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擱了些時間，來到考場已經遲到了五分鐘，不過還有很多考生沒有來，估計是自我放棄了。
找到位置坐下，余小偉不急著看題。
而是轉頭四處打量，觀察考場的環境。
“不要左顧右盼，專心做題。”
戴著眼鏡的監考老師懷疑他想作弊，徑直走到身后。
高考第一場，上午考語文。
這個時代的學生，敢來考場證道的，平時學習都十分刻苦，語文水平其實不相上下，高低也拉開不了多少分。
看著選擇題，余小偉皺起了眉頭。
第一道題，拼音選擇錯的一項。
四個選項，十六個成語，每個看起來像是對的，又像是錯的。
選哪一個都覺得危險。
這幾天的心思都發在理科上，并未看過和語文相關的資料。
余小偉有些犯難，剛抬起頭。
“噠噠！”
一只枯瘦的手敲在桌上，監考老師的臉出現在眼前。
“我長了一張作弊臉嗎？”
余小偉十分納悶，考場那么多學生，監控老師專盯自己，幾個意思？
不過監考老師沒鳥他，轉身走到他背后。
繼續盯著不放。
余小偉輕蔑一笑，喜歡盯就盯吧，前后左右都棄考了，抄鬼！
只能按照經驗來了。
三長一短選最短。
三短一長選最長。
……
監考老師瞧著搖頭不止，送分題都靠蒙。
這考生算是廢了。
接下來的填空題，衣帶漸寬終不悔。
余小偉上一輩子愛好古詩詞，提筆寫下“為伊消得人憔悴”。
字跡蒼勁有力，猶如虬龍。
也沒去管監考老師的反應，接著往下看題，做題，直到做完閱讀理解，他才松了口氣。
看了一眼作文題目，速度問題是政治問題。
速度問題很好理解，就是經濟發展和人文發展了。
如何關聯到政治呢？
余小偉覺得出題的老師有毛病，即便速度和政治有關聯，但也沒必要讓一個高中學生剖析。
因為他們的眼光和思想并不成熟，談不出真知灼見。
這種作文很難寫，估計大部分學生都在及格線一下飄。
想了想，余小偉干脆不寫了，拿著試卷走上講臺。
唰！
二十多雙眼睛看過來，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
“這么快做完了？”
“神仙速度啊！”
“交白卷？”
……
監考老師皺眉道：“沒到時間，不準交卷，作文呢，不寫了嗎？”
余小偉笑道：“不屑于寫。”
考生們松了口氣，還以為有多了不起，原來是個學渣。
“老師，你還是讓他出去吧，他在這里，我做不出來。”
這時候，最后一排的男同學站起來，憋著嘴道。
余小偉記得這個人，是一中的同學，叫李向陽。
不過他不記得李向陽為什么怕自己，笑著說：“你以為這是尿尿嗎，還我在這里你做不出來！”
“哈哈……”
結果，大家都樂了。
監考老師一陣頭痛。
典型的害群之馬，可別耽誤了其他考生。
揮手道：“行了，算你交卷，走吧。”
余小偉走到門口：“謝謝！”
狂是狂了點了，不過還算有禮數，監考老師笑著點頭。
離開考場，余小偉并沒有馬上出學校大門，而是在校門口等田敏。
見陸續有考試提前交卷出來，余小偉就更放心了。
以田敏的成績，拿下唯一的指標應該不是問題。
他只要及格，就足以震驚很多人。
而上大學混文憑的事，他另有打算。
中午，交卷鈴聲響了。
眾多考生垂頭喪氣，只有少數人以為自己考得好，臉有笑容。
“你交白卷了吧！”
走到余小偉面前，田敏不屑道。
她在隔壁教室，看見余小偉提前交卷了。
本來以為余小偉有所改變，沒想到還是這么吊兒郎當。
田敏很失望。
“不至于交白卷，我語文應該可以及格。”余小偉說。
田敏吃驚的看著他。
這么有自信嗎？
秀美皺了皺，抿了一下嘴唇道：“就你能及格，敢對一下答案嗎？”
余小偉笑道：“行，不過我選擇題是蒙的，從填空題開始吧！”
“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伊消得人憔悴！”
“三十功名塵如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
“*******。”
……
兩人從填空題開始，一問一答，直到對完閱讀理解。
田敏驚得瞪大了漂亮的眼睛。
什么情況？
自己填空題還錯了一道，余小偉居然全對？
果然藏得夠深的。
可為什么不寫作文呢？
語文考試，作文才是真正的送分題，就算不會寫，去抄閱讀理解，改卷老師也會多少給點兒人情分。
田敏表示不理解，望著余小偉攤開手。
余小偉道：“以后你會明白的。”
他如果全力以赴，大學就沒田敏什么事兒了。
不過余小偉不想她考試有心理壓力，不打算告訴她。
兩人并肩走出校門。
田敏指著對面的面館說：“我爸給了我兩塊錢，請你吃面。”
“對了，剩下幾科，你會接著考吧！”
“當然要接著考了，不過我只挑難題做。”
余小偉沒有拒絕田敏請客，一邊說，一邊跟著她走進面館。
談戀愛是一門科學，比任何學科都要難。
兩個人當中，誰付出最多，誰就害怕失去。
余小偉決定從一碗陽春面開始，慢慢引導田敏付出金錢和精力。
要知道，這里的肉才7毛錢一斤，卓長青的父親，一個月薪水也就36塊八毛錢。
五毛錢的陽春面，絕對算得上小資生活了。
“我不喜歡吃雞蛋，給你。”
將碗里的雞蛋夾給余小偉，田敏道：“我爸爸說，如果我考上大學就辦酒席，如果考不上，就讓我嫁人，我好怕。”
碗里的雞蛋估計是正宗的土雞，非常香，余小偉也不客氣。
咬了一口說：“自信點兒，我好久沒去你家吃喜酒了。”
“你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田敏責備道。
剛端出來的面，也不嫌燙。
薅起來就往嘴里塞，八百年沒吃過飯嗎？
余小偉望著她微微一笑：“謝謝的面，謝謝你的雞蛋，等下我請你吃冰棍吧！”
關于請客，余小偉覺得還是禮尚往來比較好。
冰棍不貴，才一毛錢一根。
可田敏瞬間臉紅，聲如蚊蟲說：“我……我不能吃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