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老校長正緊鑼密鼓地提交了案件材料,黑犬帶著百人的執法部隊已經在去往物業公司的路上了。
物業公司內部幫助高官抹除犯罪痕跡的高層也全部被堵在了家里,今晚勢必要把他們全部拿下!
只要執行令一下來,所有人立馬動手,草菅人命的家伙們,達摩克利斯劍一直在你們頭上懸掛著,只等正義的宣判一聲令下,利劍將會毫不猶豫地斬下你們的頭顱。
可是正義來的總是太晚了,所以老校長一直在等一個有血性,有能力的影子替正義拿到尚方寶劍,對災難到來的時候崩壞的人性先斬后奏。
他等到了。
這還是要歸功于黑犬。
黑犬本身是一個力量型天選之人,他的進化之力就是純粹的力量。
但他失憶了。
上帝關門的時候從未忘記留下窗戶。
而黑犬之所以得到了這個名字,不僅是因為他叫默,更是因為他因禍得福得到的能力——他能看到天選之人的能力,他們的氣藏在眼睛看不見的地方。
但是黑犬不用眼睛,只有氣,能感受到氣。
黑犬不會做夢,但他可以窺見別人的夢,以此來感知天選之人的能力——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夢里出現的能力就是他們的進化之力。
黑犬三年來對天選之人的眼光從未錯過。
雖然夢里的肖天宇只會吃,但他還是感受到了肖天宇體內極其敏銳的第七感,也就是氣,以至于向來精力旺盛的黑犬在連續窺探肖天宇的夢之后一周之內都沒辦法繼續探夢了。
而進化之后的第一個夢至關重要,尤其是對于肖天宇來說。
他的氣出現在了身死之后,這就導致他沒辦法和尋常天選之人一樣,從不斷恢復的潛意識里尋找氣的用法。
還好肖天宇對老校長毫無保留地信任。
而關于高官,看上去仿佛只是一個安定市內作惡多端的天選之人,但他是上面的人不可或缺的一環。
高官的能力是控制:控制尸體,但必須是被他親手殺掉的尸體。
其實他控制尸體只需要將自己的細胞融入到剛死的尸體內,讓細胞存活。
然后憑借如今這些被宇普西龍進化過的細胞們流氓一般的分裂能力,就可以讓自己的細胞,侵占別人的身體。
他是細胞控制者。
尸體就會死而復生,變成他真正的傀儡。
尸體不“新鮮”的時候,他稍顯脆弱的細胞無法存活,自然也就無法正常分裂,所以才需要他親手殺死。
他的弱點本來是體力,因此高官的進化之力就顯得非常雞肋。
可誰能想到,一次非洲之旅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讓他變成了一個幾乎沒有弱點的怪物。
他碰上了一只在變異邊緣徘徊的獰貓。
獰貓是世界上最兇猛的貓,曾有傳言說一只獰貓單挑三只土狼,不僅不落下風,還殺死了一只。
這只獰貓很明顯是進化了,身體比尋常同類強壯很多,線條優美,尾巴正在長出舌頭上同款的倒刺。
但在進化即將完成的時候,撞進了已經基因崩壞的雄獅的領地。
大戰之后它逃了出來,身負重傷,細胞忙著修復傷口,被雄獅的變異基因趁虛而入,它需要食物,需要誘人的進化基因。
有進化基因的存在,它不僅可以快速回復傷勢,還可以將體內的變異基因消化成自己的能力。
吃掉,然后進化,這是所有肉食動物們進化后都會得到的天賦。
它盯上了高官,它雖然已經身負重傷,但用偷襲的方式對付幾個人類還是手拿把掐的。
可他沒想到,美味的獵物變成了要他命的獵人,就在它用盡了最后一絲體力捕殺高官的時候,高官反手將軍刺插它的身體。
軍刺的流血效果澆滅了它最后一絲希望。
汩汩的鮮血帶著它的進化基因,雄獅的變異基因,流進了高官被撕咬開的傷口里。
它和高官的基因融合了。
待到高官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這只有著領袖潛力的獰貓已經命喪黃泉,變成了干尸。
這是基因的選擇,基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流傳下去。
他沒死,它也活了,用另一種方式。
貪圖享樂的高官,從此變成了草菅人命的怪物,基因不僅留下了獰貓的外貌,也留下了它的習性。
高官從此不再吃熟肉了。
沒有血腥味他興奮不起來。
或者說是,它。
如果一條船上所有的木板都被換過了,它還是原來的船嗎?
我不知道。
但從此高官雞肋的進化之力變成了可怕的武器,只要時間足夠,他可以組建一支軍團!
活死軍團!
而他此次行動,完全是按照上層的意思,要引出“那位”的后代,殺雞、儆猴!
可惜高官太高估自己了,又或許是貓科動物喜歡玩弄獵物的惡習讓他功虧一簣。
而“那位”,居然也敢于讓自己的骨肉親身變成一條誘餌。
或許是“那位”樹敵太多了,自己的孩子既然躲不掉,那就趁早從懸崖上跳下去,鷹爸不能永遠保護自己的小鷹,肖天宇必須學會自己飛翔。
如今的安定市就像一個大棋盤,下棋的人尚未露面,棋子在戰場上你死我活。
肖天宇此行更像是前哨吹響了戰斗的號角,真正你死我活的戰斗,在這個明明面積很大,現在又顯得極為渺小的地下辦公室里正式開始了。
……
“你說,人類還有救嗎?明明災難近在咫尺,有人隱姓埋名,用生命搭建人類最后的庇護所?!?
“而你身為人類戰斗力的天花板,卻還在為了一個更高的話語權和別人打政治戰?!?
“曾經想真正為世界和平盡一份力,幫助人類走出內耗怪圈的你,現在居然也要為了權利不惜血流成河了嗎?”
一個高挑的女人身著緊身作戰服,目光并不溫柔地盯著旁邊的男人,帶著一絲不解與責怪的語氣質問道。
一男一女站在京都最高的建筑的樓頂,冷風嗚嗚地砸在旁邊的紅色旗幟上。
男人沒有正面回應她的問題,而是用不急不緩地口吻說到:
“在我的面前有兩條鐵軌,其中列車將要駛過的一條上綁著二十億紅族人,而另一條上,綁著你、肖陽、肖天宇、我的戰友、還有成千上萬的勇士。”
他頓了頓,聲音中充滿了義無反顧:“我就站在你們的前面,手里握著變軌器?!?
說到這他看向了女人,死死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我要轉動它,我要硬撼這架叫做時代的列車,我要把上面的家伙拽下來殺死,然后由真正該開著它的人來開。”