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都在熱火朝天地干著自己的事業(yè),父母們高興之余都在發(fā)愁一件事。
“這偌大的別墅里出來進(jìn)去,除了保姆和咱們兩個就沒別人了,真是沒有生氣!”方剛媽媽興夫人擺弄著自己的一個碧璽手串,無精打采地說著。
方剛爸爸興總又給夫人斟上一杯茶,點了點頭,“說的也是,平日里我如果再去公司,你就更沒有意思了。現(xiàn)在的確是該給你找個事做了,如果有個孫子孫女的,你肯定會高興地合不攏嘴。”
“那是當(dāng)然,你說剛兒,咱們這父母當(dāng)?shù)膲蜷_明的。門當(dāng)戶對的他不要,找個學(xué)歷低普通人家的閨女,咱們也沒有特別反對。最起碼,讓那孩子學(xué)學(xué)東西,趕緊結(jié)婚啊,傳宗接代的事別耽誤著。”興夫人又想到了方剛和名笑的事,心里滿是遺憾。
“他們反正不結(jié)婚,要不這樣,讓那孩子學(xué)點東西去,提高一下知識水平,省得將來耽誤我的孫子的基礎(chǔ)遺傳素質(zhì)。”興總端起茶邊說邊看著妻子。
“現(xiàn)在學(xué)個一兩年倒是也行,不過我認(rèn)為,讓他們先結(jié)婚。懷孕的時候,我領(lǐng)著她找最好的公司去做胎教,然后生下來我?guī)В屗偃W(xué)習(xí),這樣不耽誤咱們興家傳宗接代。”興夫人放下手串,端起茶喝了一口,突然放下,高興地說著。
夫婦兩人倒是談的有來有趣的,好像方剛和名笑就坐在跟前,聽著他們指示。
一晃過去了一個月,別墅里依然冷冷清清。
這天,興總走過妻子的衣帽間停住了腳步,聽到了她在自言自語:“我真是沒用,都怪自己原來太寵著剛兒了,現(xiàn)在居然家都不回。心里連我這個媽媽都沒有,守著個女朋友就代表全家了。”
他沒有驚動妻子,而是回了公司。他將深圳的公司完全托給副總,然后讓秘書訂好了機票。
“咱們也浪漫一把,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興總笑著對身邊的妻子說。
就這樣,興總夫婦又飛過來找兒子了。
他們上飛機前給劉總夫婦打了電話,劉總夫婦喜不自勝。
“我知道他們來干什么了。”芳芳媽劉夫人一邊給丈夫穿外套一邊說著。
“他們來干什么,嫂夫人跟你說了?”芳芳爸劉總扭過頭問道。
“沒有,我自己猜的。”
“你還挺有本事,說說看。”
兩口子穿戴整齊,往別墅外邊走邊聊著。
“說心里話,我心里有一件事挺著急的,就是芳芳的婚事。”劉夫人看著丈夫,眉頭皺了起來。
“孩子的婚事是該提上日程了。不過,這袁家是不是對咱閨女不上心啊,這訂婚也不提,結(jié)婚就更別說了。”劉總停住了腳步,他看了看妻子,似乎在聽她的看法。
“這種事就得男孩子家主動上門提親,即使孩子們再怎么自由戀愛,這該走的程序也不能少啊。他們是官,咱們是商,難道是看不起咱們?”劉夫人越說越生氣。
“不會的,怎么會看不起,那袁鄉(xiāng)長之所以會被提拔,還不是咱們給他投資,再加上興大哥他們的投資。這回他升到區(qū)里,我從國外又給他帶來一個開大商超的,立刻給他的政績添上一筆,他感激咱們還來不及呢。”劉總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微笑著說,“不過,咱們真是虧欠閨女的。你呀,從小沒有撫養(yǎng)過,她跟你也不親。你要主動跟她多溝通,母女倆應(yīng)該無話不談才對。人家不上門提親,很有可能跟你閨女有關(guān)。她的心里,一天到晚只裝著怎么獻(xiàn)愛心。”
“那孩子天天泡在店里,她不來看咱們,難不成讓我天天去找她?再說了,你現(xiàn)在身體越來越不好,我照顧你是主責(zé)。”劉夫人對女兒并不是很滿意,“百善孝為先,我看她那愛心的根基都沒抓住。”
“今天去機場接上興大哥夫婦,一起去芳芳的湯面館里聚聚,然后你把心里話跟咱閨女好好說說。”劉總打開車門,讓妻子先上了車,然后自己也從另一邊坐進(jìn)去,對司機說道,“小王,去機場前,先到湯面館轉(zhuǎn)一圈看看。反正時間還早,順便買兩瓶好酒放店里。”
他們到湯面館轉(zhuǎn)了一圈,買了興總最愛喝的純糧佳釀放到了湯面館,囑咐易安讓廚師多準(zhǔn)備幾個拿手菜,并且留一個上等包間等他們。
聽說興總夫婦要來,易安趕緊打電話給方剛,方剛吃了一驚:父母來這里并沒有給他打電話,難道是有什么急事突然過來?他認(rèn)真地回想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覺得自己的事也做得還算滿意,沒有給父母丟臉。不過,唯一覺得沒做好的就是沒有及時匯報自己在這邊的情況,也沒有問候過父親自己公司的經(jīng)營狀況,更是忽略了母親,一直忙著帽廠和健身俱樂部的事,都沒陪她聊過天。想到這些,他趕緊給名笑打電話,定了一處民宿,讓父母來鄉(xiāng)村好好享受一下自然愜意的生活,同時也能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女朋友有多么能干。
去機場的路上,劉總笑了,他握住妻子的手說:“我也猜到興大哥他們來的目的了,跟咱倆想的一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劉夫人看著自己的丈夫笑了:“你還挺聰明的,不過,你說咱們應(yīng)不應(yīng)該叫上袁鄉(xiāng)長和鄭經(jīng)理他們夫妻倆啊?”
“不是袁鄉(xiāng)長,是袁區(qū)長了!”
“嗨,我叫順口了,是袁區(qū)長他們。”劉夫人拍了拍自己的嘴。
“叫上他們,那么今天孩子們的事就別談了。哪有女方主動的,這會讓人小瞧的!”劉總看著前方說。
“知女莫如母,雖然我沒有撫養(yǎng)她長大,但是她身上畢竟流著我的血。我想袁奮那孩子看著特別精干,肯定跟芳芳提過訂婚的事,弄不好是你閨女又給人家推回去了。這孩子就是渾身上下都是愛心,也不能把自己的事不當(dāng)事啊!”劉夫人越說越急,“是不是隨了你呢?你是干起事來不管不顧,連命都可以不要。但是孩子不能這樣啊!”
“隨我不好嗎?我覺得做人就該有自己的信條: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好!”劉總直起了腰板,仿佛年輕了十歲,自豪地說著,“閨女的信條我看出來了,那就是:要做好事,就一輩子做下去;要做好人,就做一輩子好人!”
“我說啥,那孩子就是遺傳了你的基因,認(rèn)準(zhǔn)一個方向,刀山火海也要闖他個七進(jìn)七出!”劉夫人拍了拍丈夫的大腿。
“是刀山火海,來去自由,如履平地!哈哈哈”劉總的笑聲在車?yán)锘厥帯?
興總夫婦一下飛機,就被劉總夫婦接著直奔湯面館。
易安想了半天,覺得把自己父母和興總夫婦來的事還是應(yīng)該跟袁奮說一下。
特別巧合的是,易安打電話時,袁奮正好回家里拿東西。鄭曉慧聽說袁奮回家了,也趕了回來。她早就想跟袁奮說一件事,只是對作為后媽該不該說猶豫了好久,今天終于鼓起勇氣來面對。
看著袁奮出來進(jìn)去的拿東拿西,她耐心地坐在客廳里等著。
袁奮拽著拉桿箱往外走,發(fā)現(xiàn)鄭曉慧坐在客廳里。
“鄭阿姨,您怎么回來了?您不是在店里嗎?”袁奮邊打招呼邊往外走著,“怎么樣方剛的瑜伽館弄得不錯吧,我看您越來越年輕了!”
“是嗎?你有多長時間沒見我了,怎么知道我年輕了?”鄭曉慧接著袁奮的話笑著往下說,“來,坐這,認(rèn)真看看我是不是年輕了。”
“我得走了,還忙著呢,不用看,您在我心里,永遠(yuǎn)是大美女一枚!”袁奮推開門要出去。
“袁奮,回來!我有事找你談!”鄭曉慧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收起了笑容大聲地喊道。
“有事兒,您早說啊,再忙也得聽您把話說完。”袁奮把拉桿箱往邊上推了推,顛顛地跑過來坐在鄭曉慧對面,笑呵呵地繼續(xù)說,“好了,我坐好了,洗耳恭聽您的指示。”
“李姐,您端兩杯橙汁過來!”鄭曉慧沖著廚房叫道。
“咱們沒那么講究,有事兒您說就行了。”袁奮沒規(guī)規(guī)矩矩坐上兩分鐘,就仰在沙發(fā)上,露出原形。
“袁奮難得回來一次,你是當(dāng)大官了,比你爸都忙。”李阿姨端著兩杯橙汁過來,遞到袁奮手里的時候,笑著說。
“他,官比他爸大,都忙得找不著家了。”鄭曉慧自己先端過一杯,邊喝邊觀察著袁奮的表情,擔(dān)心袁奮會變臉,趕緊又接著說,“是愛崗敬業(yè)之心比他爸更強!”
“李阿姨,您是不是想我了?我知道你們都想我了,這工作可是層層闖關(guān)才拿到的,所以才加倍珍惜。還有我一參加工作就報道了很多好人好事,特別感人的。”袁奮喝了一大口橙汁,坐正了身體自豪地接著說,“軍帽的秘密,就是我采訪報道的。”
“是嘛,沒想到,你還真長了大本事,我聽了,感動得都流淚了!”李阿姨激動地將托盤夾在腋下,沖著袁奮伸出了大拇指。
“李姐,您去忙吧,我和袁奮說點事。”鄭曉慧放下了杯子看著袁奮。
李阿姨走了,袁奮身體往前坐了坐,等著聽有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