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孟杏依舊美滋滋地躺在床上。手機鈴聲一直響個不停，吵得人無法安睡，她抓起柜上的手機，貼在耳邊啞著聲音道：

“什么事？”

“孟杏。”

低沉好聽的男音通過手機傳入她的耳朵。

“還沒起床嗎？”

這句話明明是疑問句，可男人用平直的音調落出口，像是早就料到了什么。

孟杏還有些迷糊，閉著眼睛聽那人講話，也不主動開口說話。

“我剛剛吃完早餐，要不我們今早去領證？或者你想換個其他的時間點也行。”

聽到“領證”二子，孟杏清醒了大半，眼睛微微睜圓，結結巴巴地開口：

“領…領證？…我…”

男人在那邊低笑了一聲，暖心開口：

“看來你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那就換個別的時間點吧。”

誰知孟杏也不是按常規出牌的選手，一聽“換個別的時間點”就有點著急了，迅速道：

“有的有的！我剛剛只是還沒睡醒。”

聽著女生的慌忙解釋，程辭被逗笑了，笑聲傳入孟杏耳里，她的臉頰迅速爬上紅色。

“好，我現在開車去接你。”

20分鐘后，孟杏下樓，看到一輛低調的黑色邁巴赫停在路邊，男人坐在駕駛座位上，穿著一件黑色棉襖，山眉海眼，輪廓分明。

孟杏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程辭遞給她一個紙袋，貼心開口：

“里面是早餐。”

孟杏接過紙袋，小口地咬著早餐，車內氣氛安靜，她看著窗外的景色，一顆心“砰砰”直跳。

“緊張？”

車停了下來，正好在等紅綠燈。程辭轉頭，眉眼溫潤，察覺出女孩的情緒。

孟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撇了程辭一眼，又把后腦勺朝向他，把自己大半張臉裹在毛巾里，悶悶道：

“沒有。”

死鴨子嘴硬。

程辭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剛想說點什么，孟杏開口打斷：

“綠燈了。”

兩人到達民政局門口，程辭看著孟杏，再次詢問：

“你今天可以嗎？”

孟杏沒回答他，自顧自地往前走。

“離婚？”

工作人員看了看孟杏的臉色，一臉淡然道。

“結婚。”

程辭溫和地笑了笑，嗓音低沉。

“恭喜，先填一下表。”

工作人員擠出一個祝賀的笑容，拿出兩張表。

“謝謝。”

程辭禮貌道謝，兩人很快填好表。

“女生表情可以自然一點，不用那么僵硬。”

拍照的攝影師笑了笑，給出自己的意見。

孟杏心里尷尬地冒泡，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很快，手心都沁出了汗，她緊張得攥了攥自己的褲子。

溫熱干燥的大手放在她的手背上，程辭輕輕地拍了拍，貼在她耳邊小聲道：

“天不怕地不怕的孟姐竟然怕拍照？”

孟杏瞪了他一眼，程辭毫不在意，戲謔清澈的桃花眼微微彎了彎，眨了眨眼，暖心開口道：

“需不需要我教你？”

孟杏眼睛瞇了瞇，微笑地伸手從男人的背后狠狠地掐了一下，程辭面上自然，孟杏坐正笑了笑。

“咔嚓—”

攝影師抓住時機，捕捉到這一刻，鏡頭里的兩人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氣氛也剛剛好。

孟杏走出民政局，看著手里兩本熱乎乎的紅本本，眼神恍惚，還有些不可置信，像是在做夢的感覺。

手里的本子突然被人抽走，孟杏看清來人，程辭戲謔地看著她，她有些著急，想從他身上搶過來，男人笑著后退：

“還是我來保管吧，可以保證不會弄丟。”

孟杏嗤笑一聲，轉身大步邁出。

程辭迎著冬日暖陽，目光落在前面的女生身上，站在后邊笑了笑，他不笑的時候給人一種清冷的疏離感，笑起來整個世界似乎都被他的笑容給融化了，尤為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