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美娘子呢!”另外幾個人也跟著顛簸地走過來。
她光想著追年依依,卻忘了自己此刻穿得非常淡薄,淡薄得很是暴露。
雨瀾心中默念咒語,卻怎么也使不上靈術,該死!平時只學理論,想不到要實踐時,卻不起作用。
她盡量抑制緊張,保持平靜。
眼見那四五個市井之徒就要靠近自己,不自覺地后退幾步,而突然,她感到一股溫暖,自己早已落入一個懷抱,夏夜的風呼呼的閃過她的耳邊,她抬頭望著頭頂的臉孔,很陌生,雖不算俊美,卻很剛毅,讓雨瀾漠然聯系到了邊疆的戰士。他抱著自己施展的應該就是所謂的輕功吧。
而留下的醉漢,見眼前艷美如妖的女子突然像是被一陣風帶走那般,驚恐道:“妖怪!一定是妖怪……”
大概一刻鐘后,他們停了下來。
“多謝相救。”雨瀾抱拳相謝,隨后才想起自己此刻的穿著,有些尷尬,那人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凝神看著自己。雨瀾有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躊躇。她正想說什么,卻被那人突如其來的一掌劈暈了。“你怎么可以擅自主張?”那語氣里有些怒氣,有些責備。
“主子如今這般,又無帶上丫鬟,不如此,難道看著主子毒發嗎?”是方才把雨瀾救走有敲暈的那人。
雨瀾假裝繼續昏迷,想要獲得更多的信息,以便逃亡。
“可……可一看這女子就是個狐媚妖子,這衣著怎么看也不像是良家女子。又怎可幫主子解毒?”
丫的!你才狐媚妖子,你全家都狐媚妖子!雨瀾閉著眼睛,內心憤憤道。不過想想自己現在所穿的衣服,人家會誤會也是難免的,而且這衣裳也本是顏依依所穿。
“不是你說為了主子的安全,不能打草驚蛇的嗎?這時辰,上哪去找可以買的女子?況且主子的毒只有處子才能解。”
完了!毒?處子?該不是他們家主子中了那啥毒,然后要那個啥才能解毒吧?雨瀾想到這,心撲通地跳著。
“處子?你覺得這人會是處子?”見雨瀾的衣著,是去過青樓的男子都知道,只有那里的姑娘才會穿的如此暴露,不過這女子,卻比他們以往看到的青樓姑娘美上好幾倍。
丫的!你才不是處子!雨瀾雖對處女不處女沒那么看中,聽到那人嫌棄的語氣,便有些氣惱,但是……
這時那兩個男人走進雨瀾,“救起”雨瀾的那人,拂開雨瀾的紗袖,手臂上一個深紅細點。
另外一個人見雨瀾手上的朱砂便燃氣了希望道:“既然這樣,那也只能如此了。”隨后他扛起雨瀾,雨瀾隨想逃跑,可是她摸不清這院子里有多少人,又想著那個“救起”自己的人輕功了得,一個對付可能還是可以,但是人太多的話,自己也無勝算,所以她決定還是暫時靜觀其變。
一股藥味彌漫在鼻尖,很濃厚。
“主子。”扛著雨瀾的男子道。
“辛苦你們了。”
這聲音很年輕,大概二十歲,而語氣很淡很淡,聽不出任何虛弱,但也聽不出任何情緒。
雨瀾感覺自己被放在軟榻上。
“退下吧……”
“但是主子……”
雨瀾聽到那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便出了房門,然后合上房門。
許久未聽到任何動靜,雨瀾念著咒語,掙脫了反綁著自己的繩子,她躡手躡腳地經過那床,卻見那男子背靠床頭,頭發舒適柔軟地散落著,衣服松散,露出性感的鎖骨,那男子此刻已睡著,長長的睫毛落在白皙的皮膚上,也許是中毒,有些虛弱與憔悴。但其實雨瀾哪里知道此刻他的全身其實如千萬只螞蟻那般啃食著自己。這個有著男版林黛玉的氣質,讓雨瀾看著有些失了神。
“不知姑娘看夠了沒?”那男子依舊閉著雙眼,嘴角卻浮出一絲笑意。
靠!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我勸姑娘還是別跳,你可知,你這一跳會浪費我多少支箭?”
雨瀾背后一陣虛汗。這人明明閉著眼睛,卻能知道我的任何動作,難不成他還有第三只隱形眼睛不成?居然自己逃不出去那么就只能等丁深他們來救自己了,想想覺得好笑,郡主逛青樓被妓女陷害,然后被市井之徒調戲時被一個路人英雄救美,但那英雄卻為了自家主子又綁架了自己,而這個說是中了毒的人卻一點也不像是中了毒。不過他既然沒中毒,又為何把自己留在此處?
雨瀾乖乖地停在床前,對今日所發生的感到一陣好笑。隨后轉身看向那男子,那男子輕輕掀開薄被,動作優雅地穿了鞋子,他不疾不徐地走向雨瀾,松散的衣服隨之流動,空氣里散發著淡淡的藥味。燭光里,那男子像是鑲了一層金色的輪廓,暖暖的。她竟看的有些失神。待她緩過神來,雨瀾是被他牽著走到床前的,雨瀾猛地摔開手,有些恐懼的道:“你……想……干嘛?”
“姑娘問這話是不是有些晚了?”那男子邪邪一笑,卻很好看。
雨瀾搖了搖頭,什么時候了?自己還在犯花癡?
那男子沒走近雨瀾一步,她便心有余悸地后退一步,直至那男子握著她的手,她想要逃開,卻掙脫不開,她驀然想起靈術,內心念著咒語,可誰知對方拂拂衣袖便抵擋了自己的招式,雨瀾有些泄氣,本以為有些幻術便可自保,卻發現今日下來,哪一回都是自己處于下風,是自己太弱?
而男子見她使出天絕這一招時,有些驚訝,她的力度與靈力雖很弱,他卻知,這樣的招式卻不是一般人可以學的。隨后她手上的環靈鐲卻解了他的疑惑。并閃出一絲驚訝,但卻還未讓雨瀾撲捉到那抹罕見的訝異便消失了。
她見那男子拿起桌子上的匕首,明晃晃地靠近自己,嘴角還浮起似邪非邪地笑容,淺淺地又有些妖惑,雨瀾心里害怕,這也好似她到這里來第一次感到害怕,只能閉上眼睛任人宰割。
然后,痛處卻比自己想象的要小的多,她只感到指尖有些刺痛,于是睜開雙眼,只見那男子將自己的手懸在一碗濃醇的藥上面,自己的血一滴一滴地進了那黑漆漆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