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走的很慢,雨瀾也只好耐著性子跟著她的步伐。一路上,兩人保持著沉默。
寂靜,是一種不自然的寂靜。除了風聲外沒有任何野外的聲音。蟲鳴聲一個也無。黑暗中隱隱約約還有閃爍著各種亮光。
終于,在一個房門前,女仆停住了腳步。
“姑娘請進。”慈祥卻透露著些說不出的怪異。
雨瀾有些害怕而微笑地看了一眼她,隨后走進了房間,蠟燭自動亮了起來。房門也關上了。
是上次那個房間?
自己到現在所處的世界存在著另一種規律。所謂的靈力能讓自己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難道說自己是可以看到另一個空間的事物?那為何自己之前沒發現?雨瀾摸了摸已經空空的手踝。對!鐲子!定是鐲子讓自己和常人那樣看不見這些東西。就像方才,脫下鐲子便看見了。環靈鐲?難道是環住自己靈力的鐲子?想必是這樣的。而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世界?大國師又為何環著自己的靈力……
本以為自己會因為方才的情景而無法入眠,卻沒想到疲憊之感襲擊得如此之快。她不禁打了個哈欠。
與此同時,宮內某處。
慕容瑜捏了捏手上的寒意散發的寒玉。思索著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見過它。
為何那女子會有這玉。那女子是何人?十年來,師父僅收自己為徒。為何突然收那女子為徒?
“爺!”馬車邊的林侍衛一旁提醒著慕容瑜。
林侍衛撩起車簾,慕容瑜正欲踏上馬車,突然一怔,停下手中的動作。
林治,雖是二十歲的光景,卻跟著慕容瑜十幾年,怎么可能沒有發現他那遲疑的一秒,他警惕地問道:“怎么了?王爺?”
僅僅只是一秒的思考時間,他便回道:“無事。回府。”
“駕!”馬車消失在夜色中。
而此時,北國的皇宮內。
而跪在地上的丫環早已被嚇得渾身顫抖。
“太子,屬下無能。”來人急匆匆地跪在地上。
“繼續找。”暴躁的語氣參夾著些冷漠。
“屬下遵旨!”單膝下跪的侍衛利索起身,出門。沒有絲毫多余的動作。
“都退下吧。”商炎疲憊地揮了揮手。
“是!”丫環們如獲大赦地走出房門。慕容瑾的馬車出了宮門還未兩百米,一直瞇著雙眼的慕容瑜突然睜開雙眼,冷冷地道:“停!”
旁邊的女子卻未因此而有所改變那精神奕奕的雙瞳。面紗下,看不清是何面容。
“吁……王爺,怎么了?”林侍衛感到奇怪,這里離瑞王府還有兩條街呢。
“大恩不言謝!”女子聲音略帶低沉,猶如武林中人那般抱拳道謝后便撩開車簾,。豪爽地跳下了馬車。
而馬車外的林侍衛被這突如其來的女子嚇了一跳。
“屬下該死!竟不知有人混入馬車里。”
“起來吧。”慕容瑜看著遠去的女子。夏夜里,微風拂過,紗裙泛起,為這孤寂的夜色增添一抹色彩。
其實自己居然也沒察覺有人在馬車上。是自己想事想得太入神了?隨后他示意讓林侍衛跟著那女子。
由于此行只帶著左侍衛,慕容瑜只得自己駕馬車了。正欲起身走出馬車,一件陌生物品卻停止了他的動作。嗯?
一塊玉佩躺在坐墊上,慕容瑜拿起玉佩,玉佩晶瑩通透,顏色卻偏黃,還散發著暖暖的熱量。他拿出懷里那個那塊寒玉。
形狀雕刻都完全一致。不同的是一塊綠而通透,散發著一股寒氣,一塊黃而晶瑩,散發著一股暖流。
呵。有意思。慕容瑜收起兩塊玉佩。
“駕!”
長安城,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長安城宮內。
“可惡!”手上的杯子“砰”的一聲摔了粉碎。
“姐姐莫氣。至少眾人皆知。只等皇上的一道旨意了。”衛婕妤一旁安慰道。
“大國師既收她為徒,日后我們想要對付她恐是不可能了。”德妃緊緊地握著雙拳。
“大國師不輕易收徒,十年來也只有瑞王才能拜其為師,這蘭婕妤到底使了什么計量?”衛婕妤有些憤憤不平道。
“能讓大國師收起為徒,以這樣的手段加上她的美貌……”德妃憤怒卻又擔憂地坐在椅子上。
“姐姐,臣妾聽聞南商太子此次前來還帶了南商第一美人微雅公主……”衛婕妤有意地轉移了話題。
“這又如何?”
“姐姐。南北兩國自古都靠著兩國聯姻以維持表面和平關系,先皇的皇貴妃不就是南國的前朝公主嗎?你看這蘭婕妤還未解決便……”
“妹妹可有主意?”德妃這才緊張道。一個敵人未擊落,卻似乎又添了另外一個強大的敵人,德妃又怎么不著急?而此刻的衛婕妤也未必好受。
“姐姐貴為德妃,又深得皇上寵愛,眼前太后與皇上不也在謀劃著給瑞王賜婚,聯姻只需皇室。而以瑞王的名聲地位倒也不委屈那微雅公主。姐姐,你看……”
“這倒是好主意。妹妹真是冰雪聰明。”德妃挑眉看了眼衛婕妤。
“妹妹哪及得上姐姐聰慧。”衛婕妤低頭虛心地道。心里卻是另一番計謀。咦?又是這個夢?為何是夢,卻是如此清醒?難道是寧雨瀾的記憶?易水掙扎著想要擺脫這個不屬于自己的記憶。但卻無能為力。
作為小孩子的自己被夢中醒來的美人緊緊地抓住了捏著斗篷的手。美人?似乎和之前那夢有些不同?
“漂亮姐姐,熙兒好疼……”小女孩奶聲奶氣,忍著疼痛不讓眼里掉下來。
小孩?這里怎么會有小孩?
那人依舊握著雨瀾的小手,卻已收回力道。微微皺起了眉頭。流露出微怒的情緒。
“漂亮姐姐別生氣,熙兒只是想給姐姐蓋被子,別打熙兒。熙兒再也不敢了!”女孩被嚇得跳下大椅子。
而大殿上,微微出現兩道黑影,漸漸清晰了輪廓,是那兩個人生獸臉。
“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雨瀾小小的手用盡全力地抱著那美人。拼命地搖頭,淚水鼻涕一并抹在了某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