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聽到要請吃飯，林式頓時眉開眼笑。

對于張開華的印象更好了。

這位前領(lǐng)導(dǎo)是一個很純粹、老實的人。

根據(jù)原主的記憶，這位前領(lǐng)導(dǎo)做了十幾年的程序員，這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和對方實際接觸后，可以感受到對方并不是把這份工作當(dāng)作某個時期混吃等機會的過渡，而是真的把這當(dāng)成一份工作去看待。

林式問道：“其他人會去么，就是老同事，和上次茶館的時候一樣，開個聚會。”

他記得在舊公司的時候如果有項目要做，就算是自己一個人能做的工作也不會獨吞，而是請大家一起完成分報酬，遇到大項目時，也是自己吃不飽也會請大家去搓一頓，漲漲士氣，所以張開華的人緣一直很好。

林式想著這次應(yīng)該也是會和之前一樣，但話筒那頭張開華搖了搖頭。

“我有去請過他們的，不過他們貌似都有事，沒有回郵件信息給我。

不過這一次我請了新團隊的其他成員一起，也足夠熱鬧了，大家都能認識一下。

也好談?wù)勑蘩砉ぷ鞯氖虑槁铩！?

隔著話筒都能聽得出對方眉開眼笑。

張開華說的修理工作，自然是黃昏公司開展的全城修復(fù)項目。

雖然第二輪考核被糟蹋了，但并不代表之后的事情不做了。

畢竟第二輪考核招的是去做相對核心的工作，但絕大部分都是更加基礎(chǔ)、簡單的，這些工作都是交給第一輪考核招募到的人們?nèi)プ觥?

而且通過混沌教徒的記憶，林式知道搜索行動本來就是一個幌子，實際上是尋找那本神秘之書，所以不管有沒有被襲擊，最后都是要繼續(xù)舉辦下去的。

而第二輪考核的考生雖然基本死絕，但還是有幸存下來的，去治愈教會洗過一遍記憶后，他們被橫插一腳的探索教會收編，協(xié)助黃昏公司繼續(xù)工作。

雖然這樣搶人似乎蠻不講理，但探索教會又有“救命”的恩情，又是非常合情合理。

而且探索教會也需要高端的程序員，在幫完黃昏公司后，也可以順勢再進入探索教會工作，解決了出路問題。

張開華的意思是趁著飯局，順帶繼續(xù)談?wù)劰ぷ髟趺捶峙洌邢胍僬辛质郊尤胱约簣F隊的意思。

詳細的內(nèi)容之后再談，畢竟這個時代的電話費貴的飛起。

掛斷電話，林式正想要準(zhǔn)備準(zhǔn)備，去衣柜那換一件新衣服出門的時候，又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林式一看，又是一個陌生好嗎。

接通后，便聽對面那頭壓低聲音：

“喂喂，是我是我。”

“誰啊？”

“我啊，就是我。”

“哦，騙錢的話請找其他人，你打錯電話了。”

說完，林式掛斷電話。

他是沒想到這年頭還能遇到電話詐騙。

不過剛掛斷，手機再次響起鈴聲。

嘟。

“那個，我很窮的，真的，去找其他人吧。”

“說什么呢臭小子！我是你副隊！”

“張遼副隊？你不是在基地里么，為什么特地打電話？”

聽到那熟悉的暴躁話音，林式愣了一下。

“那個吶，就是那個，那個啊……”話筒那頭，張遼有些扭扭捏捏。

“副隊，你說什么？”

林式問道，但對面支支吾吾。

過了一陣，他似乎是想起什么的，連忙說道：

“就是……對了對了，前段時間去科技教會，他們說請你入教來著。”

“原來如此。”林式機械式的回道。

“還有，嗯……”

“？”

“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我手機快沒電了，如果有什么事我等下去找你說吧，先掛了。”

“別別別，你現(xiàn)在不方便過來。”

話筒那頭的聲音明顯著急。

又過了一陣，那邊才重新支支吾吾，好像憋了很大的力氣后，開口問道：

“你對最近的怪盜案，怎么看？”

聽到這個問題，林式才大概明白副隊長剛剛為什么好像小女生一樣不講人話。

原來是來找自己談?wù)摪盖榈摹?

林式想到張新說過的話，副隊長為了什么事情非常苦惱，恐怕就是這個怪盜案吧。

負責(zé)了很久也沒找到有用的線索，所以才找想要找全隊破案率第一高的林式幫忙。

但現(xiàn)在幾乎全隊上下，都持有同一個原則，那就是不讓林式碰任何一個案件。

所以副隊長說話才那么不清不楚，不特地過來找自己，也不讓自己過去找他。

又扯些明顯是廢話、沒有營養(yǎng)的問題。

主要還是拉不下這個臉。

林式內(nèi)心一動，這不就是個接觸案件的好機會么？

他立刻心神內(nèi)斂，聯(lián)系小一，讓其發(fā)動監(jiān)控網(wǎng)絡(luò)尋找有關(guān)的線索。

但這個怪盜手法非常高超，一時間沒有找到什么出來。

而話筒那頭的副隊長又非常著急，想要尋求林式意見，這讓他有些為難，只能說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行。

“時間么……確實這么突然是太為難你了。

我就是想要了解一下你的想法而已，不用繼續(xù)查了，記住，我沒有找過你。

再見。”

說完，張遼直接掛斷電話。

林式摸不著頭腦，想要去找副隊問個清楚，但想到自己就算去了也不會接見自己。

而且看了看時間，快到飯點了。

所以林式?jīng)Q定吃飯完再說，有什么事情放到下午繼續(xù)做。

在走的時候，林式把手提電腦蓋子合上，放進背包，挽著離開。

作為一名合格的程序員，電腦就像是自己的老婆，寸步不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臺電腦里面帶著大量的數(shù)據(jù)資料，有和他和小一、小二還有其他等等的研究資料，是他們共同的美好回憶，是不能丟棄的。

就算是那個魔改圣器的文件也是一樣。

雖然沒有成功，但那一本虛擬書籍混雜了小一爸爸的能量，被林式以詭異編程、以圣器為模板重新編寫。

雖然沒有成功，但那個文件上已經(jīng)附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氣息。

……

……

基地的另外一側(cè)，拿著一疊文件袋的張遼從廁所里面出來。

他捂著肚子，想到接下來拿不出實際有效的成果會迎來怎么樣視線的時候，就感覺非常牙疼。

他本來是想著臨急抱佛腳想從林式那里獲得一些靈感，好在等下會議的時候使用的，但可惜一確實是時間太過倉促，二是林式的破案方法主要也不是依靠靈光一閃，所以注定不可能有什么收獲。

“算了，手頭上的這些資料應(yīng)該足夠用了。”

他心里嘀咕著，走進會議室。

會議室內(nèi)，一眾人等已經(jīng)坐在這里。

坐在長桌首位的，是隊長楊南。

但并不只有他，第二隊的隊長黃耀、第一隊副隊長張海潮，也坐在這個會議室里面。

除此之外，還有一眾衣著光鮮，要么是膀大腰圓的大老板、要么是濃妝艷抹貴婦人，在這小小的會議室里面，竟然聚集了一堆中城權(quán)貴。

張遼有些頭暈，剛踏進會議室的腳猛地縮了回去。

“第二隊也就算了，為什么第一隊的人也來了？

還有，隊長他不是不想管這個案子的么？怎么又打算過來開會了？”

他拉過在門口做戒備守衛(wèi)的朱一騰問道。

他記得今天只是例行的匯報工作，為什么突然來這么多有頭有臉的？

里面除了詭異科的同僚外，其他就他認得的都是在B區(qū)里的大人物，他只在報紙上看到過。

朱一騰小聲解釋：

“副隊，你最近一直在埋頭調(diào)查怪盜案，所以不知道還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早上的時候趙管家來找過隊長了，似乎和那個家族有關(guān)的，所以隊長打算親自管這個案件。

另外，這些權(quán)貴算是游樂園案件的受害者，他們似乎是從某些渠道知道那樣?xùn)|西的事情，所以也打算摻和進來。

至于第一隊的副隊，手里掌握一些線索，是和怪盜張海潮……和混沌教有關(guān)的。”

又是混沌教？

張遼一驚。

他看著會議室里的權(quán)貴，想到剛剛話里說的游樂園案件，心里頓時明悟過來。

怪盜在B區(qū)興風(fēng)作浪，這些被觸及利益的權(quán)貴當(dāng)然對其恨之入骨，但這還不夠讓他們坐在這個會議室的資格。

一般來說，抓到賊，公審判決的時候喊他們一聲，那就完了。

哪里有讓受害人全程參與案件調(diào)查的？

尤其是這還涉及“那樣?xùn)|西”的情況下。

但怪盜案涉及混沌教，自然也就和游樂園案件有一些關(guān)聯(lián)。

當(dāng)時死的那些紈绔子弟，都是這些權(quán)貴的子嗣。

雖然他們平常不在意這些敗家玩意兒，但這些敗家玩意兒的死亡給了他們接觸官方的借口，畢竟游樂園案件中除了黃昏公司，還有第二隊在現(xiàn)場，負有一定責(zé)任。

而且他們已經(jīng)明確表示知道“那樣?xùn)|西”的存在，在想要分一杯羹，或者直接將東西據(jù)為己有的欲望動力驅(qū)動下，自然也就打算參與進案件調(diào)查當(dāng)中。

秘密不再是秘密，多重原因疊加，自然也就有了坐在這里的資格。

“用自己死掉的孩子做談判資本，真的是好偉大的親情啊。”張遼哈了一聲，笑容嘲諷。

朱一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紅印是怎么回事？”張遼注意到朱一騰衣領(lǐng)上明顯不協(xié)調(diào)的地方。

“我不想說。”

年輕俊逸的朱一騰深惡痛絕，一臉被侮辱了的表情。

原本張遼不明白朱一騰這反應(yīng)是怎么回事，但進到會議室，敏銳察覺到一位身材豐滿長相美艷的貴婦嘴角口紅有些掉跡的時候，大概明白原因了。

“我們副隊來啦。”楊南看著入場的張遼，點了點頭，說道。

“在這些貴賓面前你的身份不夠，把整理好的資料給我吧，我來主持會議。”

張遼聞言，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隊長的用意。

這是看自己窘迫，所以主動攬下事情，不讓自己出丑。

感激的將東西交給楊南后，他坐到會議桌的角落，面前已經(jīng)擺放了一疊資料。

和自己的那份不同，這是第一隊提供，關(guān)于混沌教的資料，也正是因為這份發(fā)現(xiàn)，才讓第一隊認為怪盜和混沌教有關(guān)。

將資料翻開：

“xx年xx日，B2區(qū)發(fā)生劇烈爆炸，第一隊隊員前往聲源地查看，并察覺到高幅度的詭異指數(shù)。

根據(jù)爆炸殘留物推斷，此處應(yīng)該是混沌主教查理的其中一個隱藏據(jù)點，并未發(fā)現(xiàn)尸體，恐怕已經(jīng)逃離現(xiàn)場。

除此之外，還找到大量烙印有詭異之力的紙幣。

紙幣……紙幣？”

看到紙幣的時候，張遼反應(yīng)過來，明白怪盜和混沌教的聯(lián)系在哪里了。

怪盜最近之所以不將目標(biāo)鎖定在容易攜帶的貴重珠寶，而是去偷大批紙幣，就是為了省略掉轉(zhuǎn)換贓款的這個過程，好直接拿去查理那里，進行詭異之力烙印。

雖然還沒有抓到那個怪盜，但通過這些資料，還有張遼掌握的線索，大致能推斷出那個怪盜，或者是混沌教大致的陰謀。

“怪盜基列以劫富濟貧聞名，名義上這位怪盜是將盜取的紙幣派放給窮苦百姓，實際上，是將這些被詭異之力烙印的污染物，散發(fā)出去。”

“錢，是罪惡之源，但同樣，所有人都離不開錢。”

“在他們收到那些紙幣的時候，那些平民百姓就已經(jīng)被污染了。”

“混沌教精通藏匿手段，還是主教級別的查理親自進行烙印，就算是我們仔細檢查，也很難發(fā)覺那些紙幣、被污染者的異常。”

“難怪我除了一些細枝末節(jié)外，找不到其他有用的線索，因為被害人、受益者都已經(jīng)被污染，潛意識的會去保護怪盜，不泄露任何信息。”

“難怪怪盜會來C區(qū)，因為這里的人最多、警備力量也遠小于B區(qū)，污染效果更加迅速。”

“而錢財是流通物品，只要花銷出去，就可以用最正常、難以察覺的方式，污染其他人。”

“到時候，整個C區(qū)的大部分人，都會被這種方式污染。”

“通過這種方式，擴大自己人的規(guī)模，去尋找‘那樣?xùn)|西’。”

“先是造成昏睡事件，又引發(fā)這種大規(guī)模的污染。”

“就為了找到那樣?xùn)|西。”

“那樣?xùn)|西到底是什么，價值……到底有多大，值得混沌教這樣去做！”

……

……

另外一邊，林式按照張開華給的地址，來到一間餐館。

張開華已經(jīng)在餐館門口等著了。

對方微笑著迎接林式。

在他的口袋里折疊著一沓紙幣。

而在林式的背包里，電腦……散發(fā)著一絲特殊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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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工程結(jié)束，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七點了，倒頭就睡。

一起床就已經(jīng)下午了。

本來想著等周末再補上的，想了想，還是今天趕出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