嗽幾聲,靠在長隨身上艱難前行,“我還沒嫌棄你呢。”
夏恒毅現(xiàn)在就同野人辦,大胡子拉碴的,齜牙一笑露出牙齒來,“世子武功不行啊,還有待鍛煉,這就摔傷了,回了京城,我可得告訴東安王,你還得鍛煉鍛煉才行。”
魏良無語的看著夏恒毅,他是第一次來這里好不好,又不是熟悉地勢,也只是聽他阿耶說起過,沒有真的跳下去就不錯了,只是用力沒有把握好,有點失誤,這點傷已經(jīng)算是很好的情況了。
三人走走停停,等走出這段山路,三人坐在地上,徹底不想動彈了,這樣走到京城去,怕不是要累死在路上,而且那些刺客還不知道會不會從哪冒出來。
三人休息了一夜,吃了點寡淡的野味,看著朝陽起身準備繼續(xù)趕路。
王暖馨聽說了崔幼慈做了什么后無語的坐了好一會兒,這樣類似的方法,不就是她之前等劉三幾人用的嗎?這崔幼慈是想將自己的庶女嫁進王府惡心自己的堂妹嗎?
王暖馨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別管她了,反正我已經(jīng)幫了她一把了,這都不會把握,告訴她,合作終止了,以后別來找我了。”
聽完話后一個不起眼的丫鬟出去了,王婆子趕緊從丫鬟手中接過打濕的手絹,仔細的為王暖馨擦手,“娘子不理她就對了,老奴聽說,這崔娘子得了失心瘋呢。”
王暖馨仔細端看自己的手,不屑的說道,“她那哪里是失心瘋。”
說著不想再提起崔幼慈了,“安和郡主好了不少?”
今晨京城不少人家都聽說了,這安和郡主竟然又好了起來了,具體表現(xiàn)在已可以下地走路了,不用人扶著的那種。
王婆子扶著王暖馨走動,回復道,“是呢,聽說連帶著東安王妃都好了不少呢。”
王暖馨問了句,“謝家沒有反應(yīng)?”
張楹可也是病重呢,之前大家都病重,不少人都說因為張楹上門去鬧,才惹得崔幼思和魏安和跟著病重。
特別是魏安和,誰不知道她身體不好的,張楹可是皇后的生母,這皇后平日里可是表現(xiàn)得很疼愛魏安和的,這次一邊是她生母,一邊是她侄女兒,都等著看皇后的熱鬧呢,結(jié)果沒想到皇后也跟著生病了。
王婆子沒多想,回了話,“聽說張夫人也醒了。”
王暖馨走路的動作一停,皺眉,這么巧嗎,那等會是不是還會傳來消息皇后也好了。
“這幾家實在做戲呢。”
“嘖嘖,沒想到啊。”
“看來謝詩墨沒事啊。”
“這是將整個京城的人戲耍了一番呢。”
聽說這次事件的幾人都好了不少,不少人都反應(yīng)過來,看來這事也是有個結(jié)局了,幾人是裝也不裝了,明晃晃的告訴眾人,她們就是裝的!
不到中午,皇后和皇帝的賞賜大波大波的送入東安王府和謝家,都打著安慰的名號,眾人熄了火,人家帝后明白著呢,這事算是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