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黑暗的山洞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李招娣望著媽媽,滿心的憤怒與委屈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盡力壓抑著情緒小聲質問:“媽,你怎么能這樣?我難道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你怎能狠下心把我賣掉?”
李招娣媽媽的身體猛地一顫,淚水不受控制地滾落,聲音顫抖且哽咽:“招娣,媽真的沒辦法啊。你爸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太兇太霸道,媽哪敢違抗他呀。媽心里其實疼你,可在這個家里,媽根本沒有說話的份兒。”
李招娣咬著嘴唇,眼睛通紅,眼神中滿是失望與憤怒:“那你就這么眼睜睜看著我被推進火坑?你就不能為我奮力抗爭一下嗎?
你賣我也就算了,錦慧呢?你們怎么敢做這種拐賣人口的事情啊!”
李招娣媽媽嘴唇嚅動,半天說不出話來,許久之后,才抽噎著說道:“招娣,媽對不起你們,可我要是不這樣,你爸會打死我的……
媽只能盡量給你們指條出路,后面就只能靠你們自己了。”
李招娣沉默不語,心中五味雜陳。她清楚媽媽在這個家里一直處于弱勢,對爸爸的威嚴充滿恐懼。但此刻遭受的不公,讓她難以立刻釋懷。
李招娣媽媽與陳錦慧、李招娣三人就這么僵持在黑暗中,四周靜謐得只能聽到她們沉重的呼吸聲。
“里面怎么樣了?找到人沒?”洞外傳來村民的呼喊聲,在空曠的山洞中回蕩,驚起幾只棲息的蝙蝠。
李招娣媽媽咬了咬牙,大聲回應道:“沒人,我看過了,咱們去別處找!”
說完,她轉過頭,神色復雜地看著陳錦慧和李招娣,壓低聲音說道:“往前走有個出口,能不能出去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陳錦慧和李招娣對視一眼,眼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但此時也別無選擇,只能按照她所說的往前走。
前行路況復雜,蜿蜿蜒蜒一路向下,好幾次遇上往下的坎時兩人都是滑下去而不是跳下去。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繼續(xù)往山洞深處走去。越往里走,空氣越發(fā)潮濕寒冷,洞壁上不斷有冰冷的水珠滴落在她們的肩頭,讓她們不禁打了個寒顫。洞中的黑暗仿佛要將她們吞噬,每走一步,心中的恐懼就增添一分。
不知走了多久,終于看到了李招娣媽媽所說的“出口”。然而,當她們看清眼前的景象時,心頓時涼了半截。
這所謂的出口,竟是在半山腰的懸崖壁上,外面僅有一條狹窄得只能容一人通過的小路,小路十分險峻,緊貼山壁近乎垂直。而且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稍有不慎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此時的兩人又餓又冷,加之一路的奔波,早已精疲力竭,根本不敢嘗試下去。
就算想要原路返回,過來的路也是是一路向下,路上的石頭特別濕滑,根本沒有受力點可以支撐她們爬回去。
絕望如厚重的烏云籠罩著她們,兩人無奈地坐在出口邊,望著夜色中蒼茫的山林,心中滿是苦澀。
“錦慧,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李招娣聲音帶著哭腔,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陳錦慧輕輕拍了拍李招娣的肩膀,安慰道:“別這么說,咱們一定能出去的。
況且,這也不是你的錯,是李嵐和孫儷為了報復故意設的局,真要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你呢。”
“為什么我媽會這么狠心。”李招娣望著遠方,眼神空洞。
陳錦慧嘆了口氣:“她有她的難處。”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李招娣又開口道:“錦慧,你會原諒我的家人嗎?”
陳錦慧望著天空中閃爍的星星,堅定地說:“對不起,我一定會讓參與這事的人付出代價。”
“沒必要道歉,該道歉的是他們,我也不會原諒他們。”
就這樣,她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互相鼓勵著。
當?shù)谝豢|陽光刺破黑暗,溫暖的光線灑在她們身上時,兩人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希望的光彩。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呼喊聲。
“錦慧!招娣!”
陳錦慧和李招娣精神一振,連忙回應:“我們在這兒!在半山腰的出口這兒!”
陳珍珠焦急萬分地喊道:“你們怎么樣?能過來嗎?”
陳錦慧喊道:“過不去,媽,這外面是懸崖,路太陡了!”
花成明喊道:“別著急,我們想想辦法!”
劉大牛喊道:“我們從你們進去的山洞固定繩索進去救你們!”
陳錦慧回應:“好,你們小心!”
于是,陳珍珠、劉大牛和花成明固定繩索,拉著繩索從山洞內部道路艱難地往里走。
在等待救援的過程中,陳錦慧和李招娣內心充滿了忐忑和期待。
此時,山洞內部道路崎嶇不平,怪石嶙峋,加上光線昏暗,救援的每一步都充滿了艱辛和危險。但劉大牛在前頭小心翼翼地探路,花成明和陳珍珠則緊跟其后,相互扶持著。
他們艱難地來到陳錦慧和李招娣身邊,花成明迅速將繩索系在她們身上,確保安全。
花成明眼里滿是驚喜和關切:“錦慧,招娣,你們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陳珍珠沖過去拉住她們的手,聲音帶著哭腔:“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李招娣虛弱地笑了笑:“謝謝阿姨。”
在大家的齊心協(xié)力下,陳錦慧和李招娣終于被緩緩拉出了困境。
劫后余生的兩人,望著熟悉的面孔,淚水奪眶而出。
陳錦慧哽咽著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李招娣也泣不成聲:“謝謝你們來救我們。”
陳錦慧著急地問:“媽,有周正的消息嗎?”
陳珍珠搖了搖頭:“還沒有附近都找遍了。”
想到周正還未找到,剛剛還充滿喜悅的氣氛又變得低落起來。
陳珍珠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強打起精神說道:“咱們先回去,再想辦法找周正。”
大家紛紛點頭,拖著疲憊的身軀,沿著來時的道路慢慢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